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就像他,特地把你弄起来看清楚了。这老先生,那额头上的老虎标记,也一大特征。”老奇说的,是王老先生脑袋前部皮肉上的“王”字。
“要不是亲眼见他在伦敦花天酒地,打破头也想不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富翁啊。”
“黑社会,到底不是凡人哪,”老奇感叹,“就这摸底儿的能力,不在咱无名信息公司之下。”
大松鼠们又拖着牙膏出来了。
我看看电视机架中的录像机,工作灯亮着,老奇刚才叫我的时候,已经打开了录像机,按下了录影键。
老奇建议:“这还才凌晨。先睡觉,都歇足了再说?”
“睡!”
我再次入梦前,迷迷糊糊地想,王老先生在北美五千寒暑电视台露脸这事,我们应该告诉黄梅戏小姐。
电话里,先报告有关洪女士的情报。黄梅戏小姐表示满意。
接着提到了王老先生的美国受扰案,黄梅戏小姐并不诧异:“谢谢您的这一信息。再联系。”
我和老奇都觉得有些不妙。黄梅戏小姐显然知道美国发生的事情。
她莫非真是黑社会的耳目?万一要是这样,洪女士的信息,我们也送了过去,岂不是助纣为虐?
“不对,不对,”老奇摇头,“要真是黑社会,早丫动手了,钉子那样的保镖,也就唬唬咱搞信息的,哪里挡得住会道门的弟兄?”
我们得不出什么明确答案,决定置之不理,赶紧处理手头业务,同时,盯住电视和报纸以及网上信息。
第二天,北美五千寒暑电视台继续追踪报道说:“------有观众打电话与我们电视台联系,说,听说昨天电视上露脸的某位老华人,可能与中国国内发生的某些案件有关,对此,警方表示,这与警方目前业务无关,也未收到任何中国方面的交涉联系------”
“嘿,还真有这么复杂?这王老先生,不会是在中国抢了银行出来的吧?那种花钱法——”老奇说。
又过一天,五千寒暑电视台坚持那有关王老先生的追踪报道,说,“-----昨天特别节目中举例报道的老年华人王先生,今天我们无法与其联系上,其家人亦不知其去向,并说,此前老人也曾独自出行欧洲,稍迟才通知家人------”
“闹不好,王老先生又来了伦敦,正在温柔乡里呢。”老奇笑道。
电视上的追踪报道像是根无形的绳子,牵动着我和老奇的注意力,愈来愈紧。
第四天,王老先生的儿子,一个白白净净,年岁和我们差不多的哥们儿,戴了副眼镜,打了领带,在五千寒暑台露脸,说了两句后,他的脸变小,滑向屏幕左上角,右上角是王老先生忠厚形象,下面是一寻人启事,有电话号码,网上信箱。
小王先生说:“------无论何人,知道我父亲王老先生下落者,请告知,定有重谢。”
我们的心情愈加沉重了些。莫不是我们真地拐弯抹角,帮了黑社会的忙?
“咱这无名信息公司,”老奇担心说,“利润倒不算低,风险看来也不小。世界上,也不能好事都让咱占了。”
“我们可一点坏事没干。也许信息到了坏人那里,产生我们无法预料无法控制的结果。老奇,我看,咱每项业务,都把底子留足,像银行走帐的存根执照,出了问题,立马 报给警察。”
“你说得对,都留一手,密切注意链接信息。”
事情的发展,又在我们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