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葛诗仙、赵燕等人被抓走后,贾云龙就一直提心吊胆,恐怕哪天纪委和检察院找上门来。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还能平安无事,难道这两个狗男女没有咬自己?像他们这种只认钱,毫无情意可言的人,怎么可能没咬自己?连刘汝明都中了他们的道,被判了死刑,能不能捡回条狗命还不一定呢……
狗命这个词在脑海里一出现,他马上联想到了自己。年轻时也是夹着尾巴,没有丝毫张扬,好不容易熬到东柴集团办公室主任,变成孙子纯手下一只看家护院的狗。由于做事谨慎,加上纪检、检察机关疏忽,孙子纯倒台时,自己侥幸钻出了法网,还阴差阳错进了破产清算组,与迟强、范伟,这两个酒肉朋友结成了“铁三角”。由于迟群帮忙,存量资产还有几十亿的东柴集团,被低估成了不足两亿,水到渠成落到以自己为首的“铁三角”手里。这只肥羊虽说后来被迟强、范伟割走了两条腿,头和身子还在自己的手里。钱就是资本,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使自己由一只看家护院狗,马上变成了土皇帝。可以说已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山珍海味吃着,名车豪宅用着,夜夜做新郎都不是难事。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孔秀芬这个尤物,再换几个“皇后”也说不准。
按说这个名义上的丈母娘,只比自己小三岁,至少应该是半老徐娘了。她却越活越风采滋润,让自己魂牵梦绕。到了床上,更是姿色万种,能使人魂飞天外!特别是她还烧得一手好药膳,能让自己到了床上便可打起龙马精神,变成生龙活虎的小伙子……
有一天晚上,他们三个在床上玩得兴奋了,贾云龙毫无睡意,反复抚摸着孔秀芬脚上那颗红痣,嘻嘻嘻地笑着问:“大宝贝,你是越来越丰满得像杨玉环了。”
孔秀芬贱声贱气地说:“老公,你这么说,咱俩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了。”
“必须的,以后我就叫你玉环了。”说完,他的手还顺着那只脚向上滑去。
“那我呢?我怎么算?”廖琴坐起来,气囊囊嘟着嘴问。
“你是当之不愧的赵飞燕,古人讲,环肥燕瘦。你看你这条小腿,还没有玉环胳膊粗,恰恰是我的小飞燕,以后我就叫你飞燕了。”嘴上如此安慰,他的另一只手也在廖琴那只小腿上滑动起来。
美,真是太美了,别说凡人,就是玉皇大帝,也不能把两个美女同时搂在怀里,还是娘俩。遗憾是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本来睡得正香,楼下突然传出了两个孩子的吵架声。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孩子?他心事重重,从廖琴和孔秀芬中间坐起来。侧耳聆听,还真是两个孩子的吵架声。下床后披上睡衣,走到楼梯口,竟然看到孔秀芬和廖琴生的孩子在吵架。他们怎么长得这么快,已经是该上学的样子了。
那个又高又胖的孩子高声喊着:“你应该叫我哥哥,我比你大。”
“什么哥哥?我是你姥姥生的,你得管我叫舅舅。”比那个胖孩子矮一头的小瘦子,毫不示弱的喊着,说到舅舅两个字时,还扬起了大拇指。
“你这个瘦猴,哪像当舅舅的样子,当我小弟都不够格。”
“我那个姐姐真是不争气,怎么竟然生出你这么个没大没小的胖猪。”
他们吵架的声音越来越高,而且还用手指着对方的脑门,就像两只斗架的小公鸡。保姆终于被他们吵醒了,她披着睡衣跑到两人中间。
“不要吵了,把你们爸爸妈妈吵醒了,阿姨就有错了。”
“臭娘们,这说的什么话,哪天我真该把你也弄了。”贾云龙一肚子怒气暗骂道。
“你让他管我叫大哥。”
“你让他管我叫舅舅。”
两个孩子仍然谁也不示弱,保姆只好抱着大个孩子说:“大胖,虽然你长得大,但小不点是你姥姥生的,所以你应该管他叫舅舅,不然就乱伦了。”
“我不管乱伦不乱伦,他不叫大哥,我就打他。”
“你敢打我,我就让你妈打你。”那个瘦猴一样的小个子仍然毫不示弱。
“好了,好了,千万别吵了,把你们爸妈吵醒,我就更有错了。”说完她一手拉着一个,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卧室。
“妈的,廖琴生的那个胖子太不懂规矩。不对呀,那家伙怎么长得一点不像我,而且还那么霸气。难道廖琴给我戴了绿帽子?”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那个胖子的脸型怎么那么帅气,而且还有点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像自己熟悉的哪个人。他满腹狐疑回到屋里,掀开被子,看着廖琴如同白玉一样的躯干,心想那个孩子要是她与别人在一起弄出来的,这个骚娘们就是水货了。我让多少男人变成王八,最终自己也成了王八?!若真是这样,那个胖孩子说的,“我才不管乱伦不乱伦”,也天道轮回落到我头上了?
“砰砰砰……”卧室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孔秀芬和廖琴同时被惊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的她们紧紧抱着贾云龙,瞪圆惊恐的大眼睛却不敢说话。
“谁……谁呀?”他也结结巴巴的问道。
“云龙兄弟,是我,你葛大哥呀。”
他赶紧披上睡衣下床。开门后,葛诗仙竟然把蓬头垢面的脑袋伸出来。看到他那两只贼溜溜眼睛,光溜溜的孔秀芬与廖琴,吓得“妈呀”一声,匆忙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因为用力过猛,四条雪白的小腿却露在了外面,引得葛诗仙用力咽了一口吐沫。
贾云龙把葛诗仙推到门外,打量一眼披着黄大衣的他:“你怎么出来了?”
“我是跑出来的。兄弟,实话告诉你吧。大哥这次是彻底栽了,不但咱们成立合发房地产公司那件事发了,我承包松江大堤那件事也发了。再不跑,这辈子就得在监狱里待着了,弄不好脑袋都得搬家。家已经被抄了,我思来想去,只能求助你这个老朋友了。”
如果真是合发房地产那件事被查出来,司法机关肯定也得找到我头上,怎么到现在还一点风声也没有。这家伙是想讹我吧,他闭一下眼睛又张开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给我弄点钱,我得跑远点。”
“得多少钱能跑远点?”
“至少得20万。”
“胡闹,谁家里能有那么多现金?”
“那就10万吧。我跑远了,咱们成立合发房地产皮包公司那件事,就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好了,你别说了。我给你看看,10万肯定没有,三两万还差不多。你在这等着我。”
他转身回到屋里拉严门,打开保险柜,拿出两沓百元钞。琢磨一下后又加一沓。
葛诗仙接过三沓钞票,用手捏了捏:“兄弟,咱俩的交情就这么薄吗?”
他不耐烦地摆着手说:“别说废话了,赶紧跑吧,万一公安局追到这里,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葛诗仙又看看卧室门,眼睛里闪出一股邪恶的光:“老弟太有艳福了,把她们娘俩都弄到床上了,真是好手段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心。快点把钱装好,我送你走。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葛诗仙淫邪的一笑:“我是从晾台爬上来的,你与她们娘俩玩双飞的时候,是我给你把的风。”
“你这个老色鬼,赶紧给我滚。”边说他边将葛诗仙往楼下推。
“你不用着急赶我,冲着咱们哥俩还有这么点交情,我给你透个话。你那个老书记赵汝义,正在审理全省被王国君‘连锅底抄’的国企。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找上你的。趁着现在他还忙不过来,你赶紧像那些捞足钱跑到国外的人学学,想想自己后路吧。”
他心里一惊,继续推着他说:“我事不用你操心,你赶紧走吧。”
“我还是从哪来,从哪走吧。”说完他返身走向晾台,然后跨过栏杆一跃,扎到楼下去了。
贾云龙一惊,赶紧趴在晾台上向下看。只见葛诗仙后背朝天,已经趴在地面上,兜里的钞票散落一地,他仍然痉挛着一只手,用力在抓……
“天哪!这个家伙怎么在我这跳楼自尽了!玉环、飞燕你们快来看,老葛这家伙死了……”
他紧紧抓着孔秀芬和廖琴的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孔秀芬赶紧打开灯,看到他满脸冷汗,她关切的问:“怎么回事?你做噩梦了吧?”
“这事搞的,怎么会做这么个怪梦?”说这话时,他的心仍在乱跳不停。
“究竟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竟然梦到了老葛那个秃瓢,他从监狱里逃出来了。”
“梦都是反的,他又不是孙猴子,怎么能逃出来。别想他了,赶紧睡觉吧。”
他看看墙上的挂钟,恰好是半夜12点。孔秀芬关灯后,他的手再也没有心情乱动,还没有一丝睡意。那两个小孩议论乱伦事,不正是说自己吗。老葛跳楼前让自己想想退路,难道自己的皇上梦,真要走到末路了吗?他说得对,中国移民潮是全世界最大的,现在已经按百万计了,将来得用千万计。要想过得舒心安稳,真得想想后路,应该让孔秀芬带着孩子先出去探探路,廖琴那水货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