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仔细地看看我,张嘴笑了:“我是学心理学的,刘,你甭拿假面具唬我。你,要学坏蛋,还要多练。”
老奇笑道:“心理学还能学到这一步?老林子你是读书人,怎么当时没选这个专业?”
沙理听不懂中文,灌了一大口啤酒,问:“他说什么?”
“他说,没想到,今天我们俩一流侦探,遇上了一流的心理学家,我们认栽。”
“你们是侦探所的?”沙理略微吃惊。
“信息公司的,”老奇拿出他的名片,递一张给沙理。
沙理接过,略感羞涩:“对不起,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老奇说,“您现在这名片,也不好印,写什么?‘未来心理学事业的里程碑’?以后你大成功了,再印吧啊。”
啤酒的一大功能,就是迅速拉近刚刚认识人们之间的距离。
沙理问我们:“二位,是不是一位女士雇的你们?”
我和老奇互相看看,含含糊糊地点头。
我们的雇主多了,这样含糊也不算完全骗他。
沙理高兴了:“二位大侦探,你们既然是专业人士,也可以算是警察的助手的助手。我这一段完了,下面看你们二位的了。”
我和老奇顺着他的口气,你一句我一句,一会儿就套完了小伙子的底。
也是因为,小伙子认准我们不是坏人——心理学有这功能?——我们是来接他班的,再者,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无所谓泄密。最后加上酒精功能,沙理说了个痛快。
他这次被雇用,为时两周,今天是最后一天。每天就工作这么一个小时左右,报酬二十镑。任务呢,就是从学校跟到这巴士站附近,见那位女神般女孩儿上了巴士离去,他的活儿就完了。也就是说,在见到老奇和我的那时候,正是他工作的最后一分钟。我们见证了他工作的圆满结束。
沙理高兴又有些惆怅地说:“我有女朋友,已经快结婚了,要是没有——”
我截断他:“行了沙理,看你模样挺善良,怎么到这会儿了,还三心二意呢?”
老奇问:“沙理,跟我们说说,假如遇到意外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你是怎么处理的?”
“发现有对那女孩儿不利的异常情况出现,立即打电话报警。”沙理说,“同时在不至于对我有危险的情况下,尽力保护她。”
我疑问道:“警察问起来,怎么说最合适?”
“二位有职业关系,不会有麻烦。我呢,准备了一手。不过,一直就没用上。”沙理说着,掏出了一只小巧的微型录音机。
“这个,委托人让我随身带着的,要是碰见警察找麻烦,就拿出来,保护我自己。”说着,沙理按下放音键,继续道,“二位肯定听过她的声音。”
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说的是英语,大意是,我请沙理先生为我工作,保护我的朋友,我的电话是——,我的联络地址是——。
我和老奇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女声,柔和甜美,即使说的是英语,我们还是听出来并断定,这就是那神秘的黄梅戏小姐。
沙理到底有心理学本事,说:“我没说错,这也是你们的委托人。不过,”看看我们有些发傻的脸,“张,刘,怎么回事?你们也没见过她?”
我俩点头承认:“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