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5858 中央圣州大陆 维莎多玛 纳兰云瑞
我们顺着阶梯继续向下,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马上就到了,这里不安全。”
然后我们又走了十几分钟,穿过洞穴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祭台,祭台上有倚石壁而雕刻的神像,神像非常巨大、它面容慈悲、圣洁,却无法分辨男女,它有六条手臂呈托举状。
最高的手臂上有一只神兽,应该是天一、接着是灵枢、毛犊、羽嘉、介鳞,最下方的手臂上的是噬。
我随着司徒暮羽的接近,心灵感觉安宁与祥和,但是肉体却又撕裂的疼痛,越往前走疼痛越剧烈,我停下脚步打算退回去,司徒暮羽却转过身来对我大喊:
“坚持住,只有这样才能去除你身上的邪恶,坚持前行,你会成功的,为了瑞霖。”
听到瑞霖我忍着疼痛继续前进,身上的皮好像被剥了下去,我终于走到神像前,司徒暮羽双膝跪地,我也跟着跪在地上,这时从神像的后面走出一个手持长棍法杖的老者,步履蹒跚,边走边开口说:
“这才是我们这方原本的神,他才是我们的创世神,而上面那些不过是异端邪神。”
“邪神突然降临我们这方世界,我神前去迎战,我神需要稳固这方世界,可动用力量微弱,遂不敌邪神,只好躲回地心魂域。”
“邪神在陆地上大肆杀戮我方生灵,然后消失回自己的那方恶土了,但却留下十二支恶种,它们吞噬仙灵大陆的精华,强大自己并自诩为神祇,获得仙灵大陆上人民的叩拜与赞颂,而这些都是虚假的,一切都是谎言。”说话的老者情绪越来越激动,音调也变得激昂,声音也由开始的叙述,变成了吼叫。
“它们编造谎言,让仙灵大陆上的生灵传颂它们的事迹,同时不断地吞噬仙灵大陆上的生命,仙灵大陆上的强大生灵被它们屠戮一空,它们把仙灵大陆上的生灵当做自己的食场,每千年时间收割一波。”
“后来这些邪祟还改造仙灵大陆的核心,把这里改造成了自己的巢穴,所有在这里生活的人,都会受到他们的监视和无尽的吸食,最终贡献了自己信仰的同时,还丧失自己的灵魂。”
听到灵魂,让我想到而来那个池子。
“他们建立归魂池,抢夺本来属于神的力量,建造锁尸棺,制造缺魂傀儡,搅乱仙灵大陆的局面,这样可以制造更多的灵魂,它们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灵魂,而我们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助我们的神。”
现在又听到棺材和尸体时,让我心神巨震。
“现在你们自愿加入天正教,我引导你们获得神之徽记,这样你们在邪巢内行动,才不会被随时掌控,也能看到那些幻境伪装下的真实。”
“真实”我嘴里呢喃我一句。
然后老者的情绪恢复了平静,而声音变小,而且嘴中发出的是某种唱调,我们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在随着老者的声音而有了变化,老者的吟唱似乎接近尾声,当老者结束吟唱后,不知道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灵魂空间,印在了我的灵魂之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大声地嚎叫,生不如死,身体不停地扭动,希望能减轻疼痛,然而这样做毫无意义,只有时间才能减轻疼痛。
疼痛减轻后,我才发现司徒暮羽就跪在我的身边,双手合于头顶嘴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我对着司徒暮羽愤怒大吼:
“你要给老娘解释清楚了,要是不满意看我不揍死你的,疼死老娘了。”
听着我的打骂,司徒暮羽反而笑了笑向我伸出手说:
“欢迎回来,纳兰云瑞大姐头。”听完他的话我愣住了,我感觉自己身上有一种枷锁被打破,又变回以前的模样,可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冷静和思考已经变得如同呼吸一样自然,皱着眉头开口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暮羽听完我的问题,由双膝跪地变为了盘坐,开口说: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耐心听。”
“当年在你们从万国学院逃到斯特鲁学院后,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发现海不念有问题,所以在斯特鲁的时候,我一直监视着他,很确定他有大问题,所以才在你们决定去冰云帝国学院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加入行程,你知道我是学院派的,不喜欢战斗,但是我不放心你们,也要搞清楚海不念到底是什么意图。”
“回到大羽帝国后,我们就遭到了伏击,而我按照家族的要求远离慕容家族,同时亲近皇室陈家和海家,对于家族的决定我首先是反抗,但紧接着是疑惑,毕竟我司徒家虽然是大羽帝国的司徒家,但是我们的根在学院,说白了大羽帝国灭亡了对我司徒家影响并不算大,没有必要去巴结皇室陈家,更何况海家乎。”
“我凭借直觉,感到这一切都源于海不念,于是我特派赵元去秘密调查海不念的过往。”
“然后赵元却一去不回,也就是一年后,海不念前来找我,他直截了当的说,赵元被斩杀,当时我大吃一惊。”
“然后他告诉我,他叫卡尔莎玛多·维克多,是中圣州红衣主教之子,任务就是潜伏监视幽冥家族的后人,也就是现在的慕容家族,当时我被这些庞大的信息弄得脑袋发晕。”
“他告诉我,他属于圣教,他的身体、灵魂都属于圣教,其实当时我并不太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接着说,他已经接到神的御令要对慕容家族行动,他无可奈何只能行动,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下纳兰家、司徒家,当然还有慕容羽。”
“他说这是他能做的全部了,我们大吵了一架,我问他为什么要背叛慕容?他说就算他不做,圣教依旧会派其他人去做的,到时候我们这些人和背后的家族都会被铲除,他当时的情绪非常激动,他说我们根本不了解圣教的强大,它的强大可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水面之上的冰山。”
“他当时非常的亢奋、激动还很惧怕,甚至身体都在不自觉的颤抖,我相信了他选择加入背叛,所以天玺城背叛者不是一人而是两人。”
“你们为什么会杀了慕容君?”
“那就是个意外,谁都没有下令斩杀慕容君,事后我和海不念研究过,这可能是神的一次警告,虽然我们不能确定。”
“之后,慕容羽逃跑了。”
“等等,我的雪云百花酿是你们下的毒吧。”
“怎么可能?那天我和海不念都没有近过你的身,又怎么给你带去的雪云百花酿中下毒呢,我们继续往下说,虽然计划在我们看来成功了,但是圣教十分不满意,因此海不念这位暴露身份的执事遭到了极大的不信任。”
“因为行动并没有达到原本的效果,圣教向维克多下达,清洗大羽帝国内所有家族的命令,维克多立刻迎娶你,从而先保住了你纳兰家,然后我司徒家签署了附属令,才免遭清洗,后来又有几个家族签署了附属令,当然陈家并没有签署,他们后来与圣教怎么协定的,我也不清楚,如王家、唐家家族突然就遭到袭击举族全被灭。”
“而维克多也没有就这样过去,而是被调回中州,并且还指定了几个家族要一起带上,在离开前维克多又找到了我进行密谈,他对去中州非常担心,却又不得不去,他希望我成为他最后一道保险,而我也会非常危险,但是我同意了。”
“我们约定每月他必然会给我寄出一封信,如果信断就说明他出事情了,让我尽全力把你救走。”
听着司徒慕容的叙述,我有些发呆,我没有想到他们在后面做了这么多事情,司徒的叙述还没有结束。
来到中州后,我们所有人被强硬的分开了,而纳兰家在维克多的坚持下,还是留在了维莎多玛国,而我司徒家被分去了梅索拉国。
仅仅一年的时间,家族内上百口人,就饿死了一大半。
“中州不是给所有人免费发放食物的吗?”听到我这样说,司徒暮羽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
“中州人是分成三六九等的,作为异教徒的我们是最为下等的人,根本没有人权,和奴隶差不了太多,只有工作权没有获得权,所以我只能向维克多求助,而维克多以维莎多玛主教的身份请求要司徒家族,结果对方根本不放人,结果维克多只能冒险与对方主教打赌国级战,对方输了司徒家族迁入维莎多玛,而维克多输了,就要给对方迁去100户正教徒。”
“还好最后维克多带队胜利了,这还有你的一份功劳,我们回到维莎多玛受到维克多的照顾,生活变得好了很多,可维克多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原本一个月的信,变为一个半月一次,然后变为两个月一次,在我给你去信的那次,我和维克多已经断联一年的时间了,因此那一次及是在寻求帮助,也是在试探,这是一个下下策,但当时的情况我也是毫无办法。”
“而我在回到维莎多玛后就加入了天一教,所以才有了这次试探,而试探是值得的,不仅获得了正教徒的身份,而且判断出维克多果然出了大问题,那时我已经着手救你”
“当然你也知道在别人的地盘救人可是非常困难的,我们也不敢太过接近那些邪神关注的地方,也就在我苦恼的时候,收到维克多的求助信,我立刻启程就去小辛朵港等你了。”
“而现在就是结果,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了,也不要再问,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看,去听,去悟。”
虽然不明白司徒暮羽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努力思考消化这些东西,想好后抬头问:
“那我能做什么?”
“简单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的力量太弱了,如今大势已起,我们只需要顺势而为,为他们铺路就好,把我们在中州探查到的信息,交给那些这场大势的执旗者就好。”
“具体要做什么?”
“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探查维莎多玛的真实地形,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完成。”
我摊摊手说:
“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其实在这些人之中,只有人有选择权,一直都是,大家都在保护你,就是为了让你有选择权。”
我低头想了想,司徒暮羽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司徒暮羽有选择不干的权利吗?应该没有天一教仁慈的教派,能在敌巢中生存的没有一个会是易于之辈。
当年的慕容羽有选择吗?他能不反叛吗?他能不逃跑吗?海不念他能不背叛吗?他能不回中州吗?似乎都没有选择,真的是就只有我有选择的权力。
“我们从哪里开始?我对维莎多玛非常熟悉,毕竟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的时间。”
听了我的话后,司徒暮羽却笑了,他的笑容带着嘲笑和不屑,我不解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我有些生气的吼道:
“我说的有什么好笑的吗?”司徒暮羽取出一根图腾棒说:
“你知道为什么中州分成九国吗?”我摇了摇头,司徒继续开口说:
“中州原本有八位神祇,最中央的索斯塔亚国,那块地方就是当年邪神待着的地方,所以那里没有现在神祇,而其他八国已经衰败的多卡,日渐衰弱的哈若提威登,都说明了他们神祇出现了问题。”
“每一个国家的兴衰都代表着他所对应神祇的强弱,就如国级战,就是从中央索斯塔亚分配给其他神祇力量的比例,神祇强大了那个国家的大地自然会变得强大,因为想要剿灭中州上的国家就需要,推倒通神塔,填埋归魂池,打碎锁尸棺。”
“通神塔?归魂池?锁尸棺?这些都是什么?”
“他们都被隐藏了,所以才需要这个打开环境见到真实视界。”
“真实视界?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创造虚界:改变真实世界,欺骗人的六感改造出的虚假世界。”
“所以我们的目的,就是用这个找到你说的那三样东西的具体位置?”
司徒暮羽又摇了摇头说:
“那太危险了,我们把这破虚图腾插入地面,激活图腾后,他就会快速吸收周围的元素,破坏环境,这样做的同时,也会惊动这里的神祇,因此必然会有神奴赶来击杀我们,因此每一次使用都将面临神奴的追杀。”
“神奴?什么东西?”
“不死不灭的强大怪物。”
“也就是说每一次探查真实的时候,就需要面对追杀。”
“对,而且非常危险,所以每一次使用破虚图腾的时候,我们都要做好大战的准备,才能使用,否则就是就是死亡的结局。”
我能从司徒暮羽的情绪中感受到,那种直面死亡的紧张,受到他的感染,我也收敛起了原本的轻松。
“那你接下来要探查哪里?”
司徒暮羽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这是维莎多玛的详细地图,当然上面被司徒画成一块一块还编了号,而有几个数字还画上了圈。
“画圈的是探查完毕的还是没有探查的?”
“那是我判断出最有可疑的地方。”
“我分辨了一下,维莎多玛的核心城市莎玛,也是我待着时间最长的地方。”
第二个是卡德林,最后一个是马德里,我疑惑询问:
“通神塔、归魂池和锁尸棺是在一个地方,还是分别在三个地方。”
“根据三种东西的性质,教会判断应该是在一处,因为这三样东西要相互串通,否则就没有作用了。”
“那最好的选择就是莎玛,因为这里至少有一座主教塔,”
“可是卡德林也有一座观星台,而马德里则有一座螺旋图书馆,你又怎么能确定是莎玛,要知道那里可是维莎多玛的核心城市,一旦在那里使用破虚图腾,那些怪物会立刻赶到,我们没有逃跑时间,也许会更严重。”
我觉得司徒暮羽说的是正确的,所以又仔细观察了地图上的全部城市,恍然间我想到了记在脑中的一个符号图案,然后对司徒暮羽说:
“有坎尔贝索多的地图吗?”司徒暮羽点点头,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从怀里掏出地图,我把两张地图拼在一起,用手指把司徒暮羽画着圈的城市连接起来,然后按着脑中的那个图案最后来到了坎尔贝索多的坎迪市,虽然我完成了外围棺材的绘制,可是当初在归魂池周围出现的那九个未完成的雕塑,现在这个图案有点类似就是其中之一。
我急切地开口说:
“这里,就在这里,这里才是我们要找的城市。”
“那里是坎尔贝索多不是维莎多玛。”
“我知道可是有谁说过必须在自己的神国之中建造呢?”
“神祇倒吊人,善于阴谋与陷阱,还有什么比用自己的神国,作为阴谋与陷阱的结合更妙的事情。”
司徒暮羽思索了起来,我继续补充:
“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最后司徒暮羽开口说:
“那就这里了。”
“不过这里将更加危险,所以很有可能插下图腾的时候,你说的那些神奴就会出现,不让破虚图腾起作用,我们不仅没有时间逃跑,很可能还需要坚持到破虚图腾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