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把老粟牵扯进来了?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老粟这老小子,一身功夫,又在武术理论上有研究,凭着这个,就在中国国内混得不错。现在,都混到英国来做访问学者了。不过,他要是走黑道,走偏门,那也是一叫一个响。
我和老奇回到小清的住所,边等小清的消息,边商量,怎么办?
老奇说:“干脆,还是直截了当,咱直接问老粟,要是白道,他用得上咱哥们,咱们上,也算公司业务成果。”
“要是黑道呢?”
“要是黑道,咱跟他说明了,井水不犯河水,再劝他几句,让他早日改邪归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想了想:“他要是不听呢?”
“他要是不听,咱找机会,把他在黑道上的路,一点点堵死,再多提他老婆孩子的事情,这黑道上的勾当,坑人坑社会不说,还能一辈子吃香喝辣,得了善终?老粟那小子滑得很,这点帐他算不过来?哎呀,不好。小清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坚决把她拖出来!”我说,心里有些不好受。
“嗨,老粟是业余公安,胡局长他们,是正宗公安,这事,唉——”老奇露出了少见的忧虑神色。
“打电话,坚决问,问清楚不是好事的话,坚决拉,实在不行,坚决断!”我说,觉得眼前有些恍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明确话意,说的是老粟,还是小清,还是两者都有?
老奇拿起手机,正要拨号,门铃响了。
从猫眼里向外一看,赌场拉门老头!
门打开,赌场拉门老头看见了我,又向左右楼道看看,驼着的背直了起来,一边向屋里迈步,一边带嚷嚷地说,一口北京话:“哥们儿,别动手啊,看清了,是我啊,这丫你们俩要拳脚齐出,老粟米我还真要不知怎么办才好,又不能真还手,咱哥仨谁受了伤,都不合适对不对?看清了看清了是我啊!”
尽管已经有些思想准备,我和老奇还是有些发傻。
老粟洗了把脸,脱了破外套,挺胸直背,神气地说:“傻站着干什么?冰箱在哪儿?快拿啤酒!这要完全地满足俩大侦探的好奇心,没啤酒哪成?”
老粟咕噜下好几大口啤酒,喘口气说:“真他妈的给我憋的!”挺挺腰,“装孙子也比装驼子强,老子只能找空到厕所里直直腰!小马看我老上厕所,问我是不是肾不好,我说,年轻时候,搞女人搞多了,哈——哎,你们干嘛这样瞪眼看我,说,有什么问题?”
老奇把脸绷绷,挤掉笑意:“老粟,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执行政府官方的什么任务之类的,才化的装?”问完,和我一起,紧张地盯着老粟。
老粟哈哈一笑:“政府?不是!”
我的心向下猛沉。看看老奇,他的脸色也变了。
“那你,还有那个——都是,”我选择着词儿,“这个,黑社会?”
“黑社会?”老粟停了笑,认真地看我和老奇的表情,“哈哈,还真被小莲猜对了!黑社会?哈哈!”
“你这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小莲是谁?她猜了什么?”我抓住老粟的胳膊,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