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粟笑道:“今儿晚上安排,就是宰你们一顿。”
我们大笑。我说:“没问题,今儿比萨大饼,明儿牛扒大餐,后天法国大菜,挨着来啊。”
老粟略觉诧异:“二位,够大方啊。怎么,你们目前还是纯光棍两根?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哎呀呀,这怎么行?”
老奇闷声道:“有什么不行的?哦,老林子他,最近进入情况了,一个漂亮丫头。”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说,“难说,没准儿这碉堡就拿不下来,牺牲在开阔地里。”
“抓紧抓紧啊。看看,这是我儿子的照片,都能打酱油啦,明年上小学。我还指着二位谁早点行动,生个千金,给我儿子当媳妇呢。看看我这儿子,多精神,二位,说好了啊,不用争,谁的女儿先出世,我儿子以后工资交给她。”
老奇都绷不住,笑了:“老粟米,这几年到处讲课吹乎,嘴皮子也练出来了。老林子,抓紧点儿啊。”
我跟着笑两声,心里想,这小清姑娘,带团到哪儿了?
在比萨店,我们主要听老粟神侃。
问起蔡老师的情况,老粟说,他临离开北京之前,还见了蔡老师一面。这些年来,蔡老师从那所著名中学的教导主任位置上,被调入市教育厅,又从教育战线调入公检法战线,最后从市检察院检查员的位置上退休。退休后,他老人家更忙了,不仅常常被请回检察机关学校讲课,还回到我们的母校小学,担任了小学的课外活动总顾问。
“蔡老师对咱们那一拨,感情深哪,”老粟说,“有一次,我找蔡老师有点急事,一直找到咱们出身那小学,正好赶上蔡老师在给小学业余武术队的小孩儿们讲棍——”
“蔡老师好像年轻时候得过北京市棍术第二?”老奇回忆道。
“第一。”老粟纠正道。
我们立马点头。讲武术,老粟在我们面前,那是绝对权威,他不会记错的。
“蔡老师对小孩儿们说:‘好多年前,我在咱们学校教过一拨练棍的,在北京市小学比赛,拿了两块金牌,一个单人表演,一个群练。现在,你们得叫他们叔叔。这么多年,咱们学校的小学武术比赛成绩不好,我刚才问你们,喜不喜欢练武术?你们回答:喜欢。喜欢就好, ‘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现在退休了,再回来发挥点余热,你们练出点名堂,身体也练好了,等你们的那些学叔们回来,你们就敢说:当年的金牌叔叔们,挂上你们的金牌,和我们这些金牌得主一起照张相!’我当时就在想,啊,蔡老师当年,好像也就是这样,一刺激一打气,咱们就冲上去了。”老粟回忆说。
“怎么样鼓励小孩儿,是一大学问,”我点头,“哎,老粟,我记得当年那棍法单练金牌,就是你得的。”
“我们都是滥芋充数。”老奇补充道。
“专攻不同,专攻不同,”老粟客气道,“我当时主要是体重小,那猴棍,猴得爬得快而高,我有利一点。”
“甭谦虚啦,就你练的苦劲和着迷程度,我们那群棍,望尘莫及呀。”
“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啦,现在你们二位怎么样?”
“我们在英国,都没混到像你老粟这样级别,是教授吧?”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