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帮忙而已，”老卡大爷说，“等你小林子这样的机灵小伙子熟了，我就退了。”
“哪里哪里，您老这样精神，再干几年，没问题。”
“不行了，年岁大了，自己得服气，就像人对自己的命运一样，不能‘背手撒尿——不服’。当年，柯老板他妈妈先看上的是我，我呢，看不上她，这几十年过去，就现出大高低来了不是？所以我说，小林子，这世界，你要找女人做老婆，有得选的机会，你一定要想好了，是冲钱去，还是冲模样去――――――好看不顶用，又不是戏子，可以凭模样挣大钱。好看，就那几年功夫，儿女一生，你再看看老婆，要不是黄脸婆，你来找我抽我耳光------”
我一看，老卡大爷喝多了，到底年岁大了，不胜酒力，赶紧扶他老人家上了出租车，说好地方，挥手告别。
回来和老奇一学说，老奇感慨：“人生多岔路，感情婚姻是一大岔路口，一步过去，也是另一种活法。我听说，‘招招鲜’是在老柯老板的手里发起来的，现在在小柯老板的手里，进一步进军了好几个行业。小柯老板的老婆娘家，在这方面，出了不少力，那边，也是一大超级集团公司。”
“事业第一，找老婆，也要冲钱去，这柯家有传统，咦——”我诧异道，“柯老板夫妇这么大的身家，怎么还亲自出动，给人办理买房子的业务？”
老奇道：“我早已怀疑了，另外打听了一下，大致轮廓应该是：柯老板夫妇俩亲自关照的生意，客户一般来说，是从中国大陆来，或者原根扎在中国大陆，不是有钱，就是有势——不是一般的有钱有势。有钱，如小宋老板，家里是大型跨省区私营公司，承包过高速公路，房地产遍地开花；有势，如洪女士家，男的当大官，家里还有亲友开公司做生意------”
我恍然：“难怪洪女士花钱如流水，小宋老板雇我们，张嘴就给我们翻一番酬金------ ”
老奇看看我：“老林子，没有丧失信心吧？ ”
“暂时还没有，以后就不好说了。打个比方，这逐鹿，我开的是你的十年老杂牌，陆陆开的是新款跑车法拉利，实力差了多少档次？”
老奇又仔细地看我的眼神，满意地点点头：“还好，信心足，土八路与武装到牙齿的正规军作战，有目前的战绩，还算不错，”他拍拍我的肩膀，“气可鼓，不可泄，抓紧农时不放松，争取早日抢先一步，占领摩天岭。关公神勇不可当，酒尚温时斩华雄。”
要说论侃，还是老伙计老奇高我一筹。有时候，嘴皮子功夫不在书读多少，在于融会贯通，信手拈来。
没想到，我这低级别的候补导游助理，刚刚上班，就得到了大老板柯先生的亲自关照。
我坐在十七座旅游车前座，等老卡大爷。只等他拿了最后信息，从公司楼上下来，我们就车发希斯罗机场，接中国来的一个旅游小团。
我的手机响了，一看，老卡大爷从楼上打下来的。
“小林子，上来一趟，老板要见你。”
我一机灵：“哪个老板？”
“还能有哪个老板？我当年老同事的小孩。”
估计老卡不是当着人家面打电话，可以这样随口吹上一句。
我三步两步窜上楼，果然是柯大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