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局长哈哈一笑：“看看无妨。咱们也要了解一下，资本主义社会的另一方面嘛。”
我出包厢，找了个角落，给老栗打了个电话。
老栗说：“好， 我去安排。”
我刚挂断电话，一个短信发到我手机上，是老奇发来的：“陆陆来了，我躲了。”
我们无名信息公司的头一单C级业务，就是老奇和小宋老板陆陆谈成办妥的，这会儿，老奇理应回避。估计老奇是躲进了厨房里。
我收八号包厢的菜碟，不紧不慢。
陆陆闯进八号包厢，一眼看见胡局长。
“胡叔叔，”陆陆叫了一声，又按照胡局长的介绍，什么叔叔大哥的叫了一圈，随后，他继续东张西望，这才注意到身着工作服的我。他嘴咧了咧，终于没叫出刘哥俩字，这种场合，他意识到不大合适。
楼面经理跟踪而至，笑问陆陆：“宋先生，您要点什么？”
陆陆说：“不要，谢谢，哎，你们这里，人都在吗？”
楼面经理莫名其妙：“我们这里？宋先生您要找那位？”
我端了菜碟托板向外走，陆陆紧紧跟出来，急促而低声地问：“刘哥，刘哥，清姐在哪里？”一直跟我到升降机边上。
我边干活儿边回答：“我不知道。”当然我是知道了不说。这会儿，不光因为我们的个人情事，就从‘正义之耳’的业务角度，也不能说。
陆陆样子显得很着急：“我要找她，我要找她。你真不知道清姐在那里？”
我心里一动，看陆陆这架势口气，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这时我看见陆陆身后有人，而且马上出声了，是胡局长：“陆陆，你怎么连你赵伯伯都不打招呼？跑这里来做什么？”又看看我。
陆陆脸红道：“这位大哥，他认识清姐，我想问问。”
“清姐？哦。”胡局长好像想起来什么，看看我，又对陆陆说，“你先过去，和赵伯伯说几句，他对你很关心的。”
陆陆答应着，回去包厢。
胡局长和蔼地问我：“这位小师傅，刚才这位年轻人问的那位女士，你认识？”
我坦然相告：“以前和我同过事，在一家中餐馆。”
“那女孩儿，很漂亮？”胡局长似在字斟句酌。
“很漂亮，是中国来的留学生。”
胡局长点点头：“难怪陆——”他停住了自言自语，又上下打量我。
我心道，你就看吧，你要能从我这替补跑堂的身上，看出信息公司老板的影子来，我自己把公司的牌子砸掉。
胡局长终于又说：“刚才那小伙子，条件好，喜欢漂亮女孩子，可能问得急些，师傅您别介意。”
我连忙说：“没关系。”
这时候有人从八号包厢探出头来：“胡局长！请您来。”
我一斜眼，看见是那胖主任。
不一会儿，胡局长走出八号包厢，进了洗手间，赵老板也进去了。
我把口袋里的机器调了一下，耳塞里传来洗手间里的对话。
赵老板说：“您看，陆陆不等我说两句，就和我争起来。”
胡局长气哼哼地：“这孩子，怎么好像吃了迷魂药，傻了似的，他原来可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
赵老板说：“我怕是这少爷中了情魔，要不，那密斯丁有什么迷人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