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士还在那儿窃窃私语着,一旁的白澄已听得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缓缓地依着墙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只不过就是,那两个女孩心目中的嫌贫爱富,靠男人做跳脚板的人!
不堪入耳的话语已渐渐远去,留下的白澄感到心力憔瘁。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绝对的怀疑!刹那间她幡然省悟,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即便取得理想的成绩又怎样?所爱的人又不能和她在一起!在别人的眼里,她永远都是让人嗤之以鼻的那一类!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了万念俱灰的感觉!
一股股悲酸的清泪缓缓地爬满脸颊,阴冷的泪水渗透了整个躯体,连心都冷如冰石。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雷昀和沈海潮并肩走着,“你都听到了,她是严重的缺铁性贫血,导致大脑缺氧经常性头昏,可不能再让她这样不要命的学习、工作了!”
“但你也看到了,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犟脾气!认定的事十二条牛也拉不回来!”说话间很快就到了病房,推门一看,床上空无一人,两人紧张起来,就开始去寻找。不一会儿便在走廊的角落边发现了蹲在地上的白澄,目光呆视着前方,麻木痴离,脸上还挂着残留的泪水。
“怎么啦?怎么啦?”沈海潮快步奔过去,“是不是又头昏?”她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就用摇头的动作算是回答了,这样放可对方放心!
“医生!医生!”雷昀扬声大叫起来,因为他看到她的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真是不放心!
这一叫势必会叫来医生,又是一次认真、仔细的检查,她可不想在这样反复折腾下去,这里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呆下去。
“别叫了,我没事!”说着就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我要回家!”沈海潮忙着伸手去扶住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们?”
“医生叫你们去说了些什么?”她把话题岔开了。
“噢!医生说你有严重的贫血病,经常要头昏,因此这次累得昏倒一点也不奇怪,要你回去后多休息!”沈海潮如实相告。“不行!我看你现在最好再住两天,让医生好好、仔细的检查、调理一番再出院。”雷昀关心道。“谢谢!不用了,回去休息休息就恢复了,我们现在就走。”她谢绝了对方的一番好意。对方还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此刻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雷昀,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杜频的声音,他的脚步很自然地慢了下来,白澄在沈海潮后搀扶下往房走去。
“噢,真抱歉!杜先生!让你久等了,我这里有一点事,马上就赶到。”
杜频今天找他是因为他们已经达成合作的盟约。今天是谈具体的事宜的,
“计划书带来没有?”
“几套都带来了,就是等你来过目、筛选!”
“太好了!谢谢!我想肯定是你的计划书令我最满意!待会儿见!说罢挂了手机,来到病房门口。他就对里面的女孩道:”我有急事现在就要走!要不我叫人先把这几天的费用结了。沈洁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再见!“说罢匆匆拔步离开。”我送送你!“沈海潮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哎!”白澄想叫住他,她可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只不过的客人与服务员的关系。
她又停住了,叫住他又怎样?她可是身无分文啊!到时候再跟他一起结帐吧!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这一次是感动的泪。
她为有自己象沈海潮这样的好姐妹感动,更为象雷昀这样的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慷慨相助的人感动。
这世界还有很多人关心他。可为什么她还是快乐不起来呢?
若没有那次的书城邂逅、没有接二连三的相遇和相见相知,及导致最后的分手或许快乐并不会毫不留情地离开白澄!
又是一日夜来临,雷昀再次来到酒吧!
“白雪现在好多了吧!”他问沈海潮。
“好多了,就是不知怎么的总是盯着一处呆呆出神,好象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不吃也不喝,问她什么也只是点头或摇头,真是急死人!”
“在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看出她可不是个一般思想的女孩,她的思想比你们平常女孩都丰富,而她的眼神又常常流露出的幽怨在告诉人们,这个女孩经历过了一段不平凡的经历。”
“你不但聪明智慧,而且十分厉害!”
沈海潮惊异地望着他,
“不错,她受过一段感情的挫折。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慢慢告诉你。咦?今晚怎么就你一个人?”
“怎么?一个人不可以来吗?一是不放心她来问问,二是我又谈好了一宗数目不小的生意,即将签约,心里十分开心。因此想找个人来与我分享!因此我就想到了你。”
“我?”沈海潮惊愕地怀疑着盯着对方。
“是啊!今晚你就不用上班了,陪我喝酒!”
“陪你喝酒?”
她更迷糊了,猜不透对方的内心活动。
“对呀!怎么?怕我耽误你赚钱的大好时机?那就更不必有这种顾虑了。我请你理所当然要付你的薪水,而且我付的工资绝不会低于你的工作报酬!”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海潮总算听出了点什么,
“我对你有意见,并不是每个象我们这样的人都是视钱如命的,今晚我就舍命陪裙子了。同时也代白雪谢谢你。”
护士的那些话一直阴魂不散地在白澄的耳边萦绕,使她对什么也提不起精神。回到住处后,她没有味口吃饭,虽然沈海潮买了许多她爱吃的东西回来,可就是吃不下。整个人也感觉虚脱无力,浑身乏力,头也有点昏沉沉的。
当沈海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时,终于听到她久违了的声音:
“回来啦!今晚我准备去上班。”
“不行!”一听这话,沈海潮急得马上矢口反对,“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几天又没有好好吃饭,多休息几天。”
“我已经决定了。”她的意志十分坚定。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能不能听我这一次,知道吗?你玩得不仅是你自己的命,也在玩雷昀手里的钱,更在玩弄我对你的这份情义。”
“不错!你的情义我会铭记在心,我去上班也是不想欠他的钱,至于自己的命,放心!我能支撑得住。”
“钱可以慢慢地还嘛!他又不是缺钱的人。”
“那更不行,我不想越拖越久,越拖时间越长。就这样了,别再劝说我了,好好睡一觉吧!我出去买点菜。”
严冬的冷意一路陪着她来到酒吧。当她从外面回到家时,沈海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去哪里也没有说一声,她想此刻她一定是先她一步来上班了。
迈进大门时,她就脱下那件白色加长的羽绒服,很自然地把她担在手肘上,一路习惯性地低头往更衣室走去,快到更衣室时,刚想跨步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几个女孩的议论:
“瞧着吧!两个要好的女人,为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争风吃醋,这出戏既老调又精彩,发生在我们的身边肯定有看头,唱得不好啊!指不定会打得头破血流!”伶牙俐齿的丽娜轻蔑地说道。
“我也真想不通,她俩为了一个男人能够和平相处?爱都是自私的,我决不容许我爱的人,心里还装着其他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我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