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凝光精灵
书名:寻光Ⅰ:秋水时至 作者:低调的小樱桃 本章字数:3599字 发布时间:2023-03-31

       凌氏祖祠在郡城外的枣阴县,腊月十五清晨,凌行带着秋时驾着马车向祖祠驶去。凌行向她嘱咐道:“小秋,遇到爷爷要问好,祖祠里的东西别乱碰,还有见到祖先的排位要…”

       秋时听着这些繁文缛节,不禁翻了个白眼,想到要见到爷爷的面瘫冷脸,她就反胃。祖祠的管理者,也就是他爷爷,很不喜欢秋时,因为她是女孩,还不姓凌,正因如此,其实她很少进过祖祠。要不是想去祭拜曾曾祖父,秋时是死都不会去的。

       意念集中,秋时伸出手,看到手掌的血脉中都流动着绛红色,秋时看着,还会感到很新奇。想要催动神庭渊极,意念必须高度集中,不能分心,这段时间,她在父亲的帮助下,逐渐熟悉了如何催动光元素。

        但因这种元素太过稀有了,凌行不知道如何进一步指导她使用,这只能靠秋时自己摸索,为帮助她掌握,凌行决定来祖祠,把武烈公遗稿集拿给秋时。

       来到枣阴县北郊的凌河村,一座飞檐翘角、面阔五开的大型古式建筑迎面而来,朱门上悬挂着楠木匾额,写着“凌氏宗祠”四个漆金大字。


         她爷爷凌玄,正在门前扫雪,见到凌行和秋时下车,向这走来,瞪着眼,扯着嗓子喊道:“凌家祠堂,外姓免进。“秋时知道会这样,捂着耳朵就走过来。

       凌行上前,把凌海拉到一边,说道:“爹,小秋难得想来拜下祖祠,就别摆臭脸了。“

       “想拜可以,把姓氏改回来先。“凌玄束发,穿着古夏服,看着高风亮节,但是个封建宗法观念很浓厚的老头,在秋时看来,沐猴而冠,分外滑稽。

       当他们谈话时,秋时径直走进了朱门。加起来没到四十人的家族,祠堂修得这么雕梁绣柱、富丽堂皇,太奢侈了,秋时穿过正厅、主堂,看见精巧的屏风、彩瓷等装饰,不禁想到。然后,她来到了后面祭祀凌氏祖先的祖堂,秋时的爷爷辈还没死呢,宽敞的祖堂里只供奉着两人,她曾祖父和曾曾祖父。

      凌风偃,秋时的曾曾祖父,是在天火征服战争中自刎殉国的将领,战功显赫、矢志不渝,后人仰慕其事迹,按古法追谥他为武烈,他也是秋时光元素的来源,正被供奉在祖堂中央,牌位后有他的画像,凌风偃死的时候还很年轻,画中的他横眉怒目、面貌威严,跟凌行有几分相似。

       秋时正观赏着,倏然间她有种微妙的感觉,她在看画,画中的凌风偃眉眼微动,也在看她,目光柔和。

       此时凌玄冲了进来,正欲抓起她的手臂,被后来赶到的凌行一把抱住,但他还是叫骂道:“你这女娃娃,怎么这么不讲规矩呢,快出去。”

      “嘿,小秋,给你列位祖先看看吧。”凌行笑着说道。

      秋时敬畏地微拜,作揖礼,然后一道绛红色的光芒在前额闪耀,照亮了昏暗的祖堂。“咚咚…”在红光下,供桌上竖立在画像旁的一把金纹黑檀剑鞘里的剑竟然震动了起来,“嘶”的一声,宝剑出鞘,飞到秋时面前,秋时接过,银铁剑身上龙纹闪亮,剑柄处镶嵌的宝石溢满了绛红光。这是把旧剑,剑锋上有好多豁口,隐隐地还能看出残留的血迹,秋时猛地感受到强烈的血腥杀气,弄得她丢下了剑。

       这场面把凌玄给看愣了,许久后支吾其词地说道:“这…这小孙女怎么回事啊,阿行。”

       “你的孙女继承了武烈爷的优秀基因,你看,小秋能跟武烈爷的龙泉剑共鸣。”凌行乐得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由衷高兴地说道。

        “神光?哎呦喂,”凌玄颤抖着向凌风偃的牌位跪下了,说道:“武烈爷在上,我凌家有后啊。”说完,他拉起秋时的手,尽量慈祥地说道:“小秋,我们去把你的名字写进族谱里,你是我们凌家的种啊,然后把姓给改过来。”

       秋时厌恶地摆开他的手,这位爷爷,有时候连爹都会吐槽,这辈子最大的本领就是消费曾曾祖父的名誉,这副前倨后恭的德行,让秋时真不愿意听他的话。

       “不了,我跟我娘姓,这是国家定的规矩。”秋时把剑塞到剑鞘里,说道。靖北国立国之初时下的死命令,女娃必须跟娘姓,男娃必须跟爹姓,违者重罚,不过这命令现金有些松动了,导致封建的宗法观念有死灰复燃的苗头,眼前的凌玄就是最好的例证。

       “这不白白便宜隔壁穆家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凌玄扯住秋时的衣服,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

       “违背妇女意志改姓名是犯法的,信不信我举报你啊,爷爷。”秋时不想听他唠叨,谢过曾曾祖父后,就走出了祖堂,留下凌行激烈地跟他辩论。曾曾祖父的大多数遗物都在左侧房里,不过门上锁了。秋时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有积尘的兵器、书籍,她想到,会不会在这也有能共鸣的事物,于是她发出流光到屋内。

       书架上某套书匣打开了,一团被折叠的布从书缝中飞出,向她飞去。秋时接过,觉得这布包很沉重,正想打开时,凌行走出祖堂,笑着对秋时说:“秋时,你爷爷说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选择姓凌穆。”

       秋时把布包藏进口袋,听到这话,气笑了,喊道:“巴不得咒我死啊,还凌穆。”

       “不姓凌,你就不要碰武烈爷的东西。”凌玄从祖堂里走出来,看见她在侧屋门前,便措辞强硬地说道。

       秋时急着回家查看这奇异的布包,不想在这纠缠,于是答应在族谱上写下“凌秋时”三个字,然后爷爷同意把武烈王遗稿集借给他们一个月。

       

       在祖祠吃过午饭,秋时和凌行就回家了,秋时回到卧室里,用整个下午的时间把曾曾祖父的遗稿粗略地翻阅一遍了,大都是讲行军打仗的,秋时不感兴趣,但有一篇在战场上的日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烽火、觉醒、超激化,前俩秋时都知道,就是渊极觉醒时的颜色,超激化是什么?秋时结合语境,猜测超激化好像是能量突然暴涨的情形,但很模糊,她觉得这篇很重要,于是就抄录了下来。

       晚上,秋时熄灭蜜烛,躺到床上,正准备脱衣睡觉时,被个硬硬的东西硌到了,她才想起从祖祠里带来的布包,下午看书给看忘了。她拿出布包,展开,这是一段精致的红绸,上面写着娟秀的蝇头小楷,·秋时点燃蜜烛阅读,这是凌风偃的妻子在他死后写的悼文,感情真挚地追述多年的夫妻生活,令人动容。

       红绸包裹的是一颗圆形、被雕刻得玲珑剔透的透明石头,秋时在小说的插画里见过。

       钻石!听悼文描述,是凌风偃害怕在战场上暴死,于是在战前离别,把钻石送给他妻子的。那个年代就玩钻石了,真浪漫呀,秋时把玩着这颗钻石,想到。钻石明天让爹还回去吧,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保管在祖祠里好。

       不久,秋时打了个呵欠,她放下钻石,熄灭烛火,准备睡了,但闭上眼,脑海里便会想象起凌风偃夫妻的爱情故事,想得身体酥麻,她睡不着,于是又拿起钻石观看。

       在黑暗中,秋时注意到晶莹的钻石里闪烁着荧亮的火光,像在草野上燎烧的烈火,感觉很微妙,好像受到了冥冥中的暗示,她放出了千灯光芒,钻石里的火焰陡然明亮了。

       忽然,秋时感到恍惚,眼前一黑,很快又明亮了,秋时环顾四周,狂野的烈火蔓延在荒地上,焦黑的狼烟四起,在火烟之间横七竖八地躺着半残的遗体,但眼前的景象很模糊,像油画一般,并且有很多黑色的裂痕。

       幻境,很弱的幻境,秋时想到。这时,前方传来马踏地的嘚嘚声,秋时看去,是个身材高大、骑着枣红马的骑兵,身着榛朝标志性的明光甲,横起马槊向她冲来。

       千灯之光,激化。秋时在胸前凝起水球,向他打去,竟直接把他打落在地,秋时上前,想要补刀,谁想这位骑兵挣扎着,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是什么回事,秋时见其没威胁,好奇地凑近查看。在铠甲里,没有人,只有一团很虚弱的火焰,好像风中残烛,等会儿都能消散的模样,同时她注意到这团火焰好像在朝她的方向扑腾。

       “战场的炎光,这不会就是曾曾祖父光的形态吧,那这是…”秋时得出一个猜测,于是将原气集中于神庭渊极,释放大量绛红色的光芒。

       这团火焰好像添了柴,瞬间升腾,然后逐渐变形,变得像一盏绛红色的天灯,周围的环境也在变化,秋时惊奇地发现,场景在向冬至的晚上、篝火晚会变去。

       终于,幻境完全变成那天的模样了,而且比起之前的,现在的幻境凝实得多,少了很多黑痕。雪花飘飘,灯火荧荧,秋时赞叹地欣赏起美景,忽然,身旁的天灯说话了。

       “主人,你好嘛?”一个温柔的男声传来

       “咦,你是谁,怎么会说话。”秋时被吓了一跳,问道。

       “我是寄寓在那颗钻石里的光灵,是凌风偃大将军创造了我。”光灵悠悠地答道。

       “在小黑屋藏太久了,所以才那么虚弱?”秋时打趣地笑道。

       “主人真是冰雪聪明,是的没错。”

       “真抱歉,我可能明天就要把你还回去了,谁叫你大半夜的搅我美梦。”秋时佯怒道。

       “别,对您来说,我相当得有用啊。”光灵急了。

       “有什么用啊。”

       “光学辅助、情感慰藉、床边故事什么的,我都行!”他急着说道。

       “你能换个模样吗,一盏灯笼跟我说话,怪瘆人的。”

       “当然可以,我的模样由主人的意念决定。”

       “那就变成小熊猫吧,我眼馋很久了。”秋时说完,眼前的天灯就变成了一只白斑圆脸、皮毛红褐、四肢黑褐的圆嘟嘟的小熊猫,跳进了秋时的怀抱里。

       秋时揉了揉它蝴蝶形的耳朵,爱心大发,笑道:“好吧,看你能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收养你了。”

      

       怪物简介:

       凝光精灵,寄寓在钻石里的灵体,因为凌风偃生前经常在钻石里凝集光元素,久而久之,在钻石里诞生了一只光元素精灵,它依赖凌风偃散发的光而生,因此发展出灵智后,会将他认为主人,曾经跟随着凌风偃南征北战,是他重要的帮手。后来,钻石被红绸裹住,藏在黑屋里,因为久不见光,它的能量逐渐散失,等到秋时发现时,它的灵体已经濒临崩溃了。幸运的是,秋时及时给了它新的光源,让凝光精灵能够以新的形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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