(特写)
叶副县长咧了咧嘴,似乎也想说什么,但显然被两位女干部的威严所震慑,终于什么也没说,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瞬间变得僵硬了。
(贵宾1包厢,内景,晚)
纪委委员用威严的目光再一次扫视了一眼几位总经理,然后用平静而坚定的语调说道:“请各位保持冷静,配合纪委和检察机关的工作。因为你们每一位的言行都将被记录下来,并要为此承担法律上和纪律上的后果,知道吗?承担后果!”
反贪局长杏眼圆睁,厉声附和道:“对,请考虑后果!”
(贵宾1包厢,内景,晚)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几位总经理紧张而畏惧地盯着纪委委员和检察官,都不敢吭声了。
(贵宾1包厢,内景,晚)
纪委委员转向叶副县长,神情严肃地说:“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
然后,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叶副县长走进了里面的套间。
(贵宾1包厢套间里,内景,晚)
纪委委员把叶副县长推倒在沙发上,厉声喝令道:“把身边所有的物品都交出来!”
叶副县长畏惧地望着纪委委员,没动。
检察官上前一把夺过叶副县长手中的拎包,然后命令道:“快一点!把随身物品都交出来!”
叶副县长双手颤抖着,指着拎包,哆哆嗦嗦地说:“没有了……都在包里……”
(贵宾1包厢,内景,晚)
邓总经理脸色煞白,瘫坐在座椅上,不住地擦拭冷汗。
高总经理哆嗦着双手,掏出随身携带的“速效救心丸”,倒出几粒,塞进嘴里。
叶总经理站起身子,颤抖着双腿向洗手间挪动,裤裆间已经湿了一大片。
李总经理赶紧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王总吗?出大事儿了,你赶快回公司,马上通知召开董事会,有意外变故……”
(包厢套间里,内景,晚)
纪委委员一把将叶副县长从沙发上拽起来:“起来,我们要对你依法进行人身搜查。”
叶副县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检察官立即伸手对叶副县长进行搜身。
(贵宾1包厢,内景,晚)
套间的门开了,两位女干部走了出来。
纪委委员双目炯炯地宣布:“叶修芝要求我们给她几分钟时间,让她安静一会儿。这很自然,她需要有个心理上的过渡期。现在我们顺便向各位简要通报一下案情:根据初步掌握的情况,叶修芝涉嫌利用职务之便贪 污巨额公 款,收受巨额贿赂。所以,组织上决定对她实行双 规。这是她的随身物品,请大家过目。稍后我们开个扣留清单,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
纪委委员说着把拎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掏出里面的手机、钥匙、纸巾……
(贵宾1包厢,内景,晚)
包厢的门又开了,领班带着一男一女两名身着白大褂的走了进来。
男性白大褂一眼就看见了两名女干部:“王艳、张丽,你们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们好找。”
领班退了出去,女性白大褂立即关上门,守住门口。
男性白大褂转身对几位总经理说道:“我们是市立精神病院的。这两名女性是在我院住院治疗的病人,她们得的是幻想型精神病,总是认为自己身居要职,经常冒充各种重要的社会角色出来招摇撞骗、惹是生非。今天上午查房时不知怎的又让她们溜了出来——真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吧?”
(贵宾1包厢,内景,晚)
“麻烦?”李总经理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冲进套间。
(包厢套间里,内景,晚)
李总经理跑进套间。
套间里空无一人,临街的窗户敞开着。
李总经理奔向窗口,探出脑袋朝外看下去。
(贵宾1包厢,内景,晚)
李总经理从套间里跑了出来,语无伦次地大声吼道:“叶县长……楼下,赶快!”
接着,他指了指两个女子,又指了指白大褂:“你们,还有你们……混蛋!”然后,李总经理使劲一把拽开守在门口的女性白大褂,推门奔了出去。
(贵宾1包厢,内景,晚)
包厢里的人一起站起身子,拥进套间。
(包厢套间里,内景,晚)
众人一起奔向窗口,争相探头朝楼下看去。
(俯视场景,楼下的人行道上,晚)
窗户外面,楼下的人行道上,叶副县长扭曲着身子躺在地上。
就着灯光,依稀可见身旁有一大滩血迹……
(包厢套间里,内景,晚)
两名精神病患者从窗口转过身来,突然变得欢快无比,互相击一下掌:
“耶!——畏罪自杀,罪有应得!”
“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马上向党中央报告。”
(包厢套间里,内景,晚)
然后,那个叫张丽的掏出手机:“110吗?请帮我接转北京,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我们有重要情况要立即向党中央国务院报告。”
而那个叫做王艳的则左手紧贴裤缝做立正状,右手向套间门口上方伸展,摆出伟人们挥舞巨手指引前进方向的“POSE”,然后,对着噤若木鸡的两名白大褂命令道:
“院长同志,护士长同志,目标,市立精神病院,齐步——走!”
片尾曲《这世界真迷茫》响起:
这世界是多么的疯狂,人人都为着金钱奔忙。忘却了良心道德,抛弃了伦理与纲常。
这世界是多么的杂乱,个个都不知身处何方。只想着不劳而获,哪管他祖宗和爹娘。
这世界是多么的迷茫,处处充满陷阱和伪装。世人皆醉咱独醒呀,要靠咱小女子把正义伸张。
要靠咱小女子把正义伸张。
哦…… 把——正——义——伸——张——
(推出字幕:再见)
二O一二年十二月十五日
注:本剧本《非正常程序》已收入《警营作家杨建新影视剧本集》(北京艺术与科学电子出版社2012年8月出版 书号:ISBN978-7-89429-1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