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郊村的村长竞选开始了。公开竞争村长的人就是黄毛和方刚俩人。黄毛对方刚不敢使用画鬼符或在他的家门口堵石头之类的小玩意。方刚在禾郊村的老祖屋租给了李强和沈琴俩开川菜饭馆。在黄浦的房子是店连屋,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天24小时有人巡逻。方刚的性格脾气黄毛知道,不是靠吓唬就能了事的人。黄毛与方刚差不多年龄,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无论是学习或打架黄毛都占不了便宜。黄毛从心底里对方刚有点怵。
王雄是几年前在一次酒桌上认识了黄毛,后来有了来往,就怂恿黄毛去竞选村长。俩人事先谈好,黄毛村长竞选成功,一定要协助王雄在禾郊村征用土地。王雄土地征用成功,盖大楼或者建工厂以后工程所需的沙石料、填挖土方等等这些工程辅助生意交给黄毛做。
竞选村长毕竟不同于喊打喊杀的体力活,还需要一定的智谋。黄毛自感不是方刚对手,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想中途退出。
王雄听了黄毛的叙述就指点他,说:“钱算什么,就是纸么。你要敢于花钱。你看美国竞选总统,花的钱是以多少亿来计算。你没有钱,我这里先拿去50万,不够再来拿。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钱给你是用来竞选村长用的,不是你自己消费的。你可以给村民到娱乐场所抱小姐,可以给他们喝酒唱歌,可以给他们红包,但不能留在自己口袋里。我还给你介绍一个参谋,帮助你策划,保证你能成功。”
黄毛听了王雄的一番话,全身毛孔粗大,汗毛直竖,心头滚滚的都是热血,说道:“老大——我听你的。你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说一个不字,就不是人。”
王雄说的参谋是胡娜。胡娜根据黄毛提供的信息情况,把村里够参选资格的男女名单列出来,分成几类。一类是家穷,需要经济帮助的。二类是生活水平在村里不穷也不富裕,但家族势力强,选票数影响大。三是老年人,既需要经济帮助,也需要娱乐。胡娜指示黄毛对家穷的按家里有参选资格的人数用大红包在夜里送去,并告诉对方村长竞选成功一起做沙石料生意,有钱大家赚。对老年男人既要送红包又要带他们一起去禾州市中心娱乐场所玩耍。对第二类人要看准家族里谁的威信最高,就先攻下谁,以一带十。黄毛觉得胡娜是一个高参,的确是大学生有头脑,做事情有条有理,于是对胡娜言听计从。
紧跟胡娜一起来的杨湘红,没有心思理睬他们的所谓竞选纲和领竞选计划,胸脯前的一粒纽扣不知什么缘故蹦开了,无意有意露出的白花花的肉团将黄毛逼得口水直流。这一切,胡娜尽收眼底。杨湘红自顾拿了一份报纸走到室外一个僻静处浏览几天来的新闻。
跟着黄毛的胖敦看到胡娜一出现,惊恐万分,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溜掉了。来到了杨湘红的身边,与杨湘红打招呼。杨湘红也礼貌地与胖墩点头示意。胖墩笑嘻嘻地向杨湘红索取手机号码。杨湘红见胖墩圆滚滚矮墩墩,脸上两坨肉白里透红,笑着的时候不知道眼睛在哪里可以找的到,很不入眼,没有理睬。胖墩也不生气,仍嘻皮笑脸地索要。杨湘红终究不好意思,给了胖墩电话号码。
后来,胖墩经常打电话杨湘红,请她吃饭,请她喝茶。杨湘红去了一次,吃饭的时候,总提不起精神,说话也是一问一答,都是敷衍了事。胖墩不生气,饭后要带杨湘红去量贩KTV自助自唱娱乐。杨湘红死活不答应。胖墩无奈,悻悻然与杨湘红告别。
过了一段时间,胖墩又禁不住打电话给杨湘红,请她出去吃饭。杨湘红接到胖墩的电话,迟疑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委婉拒绝了胖墩的要求,骗胖墩说自己已经约好饭局,等下一次吧。如此反复几次,胖墩死了心,没有再打电话杨湘红。
有一天,黄毛私下问起胖墩:“那天,你看见胡娜为什么惊慌失措?后来还逃走了?”
胖墩说道:“哥,你不知道,你说的胡娜就是上次我们要搞的胡飞的女儿。”
黄毛一听,汗毛倒竖,抽着冷气说:“你看清楚了?”
胖敦道:“这个……我躲在草丛里看得真真切切的,错不了的。”
黄毛呆了好一会,说道:“这事你千万不要漏一个字给别人,以后我自有办法摆平。”胖墩点了点头。
黄毛按照胡娜的办法去做工作,果然取得了好成绩,许多人纷纷表态要支持黄毛竞选村长。黄毛夜里点了点人头数,觉得自己竞选村长成功有十分把握。
村里有个绰号“两头乌”的人,想起自己当年诳骗方刚与自己调换自留地承包田的事,心里觉得憋着有股说不出所以然也说不出口的闷气。黄毛叫他到市区KTV喝酒娱乐,他也兴冲冲地与其他的人一起去了。没有黄毛,他们这帮半老不老的人是不会来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的。平时只有在电影或者电视上看见的场面,今天自己也切切实实地享受到了。这个激动啊,就如六月天喝了雪水似的舒服。抱着的小姐与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年龄了,还叫自己大哥好大哥甜。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拘拘束束,不敢伸出自己那双粗糙长满了老茧甚至指头也少了一节的大手。在手指似葱、肤如凝脂的娇容女孩前,“两头乌”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先伸出第一手。黄毛知道这些叔叔伯伯们的心思。如集市买鸡场里抓小鸡似的,上去抓住一个女孩就塞进自己的怀里。女孩子不但不会不高兴,还“咯咯”笑着往黄毛的怀里钻。这些老伯老叔仿佛得到了灵感,宛如冲散了的兵勇,自顾乱打一阵。弯着腰冲进女孩子堆里,怕被人抢完似的,不管肥瘦丑美,抓住一个算一个。惹得妈咪笑弯了腰。
老伯老叔们兴奋过后觉得有点不对。一个小姐2000元,一瓶啤酒15元,包厢费几千元……一个晚上黄毛就花了几万元的钱。黄毛的钱不知是哪里来的?如果借来的先垫着的,他当选村长以后,不是要卖我们的棺材本嘛?大家觉得还是选方刚踏实。方刚不会摆花花绿绿的谱子,一是一,二是二,做事有依靠。但是吃了别人的东西嘴软,拿了别人的东西手软。黄毛这个人做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心狠手辣,不选他万一被他知道,什么事也会干出来。大家谁也不敢点破,担心其中的人去黄毛那里告状。
“两头乌”却悄悄第跑到方刚的家里,把黄毛为了竞选村长成功把村里的部分老头子请到娱乐场所消费的事说了一遍。算是当作过去自己诳骗方刚与自己换自留田的报恩。
方老爷是老江湖,听了老邻居“两头乌”的报告说:“方刚,做事要顺其自然。村长选得上选不上没有关系,歪门邪道的事情千万不要去沾手。弄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理不清的。”
方刚应诺一声:“我知道了,你自顾自己身体就行了。”方刚去隔壁杂货店里拿了两包香烟递给“两头乌”,又叫了一辆出租车让“两头乌”坐进去,并向驾驶员问清楚到禾郊村的价格后付了钱。“两头乌”千好万谢离开了。
看见“两头乌”离开后,方老爷就对儿子说:“这个‘两头乌’的话我是相信的,村里其他人也跟我说了。不过这个人太滑头,否则村里人不会叫他‘两头乌’的。你和他说竞选村长的事要谨慎一些,免得他两头吃。”
方刚“哦”了一声就闷头做生意了。方老爷却直接跑到禾郊镇朱韬书记的办公室。(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