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不想和俆二孬起冲突,尤其是俆良不在家的时候。苏皖装作很温顺的样子道,“二哥想说什么话啊?天都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说吧!噢---”苏皖打了个哈欠,“我都瞌睡了!”
俆二孬冷笑一声,“俆良不在家你不用叫我二哥,苏皖,别装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说怎么样你才肯离开我们家?给你钱行不行?你难道不想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吗?我偷偷给你一笔钱,然后你跟俆良说你要回家找爸爸妈妈怎么样?”
苏皖要是不告而别俆良肯定会怀疑是俆二孬又在背地里使坏了,如果苏皖自己提出回家那俆良就找不出什么毛病来了。
苏皖委屈道,“俆二孬,我并没有哪里得罪你吧,你为什么就非得天天找我的麻烦呢?我们和平共处不好吗?”
俆二孬翻了一个白眼咆哮道,“我呸---你没得罪我?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从你来了以后,你给我们家招惹了多大的麻烦啊?俆良那个冤大头为了你去宝莲寺偷香火差点被打死?在山上避难时又惹恼了沈罪那个神经病?现在为了你又要把爸爸珍藏的佛像送给崔有藓那个王八蛋?你说,你还没有得罪我吗?你把我平静的家庭生活打乱了,你还把我那个冤种大哥的心给偷走了你知不知道?苏皖,你姓苏,不姓俆啊,你和我们不是你一家人的,我给你路费,你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苏皖心里也很为难,正如俆二孬所说的他的到来确实给俆良惹了不少麻烦,他有愧于徐良。另一方面,他心里又不舍得离开徐良,在俆良身边让他体验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安心。
苏皖嗫嚅了半天,“我要是走了,大哥会很难过的。俆二孬,我跟你保证行不行,往后我会很听话的,我还会给你们买菜做饭洗衣服擦地板,你们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保证不再给你们添麻烦了行不行?你大人有大量就留下我吧,大哥不是去给我买身份证明了吗?有了身份证明后我就是合法公民了,我不会再给你们惹麻烦的。”
俆二孬气愤道,“苏皖,你自己什么来历我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就算我能放过你,沈罪能放过你吗?你敢说沈罪这么折腾不是为了找你吗?我虽然不知道沈罪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从陆亭云和明光对沈罪的态度来推测,沈罪的来头一定不小,弄不好他比崔有藓的官职都要高呢。你也看见陆亭云和明光那个秃驴见了沈罪点头哈腰那副奴才相了吧,他们尚且如此,俆良一个穷光蛋拿什么和人家沈罪相抗衡?苏皖,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放过徐良吧,回你自己的家里去,去找你的爸爸妈妈不好吗?你的爸爸妈妈一定非常非常的想念你呢!”
苏皖沉默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我没有爸爸的,我妈妈姓苏。”
苏皖记得他原先住在一座很大的房子里面,家里有数不尽的佣人和警卫,他还记得他的妈妈常年生病每天都要喝很苦很苦的草药,但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爸爸,一次都没有,苏皖还听见过嬷嬷们说他没有爸爸的。在被圈禁的八年里,苏皖幻想过无数次他的爸爸开着战斗机来救他了,还把研究院炸成了平底,毛丝他们都被炸成了粉末。
尼玛,又是一个没爹的孩子,俆良没爸爸,俆二孬没爸爸,现在又来了一个苏皖还是没爸爸。
俆二孬张了张嘴,把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气的转身进了厨房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苏皖吓的吐了吐舌头小跑着回了俆良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着俆二孬的话苏皖又陷入了沉思:沈罪要是一直纠缠着不放的话该怎么办呢?谢美婷母女也感染了花冠病毒,看这种情况,半个月之内花冠病毒就会来个集体大爆发了,到时候沈南雄和毛丝他们会不会派人来救治疫病患者?继续留在这里安全吗?
同一时刻,沈罪得到了毛丝和沈四将来东郊县的最新消息。沈四是沈南雄的第四子,今年三十五岁,沈罪同父异母的哥哥,沈南雄身体不适,遂派沈四代表他和毛丝一块来东郊县巡视病情。
沈罪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这种病毒就是从研究院跑出来的,是人工合成的一种病毒,如果想要医治,毛丝派几个助理过来就行了,为什么要亲自过来呢?还带着杀人狂魔沈老四?既然他们都来了,说明不止是为了救治疫病那么简单,那他们究竟所为何来呢?
通缉令上的小石被沈罪以一百万的赎金给买下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陆亭云他们弄了个死于病毒的年轻人李代桃僵送了上去,等尸体到了沈南雄那里只怕烂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至于细狗,沈罪也不担心,他让陆亭云查了一下,迄今为止细狗还没有被抓到,沈罪判断细狗应该逃出去了。小石和细狗不足与惊动毛丝和沈老四,也不可能是为了那些逃出去的人兽,既然他们都要来,说明东郊县藏着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那到底是说明秘密呢?沈罪百思不得其解。
沈罪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眯着眼慢慢抽着,忽然他又响起了羊毛卷身上的那股药香味儿了,对了,那股药香味儿以前在哪里闻见过呢?怎么一直想不起来了呢?俆二孬真的就是那个羊毛卷吗?沈罪按响了陆亭云的电话,”陆亭云,你马上过来一趟,我有重要的话要问你。”
陆亭云正睡的香,被惊扰了美梦心里只骂娘但行动上丝毫不敢怠慢,穿上衣服就来了。
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烟熏味儿,陆亭云心里奇道:这神经病怎地年纪不大烟瘾这么大啊?
沈罪摁灭了烟蒂,他平时不抽烟的,只有在想问题的时候才会抽烟提神,“坐吧,我有事问你。”
看沈罪一脸严肃陆亭云也紧张了起来,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石破惊天的大事了。
沈罪严肃道,“把俆二孬家的具体情况说一下。”
陆亭云绷直的脊背又弯了,心里骂道:麻痹,真是个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这点儿屁事啊?陆亭云道,“俆家是这里的老住户,他们的房子是十多年前买的,但一直没住而是用来出租了,听说家庭条件不太好,俆二孬和俆良是三年前搬过来的,他们的爸爸常年在外打工为了多赚钱过年都不回来的。”
沈罪抬头,“没了?这么简单?”
陆亭云不解,“没了啊!他们的家庭情况就这么简单啊!”
沈罪皱了皱眉头,“陆亭云,你没觉得俆良的家庭情况很古怪吗?譬如他们为什么买了房子十多年不居住反而用来出租?为什么三年前又突然搬了过来?为什么他们的爸爸很少回来?还有,他们家里除了俆良和俆二孬还有其他什么人没有?”
陆亭云要被沈罪的神经质给搞蒙了,这有什么好古怪的,房子出租是因为缺钱嘛,三年前搬过来是因为俆良俆二孬要上学读书呀!他们的爸爸不回来还是因为缺钱嘛!这么简单的事还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吗?沈罪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公子哥根本就不知道老百姓是怎么活着的。陆亭云看向沈罪。
沈罪用手指叩了叩床头柜,“有猫腻,俆良家一定藏着鲜为人知的 秘密,最迟明天上午,把俆家的详细信息报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