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筱曼率人来到青楼,不管三七二十一命人砸场子,手下人听了从楼下砸到楼上,就差没把搂给拆了,见砸的差不多了,这才让人收了手,“告诉老鸨子等你修缮好了再来,这次没有尽兴,没意思。“
老鸨子看着扬长而去的谢筱曼欲哭无泪,“这还是个女人吗?这比强盗还狠,老鸨子她现在才觉得自己深陷泥潭,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这下好了,惹了个女魔头,不死也得扒层皮,这里坚决不能干了,必须马上走人,否则性命难保。”
谢筱曼大闹青楼的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朱元璋来了兴趣,没想到驸马不在家,他的小妾却成了精,居然把人家青楼给砸了,这可有意思了,他把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找来问情况,新军都尉府于洪武十五年二月改为锦衣卫,由毛骧担任指挥使。
见皇上召见,忙赶到乾清宫西暖阁叩见皇上,皇上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问道:“驸马都尉的妾室谢筱曼是怎么回事,怎么闹这么大动静,有人已经告到朕这里了,飞扬跋扈,竟然比驸马都尉还豪横?”
毛骧恭敬答道:“禀皇上,锦衣卫密切注意了这件事,起因非常的简单,就是驸马都尉安排了从云南押回来的罪囚马姓一家,其中有一个叫马和的小孩子,是驸马爷特别关照的,说是这家人有大用处,但是没想到宫里用人,马和被选中当了大内太监,其实起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有人潜入驸马爷安排马家入住的宅院,想要刺杀马家人。”
皇上也是不解,”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马家之人,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蹊跷,有什么缘由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启禀皇上,“马家再来的路上出了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路上出了什么事,快讲与朕听!”
“是这样,在沅江边上,马和的姐姐马金花被一个叫做胡伟的千户欺负,被我的手下百户常宁砍断了手,当晚胡伟被景川侯曹震杀了示众,经过就是这样,不知和这件事有没有联系,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听了沉默了片刻,已知到其中关窍,群芳阁是淮西集团的摇钱树,胡伟的死一定是淮西集团想要报复一下马家,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谢筱曼恰好碰到这件事,出来闹也就是想找回面子。
这才道:“既然是驸马都尉的交代,这里边一定大有深意,回去告诉常宁升官职千户,亲领人员保护马家不得有失。至于谢筱曼砸场子,纯属耍小孩子脾气,不要管她了,出了气她自然就会消停了,青楼让她折腾一下也不错,你下去吧!”
在朱元璋看来,禁止官员去青楼这是第一步,由于忙于正事因此放纵了青楼业,现在国家形式在改变,工商畜牧农业兴旺发达,让底层人民手里多了些银两,因此官办青楼始终没有解除,但官办青楼是个尴尬的问题,朱元璋想趁此机会把青楼推给民间消除影响,但是想要取消青楼行业那是不现实的。
群芳阁被谢筱曼砸的关了门,可是谢筱曼还是不肯罢休,她恨透了官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自己的夫君被逼远赴苦寒之地,就是这些高官勋贵逼迫的,如今你们在京城享乐却让我的夫君受苦,天下没有这便宜的事。
群芳阁倒了还有其他的青楼,谢筱曼余怒未消,而是天天徘徊在各大青楼之间,只要有官员偷偷摸摸进出青楼都逃不过谢筱曼的眼睛,这个官员必定倒霉被查被抓,没有了官员来青楼捧场,各大青楼收入锐减,甚至有的青楼门可罗雀。
这种情况引起青楼的不满,他们甚至联合起来想要惩治谢筱曼,可是他们发现想要惩治谢筱曼根本不可能,你看看她身边暗处隐藏的都是什么人,有金吾卫,顺天府衙役,还有锦衣卫,这他妈的谁敢动这个小祖宗,除非自己不要命了,就算你不要命了你也到不了人家跟前呀!
大理寺,刑部,顺天府,金吾卫,锦衣卫都睁只眼闭只眼,谁也不肯伸头去得罪谢筱曼,因为他那个不在京城的的夫君谁也招惹不起。
皇上心里更是明镜般清楚,这时候谁敢惹怒驸马都尉,连皇上都有所忌惮,傅友德率二十四万大军正在缅甸鏖战,徐大将军领兵十万在西北征伐,蒙古形势还不明朗,驸马都尉更是远在天边,动了他的家人,大明将天翻地覆,没办法,只好任谢筱曼为所欲为,再说谢筱曼也没有乱来,分寸掌握得很好。
这样的情况持续月余,群芳阁更是连开门都不敢,这事终于传到皇后的耳朵里,皇后笑了笑命人传谢筱曼进宫,谢筱曼在坤宁宫住了一晚,在那以后谢筱曼就再也没出现在秦淮风月场所。
常宁这个百户回来后就被提升为千户,而且被派来保护马家,现在他身穿一身漂亮的飞鱼服,通身玄色衣服,前胸补子上绣着四爪飞鱼纹,腰系黑色銮带,再配上带着排穗的绣春刀,显得无比的威武帅气。历史上真正的飞鱼服也是非常漂亮的,只是和电影里的稍有不同而已。
其实新军都尉府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改成锦衣卫了,只不过他随傅友德出征云南不知情而已,如今一回到京城不但身价倍增,还受到指挥使大人关注,并委派他看护马家的安全。
本来他才十七八岁,身为百户已经非常高了,在想升迁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皇上才不管他多大岁数,连问都不问,这小子果断行事风格非常符合皇上做事理念,因此皇上一句话,毛骧敢不执行。
当他出现在宅内时,把马和的姐姐金花都惊呆住了,人是衣服马是鞍,飞鱼服加上绣春刀,衬托得常宁挺拔伟岸,英武不凡。
阳光下的常宁耀眼生辉,灿烂无比的笑容,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这个给金花留下深刻印向的常宁突然到来,让金花莫名的悸动不已,忙和母亲把常宁让进大堂奉茶。
常宁笑道:“老夫人不用客气,卑职奉命前来保护您家的安全,卑职只是进来巡视看看有什么漏洞需要弥补,免得再出纰漏,惊吓着你们。”
金花羞涩道:“多谢大人关心,小女子谢过当日维护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着施了一礼。
常宁连忙站起抱拳道:“小姐不须多礼,那是卑职应该做的事,不足挂齿,你弟弟的事卑职深表遗憾,没有保得令弟安全实在惭愧。”
“大人不必自责,这也是弟弟的磨难,也是命数,怪不得大人,在宫中说不定是弟弟的福气,比在外面更加安全。”常宁也只能这样认为。
常宁出了大门,对于马家之人好感大增,老师驸马都尉看好的人绝对没错,嘱咐手下好生看护,又派人严密监视群芳阁和胡家,因为常宁认为根源肯定出在胡家,群芳阁只是被利用而已。他要找出根源,否则定是心腹大患。
缅甸之战非常的不顺利,缅甸北部山高林密,水网纵横,烟瘴遍地,傅友德不得不修路筑桥,加上缅甸人时常出来骚扰,因此上进度非常的缓慢。
历史上大明和清朝从来就没有真正打赢过缅甸,因此缅甸历来对汉人非常的抵触,抵抗也是最为坚决。打仗傅友德向来不怕,这个常胜将军现在面临一个更大的麻烦,就是后勤保障的问题,云贵高原道路最是难走,后勤运输相当困难,这也拖慢了大军行进的速度。
其实军队后勤保障已经改变好多,否则傅友德只有退兵,傅兴把炒面,简陋的肉罐头,肉干,蔬菜甚至水果都做成了罐头,小麦产量大增,因此饼干也成了大军的必需品。
古人的聪明才智比后世不遑多让,铁矿,铝矿相继挖掘,已经形成规模,那么薄铁罐头应运而生,这就使军队即使断供一个月也不会挨饿,但是在缅甸主要就是运输问题,必须修路才能前进。
战争不能长期进行,否则巨大的消耗谁也受不了,因此皇上接到奏报在朝堂上商议如何解决这个难题。但是出乎皇上的预料,有很大一部分大臣提议撤军。
首先是刑部尚书王惠迪出列奏道:“皇上缅甸莽荒之地取之无用,平白消耗国家财力,得不偿失,还是撤军的好,礼部尚书王瑁附议,众大臣纷纷附议。
朱元璋可不是傻子,不用驸马都尉提醒,就知道缅甸的重要性,现在他已经转变思路,南边的重要性已经超过西北,这个缅甸必须拿下,他对群臣的表现相当不满,因此愤而退朝。
来到坤宁宫还是余怒未消,皇后见了笑道:“皇上,既然你想打下去,何必管大臣们的意思,兴儿也出去几年了,我看该让他回来看看他儿子了,否则都忘记孩子长什么样了。”
皇上朱元璋不觉笑了起来,“是呀,该让他回来了,他在外面更加不让人省心,我呀被这小子指挥的团团转,他倒好嘴一张连我这个皇帝都不消停,小子,在外面野够了吧?该让他滚回来了。”
逐下诏,命八百里加急让驸马都尉速返京城不得有误。傅兴在府邸正和自己的儿子女儿玩耍,接到八百里急报,知道有大事发生,不敢怠慢,三日后在塔尔玛和伊美的哭声中不得不赶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