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乐颠颠的，老奇也很高兴：“谈恋爱也跟打仗一样，有时候有点小挫折，算不了什么，养好伤，整顿好队伍，高举大旗，将爱情进行到底！哎，老林子，你上次烧的那条松鼠鳜鱼，味道不错，今儿再露一手？鱼，我早就准备好了。”
老奇总能在适当的时候，动员我烧点好吃的。
没的说，谁让我是抡大勺出身呢。
盘子里的“松鼠鳜鱼”只剩鱼骨时，电话响了。
黄梅戏小姐亲切地问我：“刘总，最近生意好吗？”
我一半警惕一半小心地回答：“马马虎虎。这次，我能帮您什么忙呢？”我集中精力，偏着脑袋，想听出，究竟是不是小清？
“是这样，从中国，最近要来一个旅游团，他们的旅游费用都已经定了。我的委托人先要了解的是，在这之外，他们个人在英国的主要开销。并不需要具体数额，有个大致数就行。您看，贵公司能做吗？”
她像前几次一样，说的是中国南方某地方言，语气委婉，声音好听，业务要求也不过分，我没法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能。”我干脆地答道。
“太好了，谢谢您刘总。我马上给您传真过旅游团名称和到达日期，再打过定金去。”
“信息整理好之后，我们见个面？上次说好的，这样，以后就更方便联系了。”
“好啊，就这样定了，刘总，我等您的消息。”黄梅戏小姐高兴地说。
电话挂断。老奇微微皱眉：“吃不准，像。”
我一边看黄梅戏小姐传过来的旅游团行程，边说：“这丫头，也够精的，没一个字是手写，全打印。好，你还能躲到天上去？这一单做完，不怕你不露出真面目啊。老奇，你看？”
“只好准备最基本的手段——跟踪为主。听起来，这会是个有钱人团，很可能会到赌场搏杀一番，如果需要，我们随时调动安迪。”老奇说。
“好，就这样。”
我的手机响了。
“小林子，”老卡大爷人老体壮，中气十足，嚷嚷声将我的耳朵逼离手提电话半尺，“你小子也不约我喝酒吹牛，是不是掉进了温柔乡，忘了你卡大爷啦？”
“岂敢岂敢？”我笑答，“我爱情方面出点小故障，不过我有信心，冲破障碍，夺取胜利。”
“好好好！这还像我老卡的搭档。哎，小林子，跟你说，要来一个有钱的团，我老同事的儿子说，交给我他比较放心，怎么样，你来？老规矩。”
“您说日子时间，我看看——”
老卡大爷一说，我和老奇都看黄梅戏小姐刚刚传过来的信息。巧了，就是他们。
我立马答应了。
这一趟差使，极为顺利。旅游团从荷兰过来，在英国就呆三天。我和老卡大爷跟他们一起，吃饱了喝足了玩够了，送他们走人。
这班大爷是真的有钱。到赌场的时候，我怕盯不住，让老奇把安迪请了来，我们俩装作互不相识，在赌场里看几位大爷分别搏杀。
我不会赌，见注码下得大，略吃惊。
安迪算是个赌徒，几十几十地输过几千镑。见几位中国大爷一推一万，输赢十多万英镑，脸不变色心不跳，他在旁边出了满身汗。他出赌场向老奇汇报领报酬的时候，还激动不已，问老奇，这是些什么大集团的总裁？
有俩团员，通过柯大老板，悄悄地各买了一幢房子。
信息到手，我通知黄梅戏小姐，将接头地点定在一间茶吧。
“中国人不多，容易认出来，也不用任何暗号，我们又不是间谍黑社会，用不着做贼似的。”我这样一说，那头女孩儿直乐，“是，刘总，我听——”她缩回去了就要说出来的话，“那么，我们明天见？”
“不见不散。”我简短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