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老奇，咱今儿就算歇一脚。真要干的话，那俩电话号码不都在吗？随时启动的事儿。咱的名声，我感觉正在很快地上升，还是先保持一定的档次。先多阳春白雪一段儿，真要揭不开锅了，咱再干下里巴人的活儿。”
老奇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乐了说：“就这一探子的的活儿，还档次呢。行，老林子，”他正儿八经地冲我，“你的心情不错，过了一个河湾小浅滩啦。好好。还是照咱的老办法，先守着树，撞上来的耗子小猫一类，一概不予理睬，就等肥兔一级的主顾啊。凭咱的本钱，离揭不开锅的时候，就算耗不到八个月，半年没什么问题。”
没生意的时候，我们俩说话，都有点这么神神道道的，透着乐观和自信。这就是我们的公司精神哪。人嘛，活个百岁都难，还不抓紧时间乐呵乐呵？
到了五点，我和老奇整装待发，电话响了。
不等录音女声蒙人，我打开电话，置于免提位置，同时打开变频器。我的嗓音本来比较浑厚，现在对方听到的，应该是一个半男高音，嗓子有点破。
“您好，无名信息公司，请讲。”
“请问，你们现在接业务吗？”女的声音很好听，听着有点耳熟，又有点别扭，我迟疑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是对方的方言口音的效果，带点黄梅戏对白的味道。
“接。请问女士您需要哪方面的信息？”
“是这样的，我受一个朋友的委托，需要了解一位女士的活动情况，贵公司能不能办理？”
“只要不犯法，没什么不能接的。不过我先得向您说明白了，敝公司目前实力，信息限制在英国市长以下级别人士，您看？”
“哦，这就行。”女士明显松了一口气，“不是政府部门的长官，是普通人，普通的有钱人。”
“您请讲。”
十分钟后，我们这笔生意谈成了。下面就看我们活儿练的怎么样了。
这活儿，不难。一位女士，姓洪，从加拿大飞来英国，估计在英国呆三天左右。我们的工作，就是了解她在英国的主要活动，去过哪些地方，和什么人呆在一起，大致花了多少钱。
我们立即出动。那位加拿大来的华人女士，三小时后到达伦敦。
老奇脱了西装，赶紧换休闲装，嘴里说：“得快点，我车还得加点油。”
驶往机场的路上，我俩分析起来。
“这回是女的查女的，唔，是有点受人之托的意思。来的是个富婆？她老公不放心，托英国的朋友看住？老林子，你说说。”
“从客户口气听，她也刚刚接到委托不久。可能一时没别的路数，听说了我们公司的名气，找了来。你没注意，我们一答应，她松了一口气？”
“唔，有理。哎，你听这客户女士说话，声音真好听，口音像是哪里？”老奇问我。
“我怎么听着，有点黄梅戏说话的味道，莫不是江浙安徽一带的美女？不知道人长得怎么样。”
老奇哈哈一笑：“好，老林子。”他停住不说。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乐在，他的老伙计我，已经从小小的失落中，跳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