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奇立刻说:“先生,请您等一下,我们总经理回来了,他刚刚和澳大利亚公司方面谈完。”
我的声音,还是以高调破锣音发出:“先生,请讲。”
“私家秘密,要少管闲事,这样,大家都没什么不愉快。”和刚才话尾一模一样,整个一个鹦鹉学舌,他旁边那家伙,是谁?这拿腔拿调的小伙子,又是谁?
“先生,我们无名信息公司,从打生意开张以来,一直以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为宗旨,我们奉公守法,辛勤劳作,在汹涌澎湃的信息大潮面前,坚守诚信,以和为贵,得到了广大客户的衷心信任,我们也获得了一点微薄的报酬。
我们自问,对得起委托我们的客户,也对得起收取的不多的英镑。我们这是正经职业,又不偷谁抢谁。我们得罪谁了?您又是哪一方的神圣?您藏头露尾的,算――怎么回事?”
我差点没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我憋了好长时间的火,这下算是泄出去了一点。
老奇伸出大拇指,向我扬扬。
那边口气明显软了些:“凡事,还是要多想想,不要坏了别人的好事。”
我大笑:“什么好事?如果你指的是什么偷 情人的好事,我可以告诉你,凡涉及到爱情婚姻方面的有关业务,我们都是以维护家庭,维护当事人面子,防止事态恶化,保护个人隐私等等为前提展开工作。
至今,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明确的抗议诉求;我们没有什么私人秘密外泄失误吧?
哎,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什么偷 情人的好事,真要揭发出来,政坛人物都要下台的啦。
要偷情,就不要怕别人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这小伙子,谁指使你打这个电话?
你要是把指使你的人告诉我们,我们免费替你打听一件你最关心的事情,啊,怎么样?”
那边那小子还是嫩点儿,被我这一通狂轰滥炸弄得找不着北,支支吾吾:“这个,这个。”
我说:“你也甭这个那个的了,直接把话筒塞给你身边那位大叔得啦。”
电话那头,希索卡拉地响了两下,小伙子背后的指使者出了头,一说话,我就听出来了,是丫柯大老板!
“是刘总吗?咱们还没见过面哪,这以后,可能有见面的机会啊。”柯大老板说。
他当然不知道,我是他手下的临时雇员。
“您是?”我问。
“不好意思啊,这其中呢,看来有些误会,我的一个朋友,不了解情况,不会办事,刚才说话不妥,有得罪之处,还希望刘总海涵啊。”说一串,还是不说他是谁。
“好说好说,我还是不大清楚,您是?”
“这样吧,以后,我也有可能要麻烦贵公司,你们的信誉很好啊。刘总不会因为今天的一点小小不愉快,就不为我这新客户排忧解难吧?哈哈!”
笑声从扬声器里出来,在我们无名公司的客厅兼办公室里回荡。
“啊先生,您放心,骂不还口,这是我们的待客要求之一。再说了,听您先生这口气,一定是大老板一级的,手下人多,您也不容易,您是?”
“刘总,这回是我的人疏忽了,有机会,我一定当面谢罪,予以补偿。”
我明知他是谁,就是套不出他亲口说出来,稍稍恼火:“补偿?哦,这年头,物价涨得快,谁知道什么时候,您先生能用得上我们这小小信息公司。”
“我明白了刘总的意思——听声音,刘总也是很辛苦啊——这样,三百镑,一会儿打入贵公司帐户。贵公司帐号?”
我报了帐号,致谢,关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