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爽快地道:“法子就是这三百两银子算是买断了大伯大房一家和我们二房一家的情份,我写一份断亲书,我们以后,毫无关系,以后你们家或是堂哥再去赌博或是任何的欠债,都通通与我们一家再无瓜葛。否则,今天就是堂哥或堂姐被人打死、卖掉,都别想我娘给你们银子!”
此话一出,不但围观村民,村长等人,就是陈勋、陈年兄弟俩都变了脸色,周氏虽然心疼,可一想到用三百两卖掉以后可能出现的无休止的麻烦和烦恼,一了百了,倒也算是值得的。
陈年原本还想说上女儿几句的,周氏一记眼刀子揪过去,他便不吭声了,闺女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染上赌博的人,谁敢说他不会再来下一回啊!每这次是三百两,这次有人善后,那下次五百两,再下次一千两,那他们的日子还过不过啊。
“断亲书,婉儿,这未免也太绝情了吧!”陈勋真是没想到,为了三百两银子陈婉居然要他在断亲书上签名。
“大伯请见谅,婉儿这也只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爹又是一介弱质书生,全家除了这么点银子,就靠着我一个人上山打猎赚几个银子,不像大伯家,堂哥、堂姐等个个都已成人,堂哥有手有脚,堂姐、堂妹随时都可嫁人,哪里会像我们家那样,小杰还不到八岁,花费可多了!望大伯、大伯母体恤!”陈婉把大房、二房两家的情况分析得关头是道,众村民听得无一不称是。
“啊,娘救命,痛死了!”胖男子上前就是一脚,直踢陈忠,就是这家伙害得他刚才被陈婉锁喉,现在喉咙还沙哑得很,更重要的是,胖男子也想快快收钱走人,这个地方他再也不想来了。
“相公!”白氏心疼儿子,用手推了下陈勋,示意丈夫同意,“爹,你救救大哥他吧!”陈嫦也担心她爹陈勋不同意,自己会被胖男人他们给抓走。
陈勋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陈婉,“好,我同意!”他真是没想到,这当年大夫说养不活的病秧子,从山里回来后,脱胎换骨,活生生变了一个人似的,成了二房硬铮铮的顶梁柱。
终于在新春村村长、村民的见证下,陈家大房、二房都在断亲书上签下了名字,从此以后,三百两银子就买断了陈勋一家和陈年一家的亲情关系,大家在这村子里,形同陌路,不再是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人,各家所做的一切事宜,债务都不得再有所牵连。
村长、李二婶、柴胖婶在陈婉的邀请下,等都纷纷在断亲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或按上了自己作为见证人的指纹,周氏不甘不愿地拿了三百两银票递给陈勋。
陈勋颤抖着接过银票,“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今天浪费了老子一天的时间,真是晦气!”陈勋手中的银票,都还没拿热便被胖男人给夺走了!
“娘,看开点,给,这里是三百两银子,别心疼那点银子了!”把人打发走后,陈婉拿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给闷闷不乐的周氏。
“婉儿,你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啊?”周氏从不知道,除了贾东退婚的那一千两银子,女儿居然还有私房钱。
“娘,还记得路上的女儿认识的那个贵夫人吗?这些银票就是她赠与女儿做防身之用的。”陈婉当然不会直接说是阿呆给的了,毕竟周氏、白氏都以为阿呆和陈府的一众下人随从等,应早已被官府给发卖了。
周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贵夫人给你的,那你也别给娘了,你也大了,留着在身边防身吧,娘这还有五六百两银票,省点用,应也能对付得过去的了。”
一想起从京城到东北,一家人省吃俭用剩下点银子,被陈忠白白的拿去还赌债,周氏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娘,我拿一百两,这二百两娘收着!”陈婉把另个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周氏手中,如今的陈家已败落,每一个铜板都无比珍贵,她知道周氏心里不好过。
周氏接过银票,“好,娘都给你和小杰存起来,日后给你们做嫁妆和娶媳妇用。你爹那个蠢的,从不为这些考虑。”
“娘,你想多了,我和小杰都还小,远着呢!”陈婉心里一楞,给她存嫁妆,如今徐真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
周氏以为她女孩子家害羞了,也没再接着往下说去。
花了三百两银子,日子消停多了,陈婉也从镇上取回了自己之前订做的薄刀及箭头,她又用些材质上好的木材、羽毛做了箭杆和箭羽,做好后,她爱不惜手的摸了又摸,试了又试。
天还没亮,陈婉便把昨天做好的箭及新打的刀都通通给带上,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入后山密林去尝试这些新箭的威力了。
这次,就是往密林深处多进一点她也敢了,最好就能遇到什么鹿或野猪之类的,让这些畜生尝尝这些新箭的威力。
陈婉边想边往密林更深处走着,那些山鸡、野兔什么的,她都没看,想着等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物出现时,再回过头来猎杀它们。
正当她正想寻几棵方便藏身的树木时,耳朵边忽然传来了““哼唧呼噜”的声音,她赶紧一跃而起,藏身在一颗土肥圆的大树上,再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我的乖乖,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还一来来一群,陈婉紧张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这想必是母猪带着小猪出来觅食,这一大家子边走边吃,边走边叫,吃得玩得不亦乐乎。
陈婉数了一下,这母猪和小猪,一共好像有八九头呢。她手上的铁箭只有八枝,木箭也有八枝,能否把这个猪群给拿下呢,她的心里也没有底。
小猪可以不理,但母猪得一定要拿下,否则,发起狠来的母猪,真是随时都会要了人命。陈婉当下快速搭箭拉弓,直接瞄准大母猪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