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先走,去安排打进酒楼事宜。她学习之外的业余打工,有一部分就在餐馆里,那条战线,她比较熟悉。
小清走后,蔡老师说:“小林子,你小子说话小心些,你没见小清,刚才差点把茶杯摔了?”
老栗说:“老林子,你不再是一条光棍了,你要是没尽到责任,或者是自己不爱惜自己,也就算是伤了小清的心,我只好和你断交。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谢谢你费心了啊。”
小清在他们眼里,比我还重要。就是在我心中,她也比我重要。她如花似玉的年纪,已经遭受了那么巨大的心灵创伤。我可不能再让她吃苦,受任何委屈。
我们打进去的这俩大餐馆,都是国内来的有关团体定了桌的。听说这个,我和老奇都有了责任感和荣誉感。
布置打进去的任务时候,蔡老师说:“咱们也就是临时撞钟的和尚。不过,既是打工,尽量做好,把钟给人家撞响了为妙。真正任务来的时候,练正经活儿的时间,不会多,估计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小时,其他时间,还得各位辛苦。我们也是通过了相当一级的华人头领关系,才落实了几个位置,餐馆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如有龃龉,各位还需要装装孙子。为了咱‘正义之耳目’,别的时候,可以堵上耳朵和嘴。”
我既是替补楼面,也就是老一套的上菜收碟子。老奇在楼面洗酒杯。我们装作互相之间原本不认识。
带位小姐是我们无名信息公司曾经的委托人黄梅戏小姐。我们已经知道,她就是小清从小学艺的好朋友小梅。小梅看来富有经验,和我们在餐馆见面的时候,微笑着客气几句,假作头回见到。
酒楼的楼面经理是个肥头大耳的广东老哥们,很神气,吆三喝四,一天下来,我的腿都跑细了。要不是为了“正义之耳”的大事, 这工,不做也罢,这几个小钱,根本不在我这已经有了些家底的无名信息公司老板的眼里。
第二天晚上,楼面胖经理突然对我和老奇客气起来,原来他不知怎么弄的,打听到了我和老奇是酒楼大老板安排下来的。
我和老奇悄悄一嘀咕,不行,咱可不能松了手上的活儿,漏了马脚。我跑得更勤了,老奇把一个个酒杯擦得亮亮,还不停地擦。这下,比我们一般干活儿还累。
楼面经理问我:“阿林,你同郑生熟啊?”
我觉莫名其妙:“郑生是谁?”
胖经理道:“大老板啊。”
我摇头:“不认识。我失业了几个月,朋友介绍我来这里,趁现在还年轻,跑得动,可以干干这个,混饭吃嘛。”
经理看看我的脸,估计我没骗他,鼓励我说:“阿林,你好好干,有人走的时候,提拔你当楼面正式跑堂。”
我连忙陪笑说:“谢谢经理关照。”心里道,我的天,楼面跑堂的,成天给人陪笑脸装孙子,还“提拔”?我又胡想,真到了那一天,我们无名信息公司混不下去了,我就进厨房去,继续抡我的大勺,也比半道上出家,从头学楼面工强。
这餐馆,规模大,厨房里有高手师傅,招来的客人既多且牛气。餐馆楼上的四个小隔间,是抢手货,总是被预定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