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要不要把太太和孩子接来,就在英伦三岛开个武术院什么的?”
老粟笑嘻嘻,不紧不慢:“来回走,来回走。”
他说的意思,自然是在中国和英国之间来回走。
其实,我和老奇暗地里交换过意见,准备从老粟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老粟来了英国,在伯明翰当访问学者, 不好好在伯明翰交流,老往伦敦跑,而且还没个准点。高兴了,撒腿就来。
他来了,我和老奇倒很很高兴,老弟兄们能一起喝酒吹牛。只是我们觉得,老粟好像有点鬼鬼祟祟的。
我和老奇都考虑到,这英国,玩的东西,正经的,邪道的,都有,老粟不会迷上了什么邪道吧,真是那样,我们有责任拉他一把。
老奇这会儿准是看老粟有了酒意,开始套话:“老粟,来回走好,来回走好。不光在北京伦敦来回走,也在伯明翰和伦敦之间来回走,哎,老粟,你来伦敦,我们很高兴,干脆,你跟伯明翰那边说说,你就在伦敦交流得了,省得跑路。”
“这哪能说说就可以跳这边来?交流科目在那边——我到伦敦,一是可以和你们喝酒聊天,二来——”他看看周围。
老奇说:“放心说吧,没听得懂中国话的外人。”
老粟说:“二来,伦敦这里,赌场多,我转转,玩几手,挺过瘾的。”
我吃一惊,老奇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老粟,原来迷上赌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严肃地说:“老粟,那可不是什么可以天天去放松的地方,偶尔看看还行,迷上了,任你百万千万身家,都能输个一干二净,再欠一屁股债。”
老粟还是笑嘻嘻地:“哪里会?我就算是迷上了吧,老来伦敦,也只是每次小推几手,喜欢玩,输不了大钱,再说了,咱不也没大钱可输嘛。”
这倒是实话,我不由想到了,也是大陆来的洪女士,一晚上能输赢十万镑,嚯嚯,人比人,气死人。
老奇突然问道:“老粟,赌场的女招待,穿的可是够性感的,你可开了眼啦。”
“那是那是。”老粟啧啧嘴,开始叙说,哪一间女招待比较漂亮,哪一间女招待穿的什么衣衫,哪一间女招待格外性感。他到底还是个当老师的,能侃,我听得津津有味。
老奇的神色变得安定,微笑着点头:“老粟,你还保持着当年咱们一起偷枣时候的观察能力,看得够细的。”说着,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我心一惊,好嘛,差点被老粟老小子涮一道。幸亏老奇在这里,他对赌场赌徒,有独到的研究体会,平常人胡吹赌场,哪里能逃得过他的法眼法耳?
老奇跟我说过,凡在赌场里,对女招待的衣着相貌注意观察的人,绝对不可能是痴迷赌博的赌徒。老奇体会并发现这一点之后,测试过,还没遇到例外者。
再者,英国赌场,那个大城市没有?用得着跑伦敦来?
我举起酒杯:“老粟,你要愿意常往伦敦跑,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伦敦赌场多,你一次转一个,天天转,一个月都转不完,我看你还是挪来伦敦比较好,这边大学,总比伯明翰那边多吧?机会不也多些吗?举例说吧,你最近讲什么课?不是讲你小时候拿过第一的猴棍吧?上个月,一哥们在亚非学院一晚会上演练猴棍,那个难看哟,哪里是猴棍,看着像是兔棍。你老兄要来了,那兔子准得趴窝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