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公司老板呢，咱们公司，还能干多久，两说了。”我忧心道。
“就是关了也不怕，”老奇说，“再换块牌子，照开不误。不过，要是老林子你的私事需要，你要撤了猫一段，也是理所当然。”
我俩的话都不说明白，心里都很明白。如果小清是蔡老师说的需要离开的个别人，我也应该随之离开。
有那么严重吗？我这样想，看老奇的样子，他大概也是这样想。
第三天晚上，我们应该重点监视一个包厢。客人预定的是八点钟。
八点过了，客人还没来。
我稍觉不安，不会是对方觉察了什么吧？又一想，应该不会，我们这“正义之耳”，哪里有几个人知道？
看胖经理一点不着急，照样乐颠颠地来去，我想打探一句，又觉得不合适，我一个送菜收碟的，关心这个？
胖经理到底还是个多话的家伙，他自己忍不住乐道：“这八号包厢，客人不来，咱们省了心了。”
我插上一句：“经理，那不影响生意了？”
胖经理笑道：“就这八号，都收了钱了，不怕不来，不来更好。”
八点十五分，我的手机信号响了，中国电影插曲，《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这是通知，客人来了!
客人上楼，我一看，哈，熟人，赵大老板和胡局长。
老粟知道，我和老奇都和赵老板和胡局长打过照面。即使有些衣着神态不同，我们无名信息公司的低级化装术，那是绝对瞒不了胡局长的。好在，我们就是餐馆打工的，到这里打工，到那里打工，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并没有给我们发危险回避信号。
赵大老板疑惑地看看我，他到底不是专业，根本就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我。
胡局长只扫了我一眼，稍皱眉头几秒钟，就舒展开来。他这专业人士，肯定已经想起来，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同桌还有两人，年岁和胡局长差不多，五十不到，称呼上听起来，一个是舒秘书长，一个是主任，估计都是凉水湖市的当官的。这俩，一个大腹便便，另一个精瘦，也是满面红光。这俩都比较大大咧咧，口称这几天忙着参观，没好好吃吃喝喝，今天赵董事长请客，可以借花献佛，表示谢意。
另外还有两人，一看就是胡局长的随从。我稍稍注意一下，这俩，不好惹，应该是练家子，不是我和老奇这一等级可以对抗的。我暗暗心惊，再一想，又坦然了。蔡老师早就说过，我们就一通信息的探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了，胡局长还不一定是坏人，就算他是坏人了，这俩中国来的随从，也不一定是坏人。
最主要的一点，他们算是在明处，我们在暗处，那还不是一算计一个准。
退一万步，就算他们全是坏蛋，我们还是正义一方，真要撕破了脸，有国际刑警组织顶住，英国警察大爷们还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上菜的时候，胡局长微笑着问：“酒店生意不错啊。”
这一句话，没头没脑，几个客人都觉奇怪地看胡局长，又看看我。和一个送菜的跑堂，说什么生意经？
我稳稳地把凤尾鱼和海蜇丝两个大号凉盘放到大玻璃转盘上，直了身子，客气地说：“谢谢。”一个多的字都没有，正象所有跑堂的一样，不该接的话茬，只当耳边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