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刚走,我就到了,当事人一个没见着。哎,老奇,那白人哥们儿,你是怎么放倒的?”多年没和人动手的我,想过过瘾。
“惭愧啊,”老奇摇头,“我给了他一脚,妈的,这要是当年——”
我理解地点头:“要是当年‘铁拐李’那劲头子还在,这样招呼一下,他就甭想自己跑了。哎哎,知足了吧老奇,你呀至少算是赚了,这西装上的洞,不补都行,看不出来。”
“留作纪念,平时多摸摸,激励自己,每天多练几分钟。”老奇终于消了气,“老林子,你说,这一黑一白俩臭小子,是不是就是堵赌场老头的车的那俩小子?”
“对啊,很有可能哟。嘿,要就是这俩小子,一天之内,被中国人放翻两次,哈。”
“哎,你的小清呢?昨天从半夜到这会儿,这一串事可全是和她有关。”
我一想,可不。
“老奇,小清出门了,说有急事,电话不通,留了言。我本来想今天咱们三个碰头,事情摆开了说。看来,小清好像不大愿意我们搅进来,说是,还要问问,问谁?这是一伙什么人的事情?咱俩原来的担心——唉。”
老奇镇定下来,手抚下巴,开始思考设想:“这要是俩团伙争斗,牵扯到国内来的人,利益抢夺?黑社会洗钱?国内公安方面?胡局长?他是随旅游团来的,也不像是公差过问这事情啊?俩动手坏蛋,肯定不是正道,他们和胡局长赵大老板他们也没有接触的迹象,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哎,那赌场老头,是截那俩坏蛋,不让他们跟上胡局长他们,还是不让他们跟上你的小清?乱麻,乱麻,这要有快刀,斩在那里?”
我的思路,随着老奇的设想自语飞快运行,突然想起道:“老奇,咱俩设想好的下一步,还没实行呢!”
老奇一拍脑袋:“看看,妈的,都让那小子一匙子扎的,漏了英明之气!”他看看表,“都中午了,也好,也许正好赶上沙理先生中午休息,咱给他送点午餐费去!”
车在路上走,老奇拿眼睛瞅我好几次,我问:“怎么了,老奇。”
老奇轻轻叹道:“老林子,我胡说几句,你别介意啊——我说,这真是现代社会的特有现象啊,俩人,都如胶似漆了,还不摸对方的真底儿。”
我不由无奈地笑笑。
“哎,我说,要真是黑社会——我说的是,你的小清——你怎么办?”
“要真是那样,”我说,“我要坚决拉她,离开这浑水,坚决离开!”
“好!”老奇大声赞道,不再多言,把车开到最高限速。
沙理果然正在午间休息,接到电话,他好像在嚼东西,问我们在哪里?
我说:“你出学校教学主楼,向左,走五十米,再向左,再走四十米左右,中国饭馆,我请你吃一顿。”
沙理大喜,很快赶到。
老熟人相见,不用多的客套,面对桌上的四菜一汤,我举起啤酒杯:“沙理先生,英镑另说,我们先以薄酒致谢,请!”
沙理听了我们的问题,说:“我接受委托的时候,对方说过,一旦那女孩儿出了大的意外,除了立即给警察打电话,还打给另一个人,就说一句‘克莱尔病了’——我告诉过你们——你们上次找过我之后,我就留了心,找到了那电话号码,输在手机里,你们看,就这个。”
我看看,似曾相识,我让老奇看。老奇曾经因为一段特殊离奇的经历,对数字,比我敏感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