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赵老板娘。
她很高兴：“哎呀刘总，我就知道你们信息公司本事大，出手犀利。这小妖精，除非她上天，不，除非她下地狱，您要找她，她躲不了。”
我皱皱眉头，这老板娘，恨“小妖精”到如此地步，估计她丈夫，最近不仅钞票送出去不少，也没怎么理睬自己老婆。
“客气客气，我们的工作，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说。
赵老板娘立刻听懂了：“哦，酬金我马上打过去。哎，您已经把我的意思传达过去了吧？明天，就是星期二了哎。我那老鬼，恐怕又要——”
我傻了眼。
我再一次忘了，赵老板娘要求的最重要一条：明说也好，暗示也好，必须提醒“小妖精”：“分手费早已收到，为什么还和赵老板来往？”
我这，好比踢足球，和老奇二过一，加上我自己独自盘带，克服重重障碍，到了门前，临门一脚踢飞了，不，我根本就忘了还要踢这一脚------
老奇碰碰我，用很小的声音说：“就说找到人了，准备马上正式传话过去。”
“刘总？”赵老板娘在电话那头疑问道。
“啊，对不起，赵太，我的员工汇报紧急事务——你等一下，我正和客户谈重要事情——赵太，我们找到了那小——那女孩儿，只是当时不大方便，我们准备尽快传达您的意思。”
“好，告诉那小妖精，分手费都收了，要识做啦。”
“那是那是。生意场上讲信誉，这个嫖赌——这个情场里，也要讲信用。我要让她主动离开——最迟在明天中午之前，我们将您的意思正式传达过去。当然，我们还要严守机密，你们是要出席大场合的。”
“好的好的。那我再听您刘总的消息。”
电话挂断，松一口气。我说：“老奇，你想想，怎么把这最后一脚踢出去？”
老奇想想道：“刚才赵老板娘的口气，明天又是星期二，照老习惯，赵老先生怕是要行动。我们得抓紧。我看，你直接出面，不大合适，你怎么说？”
我点点头：“是不好说。也怪我当时情绪上来，把工作给忘了。”
“不怨你，那么美的女孩儿——可惜。哎，我看，就以赵老板娘的口气，写一封短信，老板娘刚才的原话就成。今天晚上，密斯丁下班后，我们跟她一趟，到地方，再把信塞进门缝。这样，她知道我们连地址都知道了，还不全面撤退？咳。”老奇说着计划，一边摇头，显出惋惜。
“老奇，这次行动，你当指挥，我听你的。”
“义不容辞。”老奇点头。
晚上，我和老奇坐进他那辆旧车，呼噜噜开到西区那间中国餐馆门外不远。
我坐在车里没动，老奇下去，在餐馆外面转了转，回来告诉我：“我隔着大玻璃窗，看密斯丁在里面忙。今天晚上，需要的话，记得打开机器。我管拍照。”他又摆弄起他的大炮镜头来。
老奇说的机器，是一台录音机，并可放大兼听。老奇在车边反光镜边上装了个袖珍麦克风，接了根线，连到车里的录音机上。这玩艺儿是不是用得着，我们都不知道。老奇装的时候，念念叨叨地说：“有备无患。”
客人走尽。餐馆打烊。密斯丁袅袅婷婷出门来，她身边还有一个白人小伙子，是那奎恩大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