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业务,我们办得挺顺。也因为这美国来的老哥儿玩得干脆。
他老人家姓王,两眼有神,长耳浓眉,身板笔挺,说是七十不到,我看他样儿,说六十不到也成。最有意思的是,他老人家额头上几条横道皱纹,有点老虎脑袋前上部的“王”字的意思。
老王先生下榻一四星级酒店,头一天进门利索,孤身一人。第二天上午迟迟才出酒店大门,一位三十多岁的妖艳女子同行,只把暗中观察的老奇和我都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丫老先生什么时候把这娇娃弄到屋里去的?你见过?”
“没有没有。我想应该是电话约来的,这女子自己上去,咱怎么能知道是找王老先生?”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老奇叹道,“听说这老先生原在国内还是一当官的,这退了休,出了国,晚节不保啊。”
“没这一说啊。退了休了,出国了爱干什么不成?只要不走私卖白粉,玩女人算什么?你看看那女子的那身材,那嘴唇,我真担心老王先生的身体。昨天初见,真看不出来老先生还有这一嗜好啊。”我想起头天老王先生道貌岸然的模样。那一脸正气,令人肃然起敬。
“人老奸,树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三天跟下来,我和老奇都惊叹老王先生的精力旺盛,腰包丰实。他老人家包了一辆加长豪华轿车,带着那弄不清是哪国人的美貌女子,进大餐馆吃大餐,开最贵的酒,逛名牌商店,换了一身顶级名牌西装,又买天价化妆品,下赌场,输掉几万镑------
老王先生离开伦敦的时候,那美貌女子在酒店门口和他告别,依依不舍,说:“下次什么时候来伦敦,一定早点通知我。”
老王先生微笑点头:“我会的。”转身上出租车,脚下一滑,踩了个空,忙扶住车门,站直了身体,喘口气,慢慢进车去。
按计划,我和老奇各跟一路。我到机场,老奇跟那女子。
从机场回来,老奇早已经在公司里摆好了酒菜。我俩边喝边汇总情况。
老王先生坐头等舱回美国,他行前,到卫生间换了一身衣服,简朴得多了,手上的大号戒指也不见了,估计和名牌西装一块儿进了箱子。他老人家虽然在三天的酒色中掏空了身子,除了出酒店时候那一趔趄,别的地方还真看不出来大毛病。和来伦敦的时候差不多,正气凛然,一副忠厚长者模样。
那妖艳女子,正如我和老奇所料,一位高级妓女,一周包价四千镑,以一周起算,即是说,老王先生包她三天,交一周的钱。
电话向黄梅戏小姐报告了全部信息。当然,其中重要的一条,我们不会漏报:老王先生曾经单身一人,在第三天清早溜出酒店,到伦敦西边一豪华住宅区,在一对华人夫妇陪同下,查看了一座公寓。这是他老人家花钱买下的。那对华人夫妇,巧了,就是柯老板夫妇。
黄梅戏小姐对我们的业务完成情况表示满意,说,马上将酬金打入我们的帐户。我说行啊,立马挂了电话。老奇笑了,他知道我是怕对方提起见面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