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邪祭?是什么啊?”常在问道。
金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焚邪祭……焚邪祭,她们不会是想拿初芽儿献祭吧?”常在喃喃猜测道。
金瓶紧紧地皱起秀眉:“如果是这样,我们必须救下初芽儿!她救过我们的。”
常在也紧紧地皱起了眉:“可是她不肯跟我走!”
沉默片刻,金瓶突然说道:“常在姐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铁风来!”
常在一怔,本想跟着金瓶一起去,两人有个照应,可是浑身疲惫的她,想站立起来都有些吃力,去了也是拖累金瓶,于是转而叮嘱道:“哦!你一个人上山,要小心那些毒兽呀!”
金瓶点点头,钻出藏身之处,施展轻功,朝着小石潭方向奔去。
常在赶紧趁此机会,躲在暗处睡了一觉。
铁风听说初芽儿有危险,忙跟着金瓶赶了来,路上听了金瓶的描述,心中大概有了数。一见到常在,铁风便将身上的兽皮袄脱了下来,交给常在叮嘱道:“你把这个交给初芽儿,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出来和我见一面!”
常在拿了兽皮袄,这才反应过来铁风和初芽儿的关系,难怪金瓶要去找铁风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把初芽儿偷出来!”
常在熟门熟路地绕到川堂后面,施展金锥功,直接穿入了正房。见到正在卧榻上打坐的初芽儿,便将兽皮袄塞在了初芽儿的怀里,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卧榻上抓紧时间休息。
初芽儿缓缓睁开双眼,望着怀中的兽皮袄,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她紧紧地抱着铁风的兽皮袄,压制着自己的抽泣声,哭成了一个泪人。
常在趁机劝说道:“初芽儿,铁风就在外面等着你,不管怎样,你总要去见他一面吧!”
初芽儿此前的坚决,在见到兽皮袄时,已经转为了犹豫。在常在的劝说下,她终于点了点头。
常在于是带着初芽儿穿出了川堂,来到了金瓶和铁风的藏身之处。
“初芽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铁风急着问道。
常在本想立刻躺下睡一觉,一听铁风所问,好奇之心顿起,强挺着想听初芽儿的解释。
初芽儿却哭着打断了铁风的话:“铁风,能见你最后一面,我,我就满足了。你们快走吧,不要被我师父发现了。我得回去了!”
铁风一听,更急了:“什么最后一面?你这样说,我不能让你回去!”
初芽儿哭得更加伤心,却还是不肯多说什么,转身想走。
常在实在受不了了,她太困了,于是伸手点了初芽儿的昏睡穴,对铁风和金瓶说道:“铁风,你带着初芽儿,金瓶你带着我,咱们先回石屋再说!”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金瓶一把扶住常在,铁风一把接住原本倒在常在怀里的初芽儿。二人对视一眼后,带着常在和初芽儿,朝石屋方向走去。
金瓶直接将几人带到庄晓生等人的房间,解开初芽儿的昏睡穴,唤醒了常在。
常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到初芽儿正坐在桌前暗暗垂泪,立刻清醒了过来,走到桌前坐下,好奇地拉着初芽儿说道:“初芽儿,这里人多,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啊?讲给我们听听,我们一起帮你想办法解决呀!”
初芽儿擦了擦眼泪,看了看常在,又看了看金瓶,最后视线落在铁风身上。铁风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初芽儿,他在等初芽儿开口。
初芽儿用力地抿了抿薄唇,终于决定和大家说个明白,以便做个正式诀别。她手中紧紧地握着小石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拥月川几百年来可以得享太平,无灾无难,皆因有焚邪教在守护这片土地。
焚邪教每十八年便会献出一名川中最圣洁的圣女举行焚邪祭,用圣女白璧无瑕的躯体压制川中一切邪恶之物,用圣女纯净无邪的灵魂,净化川中所有的灾邪之气。
我就是这一任的圣女,明天就要举行十八年一次的焚邪祭了。
我……我和你们说清楚了,我得回去了,今日一别,我们再无想聚之日。我们大家,都,都各自珍重吧!”
初芽儿说着,含泪望了铁风一眼,站起身来便想离开。
常在忙一把拉住初芽儿问道:“什么焚邪祭?献出圣女是怎么献出?他们是想把你弄死吗?”
初芽儿深吸了一口气,咽下抽泣说道:“举行焚邪祭时,圣女会在熊熊烈火中,将所有邪恶都一并净化,除去拥月川的所有灾难。”
常在皱起眉头,吃惊地大声说道:“那不就是要烧死你!”
初芽儿没有说话,抿了抿薄唇,抽回自己的手臂,想要离开。
常在哪肯放她走,立刻又抓住初芽儿的手臂说道:“焚邪教的教主在哪里?我替你说情去!用把人烧死的方法渴求祛除灾难,这是封建迷信!”
哦,不对呀,“封建迷信”这个词好像是梦里的世界才有的,于是常在转口说道:“嗯……不是,我是说,傻子才会认为把人烧死就能净化拥月川的邪恶之物!有这种想法的人,才是最邪恶的!要烧,也应该把这种人烧死!”
初芽儿急急地说道:“常在,你不要乱说话。焚邪教正是用这种方法守护了拥月川几百年的太平。你虽是我的朋友,但是不能侮辱我们圣教。”
常在撇了撇嘴,皱着眉说道:“初芽儿,原来你也是这种傻子!你快告诉我,教主在哪里?我要给她讲明白这个道理!她一定不会再想着烧死你了!”
初芽儿摇了摇头:“教主没有权力做这个决定的。”
常在好奇地问道:“那谁有权力做这个决定?”
初芽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常在,我知道你是好心护我。可是,这是拥月川的大事,我不能自私地为了活命,而使拥月川遭受灾难。你的好意,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各位……”初芽儿深深地望了铁风一眼,“大家珍重!”
说完,初芽儿用力从常在手中脱出手臂,快速朝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