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喝了酒,脸红扑扑的,说:“好啊,有你老一,——”她突然止住,连人也站住了。
我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小清这回是真地叫了出声:“哎呀,刘——你弄痛我了!”
我的酒意猛地醒了一半,意识到我这一把,太重了!
赶紧撒手!
小清痛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睫毛直抽:“你,你——”
就有那眼神极好的出租车司机,一下把车停在她身边不远马路上。
我不及说什么,小清已经打开车门上去了。
我惶惶然,大声说:“小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清在车里,向我摆摆手,车跑了。
我慌慌张张地回到家,直接问老奇:“老奇,你跟什么人说过我的外号没有?”
老奇被我这劈头一棒打得头发昏:“什么外号?”
“老一拳啊。”
“没有啊,”老奇迅速地搜索记忆,“绝对没有。”
这就怪了,我苦苦思忆,我跟小清说过我自己的外号?喝酒吹牛时候,把自己也吹糊涂了,冒了出去?不会呀,就凭刚才小清这一漏嘴,我立马急速的反应,说明我对此极为敏感,不会跟她说过而我自己还不记得------
老奇问明了我的疑惑,也疑惑起来:“呀,这怎么回事?咱老说,我们在暗处,别人在明处,这不颠倒了?”
我说了说小清会唱黄梅戏的情况。
这下老奇紧张了,赶紧找出我们的电话录音集锦,包括我们用车外隐藏麦克风录下的那段。
来回放录音。
老奇歌唱得不错,听音方面,高过我一大块,他也拿不准,这小清,和A级客户代理黄梅戏小姐,是不是一个人。
“要是让她说一段方言就好啦。”我说的是小清。
“要是有专业分辨器,一按钮,就能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甭说用机器,只要真的公安警察专家来,几秒钟就能确定。”我有些灰心丧气,主要还是被小清那一负气离去闹的。妈的,生活,怎么就不能简单点呢?
老奇想想道:“老林子,你想清楚点,即使小清就是黄梅戏小姐,又能怎么样?她不也是跟咱们一样,做一份工作,替别人办事,挣钱过日子吗?你犯不上生气。”
“我想的是,咱俩自我感觉是信息高手,实际被人家绕得团团转。跳来跳去折腾得红火,不知道自己裤子裆开了线,无地自容啊。”
老奇说:“冷静,现在需要冷静思考。看看有什么高招,能变被动为主动。”
我说:“老奇,我现在,满脑子好几个人的形象、声音,走马灯来回转,搅糊涂了。你就多费心,再分析分析。哎,先给我找部美国大片,超级警匪片,转移一下思维,免得精神崩溃。”
“不至于吧?都三张过了,再过几年,就不惑了——”说着,老奇还是呼噜噜给我翻出来十几张碟,“动作片,内容曲折复杂片,带幽默味道的警匪片——我看,你目前看这个,比较合适,”老奇敲定一张碟,“隐隐的恋情,出乎意料的情节变化,意味深长的幽默对话——”
“行行,就是它了。”我说,又到冰箱里拿出啤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