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茫哥哥还有没有在生气呀”盛星言瘪着嘴蔫着脑袋对盛星野说。
运动会结束直到今天已经四天了,盛星言都没有见到过路茫,每次去路家都被宋阿姨告知路茫不在家,一次次碰壁却又一次次去询问,盛星言直到路茫就在家里,她能看到每晚路茫房间的灯都会亮,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路茫不见她。
今天收假返校,往常都是三人结伴同行,今天却只有盛星野一个人,原因就是盛星言又被路茫巧合错过了。
早上起床,盛星言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到路茫家里堵人,谁知扑了个空,宋阿姨非常可惜的告诉盛星言,路茫天还没亮就出门了,说是想吃城北的馄饨。
“一次又一次,他肯定生气了”盛星言念念叨叨的说,“到底为什么生气呀”。
“问他不就好了”盛星野烦不可耐的说。
盛星言终于在教室门口堵到了路茫,却是在他被教导主任提审的时候。
路茫有意的躲避着盛星言,小姑娘的能量很大,美好的仿佛稍纵即逝,路茫害怕被她知道自己的过去,害怕被厌恶,同样的他也怕自己会伤害到她,盛星言就像一朵小白花,路茫一边想要摘掉她揉碎花瓣,一边又希冀那抹洁白,妄想将她呵护起来。
路茫畏惧着自己的想法,他只能下意识远离让他烦躁的一切包括盛星言。
假期里盛星言每天都会来好几遍,路茫只能利用宋时微搪塞着她,收假这一天,路茫也料定盛星言会来,所以他编出一个要吃城北馄饨的荒唐理由早早出了门
然而他只是让陆叔带他从城北绕了一圈,早早便到了学校。
路茫坐在车里等待校门开启,车子停在距离校门不远的一个巷子口,天色蒙蒙亮,巷子里的场景看不真切,却又清晰的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一定要让那小子吃点苦头,事成之后我就给你结尾款”男孩声音有些阴狠,也有些耳熟,路茫听了两句便认出来这是篮球赛的徐峰。
另一个声音有些沙哑“只要钱到位,打成什么样你选”。
“还有个小丫头,天天跟在他俩后面,他们每天都会经过这个巷子,他们俩打折胳膊最好,至于那个疯丫头,你自己看着办”徐峰说完冷笑几声。
“他们叫什么名字,毕竟是要受伤,打错人不好收场”那人问。
徐峰说“一个叫盛星野,疯丫头叫盛星言,还有一个叫路茫,我先走了,事成后老办法联系”。
话音刚落就响起来脚步声,以及咔哒一声开车门的声音。
他们的对话路茫能听得到,陆青山自然也能听得到,就在路茫下车的前一秒,陆青山调笑的吹了个口哨,“难得一见少爷亲自动手,我得录下来给我好兄弟看看”。
路茫扯起一边嘴角冷笑一声,“拍清楚点”。
路茫家刚出事的那段时间,路茫总是被孤立,路政安便想了个办法,至少不能让路茫受了欺负,还能让他调节情绪,不至于一直陷在悲伤里,他为路茫请了散打教练,那段时间里路茫只要有时间就在擂台,实战和比赛数不胜数,每天都是一身伤回来,一直到两年后,才不会带着伤回家,用路政安的话说,就是修成正果了。
路茫一脚将走近的徐峰踹回原位摔倒在地,路茫没有理会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的徐峰,他有信心这一脚能够让徐峰缩几分钟。
路茫一个猛冲上前,膝盖击腹,又一个漂亮的回旋将徐峰请来的大汉掀翻在地,大汉看着五大三粗膘圆体壮,还有一张凹凸不平刀疤横生的脸,要是一般学生确实会被吓到,路茫随意试了大汉几招便已看透大汉的路数。
大汉凶神恶煞却只有空架子一副,面对身材身材体型远不如他的路茫,毫无招架之力,只是那张脸看着唬人罢了。大汉好几次骂骂咧咧想要起身,都被路茫踹倒在地,路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天光有些亮,他也不想被来往的学生看到,所以只是利用巧劲卸了大汉的小臂,路茫无视大汉的惨叫走向蜷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徐峰,一把揪起徐峰的领子将人拉起,徐峰惊恐的看着路茫,不由自主的发着抖颤着声音喊“我错了我错了,路茫你 ,我错了”。
路茫斜睨着徐峰,冷哼一声,不疾不徐的说,“我原谅你了,所以我决定…轻点打你”。
路茫打人的水准很高,专挑软肉不留痕又会让人巨疼的地方打,打的徐峰眦哇乱叫,泪流满面,路茫又朝着徐峰的屁股踹了一脚,嫌弃的拍拍手这才离开,上车后的路茫便是湿巾擦手,若是躺在外面的徐峰看到这一幕,恐怕留下的心理阴影更重,谁说好学生不打人的。
“少爷,我教你的擒拿你用来卸胳膊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陆青山收起手机继续絮叨“再说了,这让老路知道我怎么解释,你爸要是知道我教你卸人胳膊不得骂死我”
“陆叔,不会有人知道的”路茫说完冲着陆青山扬起一个温柔的笑。
陆青山后背有些凉。
路茫是被教导主任亲自叫到办公室的,在随教导主任去的路上路茫见到了盛星言,小姑娘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路茫也没有想到在这遇见,只得回了一个安慰的笑。
早上动手的时候,路茫就想到了徐峰会告状,没想到徐峰这么撑不住,第一节课下就被叫去问话。
路茫跟着教导主任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徐峰已经在那里坐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揉着屁股,看到路茫走来条件反射的往角落挪了挪。
“路茫同学,徐峰同学说你打了他,有没有这回事呀”教导主任温和的询问着路茫
路茫只是随意的站在桌前,但任谁看了都是一副乖巧好学生的模样,又因为路茫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年纪前几,教导主任实在看不出路茫会动手打人,但碍着徐峰在场,只好以严厉的表情示人,又以慈祥的口吻询问。
“主任”徐峰坐在沙发上虚弱的喊了一声。
路茫转头朝着徐峰淡淡一笑,继而转头看着教导主任,“主任,我没有打人”。
“胡说,你早上明明对着我框框一通揍,现在你倒不承认了”徐峰气愤的大喊。
“这位同学,我打你哪里了”路茫转身看着徐峰,嘴角是熟悉的微笑,眼神却是冷到不行。
徐峰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忽然觉得路茫有些瘆人,“你”他很想辩驳路茫,但却正如路茫所说,他的身体没有留下任何被打的痕迹,想了半天说不出来任何留痕的地方,全身上下只有手指尖被划破的小口子,也早早被他妈妈上了药包了创可贴
路茫也看到了包着创可贴的手指头,一副了然的口气说“啊,同学说的不会是手吧,那可真是…”。
徐峰哑口无言片刻后,破罐破摔似的说“是,就是手”。
“那你报警吧”。
路茫转头对着教导主任,“主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回去看书了”路茫等着教导主任点头转身要走,不曾想徐峰还是一副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