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 妈快闭嘴吧!唐德!你这属于典型的街溜子骂街——胡言乱语!”方菊冲着比他高过一头的唐德骂道。紧接着他转过头看着方少杰道:“你他 妈也在这里少装好人!鬼知道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坏心眼!”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方少杰道。
“哼!你和白永贞说悄悄话难道不是为了钱!难道不是为了利益?”不知道方菊是不是怒火中烧变成疯狗,开始呲着猎牙乱咬人。
“当一个人脑子都是钱的时候,他看谁都会是为了钱!如果一个人脑子都是大粪般的想法是,他也会把他的大粪想法平移给其他人!我觉得你脑子里装满了大粪和金钱!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似的!”
“我同意!”唐德举双手赞成!
白永贞站在一旁靠在墙上思索着,眼神时不时望向和方菊正在battle的方少杰。眼神之中闪烁着寒光,隐隐约约之中透露着些许杀意。
“您们不害怕吗?”蒲若灵战战兢兢地问道。也难怪她会问,她觉得眼前发生地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有些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在她的概念里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会害怕这样的场面。可这间房间里刚刚死了一个人,白色的被褥和床单还浸染着鲜红的血液,房间里还弥漫着一丝丝尸臭味,可她眼前的四个人似乎对眼前的场面并不感到吃惊,惊恐,反而他们都像一个个老练的警察轻松自如应付着如此血腥的场面。
众人听闻此话,心里一个咯噔。他们似乎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表情。已经脸红的方菊嘴里道:“哼!我累了回房间睡觉了!”说完方菊撞开高他一头的唐德, 推开比他瘦一圈高一头的方少杰,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推门离去。
“离他们远点!这样对你有好处!”他对着蒲若灵叮嘱道。
“死太监!胡说八道!”白永贞怒骂道也顺势推门离开。唐德和方少杰相识一看然后也相继离去,蒲若灵也跟着他们的脚步离开房间。
回到房间的蒲若灵战战兢兢地缩在床上,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散发着独特气味的身体,那锋利的尖刀, 那被鲜血染红的床单被褥,对于她来讲这所有的一切宛如佛教地狱中的血池,不过令她最毛骨悚然的不是死去的丁一先生,而是其他那些侃侃而谈的成年人, 宛如他们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似乎就像吃饭喝酒那般如此轻松自在。
她蜷缩在床上,双眼恐惧地望着脚尖脑海中不断飞逝着的想法宛如深渊中的梦魇,拖拽着她的双腿把她拽入深渊之中。她有些怕了......
而就在此时,酒店内部之外有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哀嚎,声音由远及近宛如被刺激的咆哮,又像是被风吹拂的尖啸,回荡在这座垂垂老矣的古城,将整个环境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它们的嘶鸣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如同悲鸣,不断变换着音调和节奏,宛如一支恐怖的乐曲, 让人无法忍受。
罗心怡的身后跟着几个身穿破破烂烂的的亡灵,被雪水渗透,变得更加阴森可怖,她们的脸色苍白,皮肤紧紧贴着骨骼,眼睛充斥着怨恨与愤怒,没有生命的气息,但她们的身上浑身上下都是清晰可见的伤疤。雪花在亡灵身们身边旋转,在她们的周围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幽冥之境。
丁一深深伸了个懒腰,他只觉得心口窝子疼的要死,他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了自己的心脏上。他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刀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又和之前一样了,在微弱的灯光下,身体没了影子,只不过自己的身体就像死去的亡灵一般就和那个罗心怡身体散发着透明的光辉。
“我......我......我他妈的又死了?我真的和罗心怡一样成了亡灵?”就在他的想法出现在罗心怡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空气一缩,轻飘飘的身体骤然一个加速,紧接着他就来到了罗心怡的身边。
“你怎么死了!”罗心怡被骤然出现的丁一吓了一跳骤然问道。她问完紧接着问道:“你怎么会黑白无常两位使者大人的“前后随心”神通。罗心怡问完突然又想到之前丁一是被冥界地域看上的人,自然而然肯定见过了黑白无常两位使者,想到这里她心里豁然开朗,只是吃惊于他怎么死了?
“被谁杀的?”罗心怡看着惆怅无措的丁一问道。
丁一的思绪一片混乱,脑海中涌现出一幕幕震惊的画面,但却无法理清思绪。他的状态显得非常迷离和无法反应,仿佛陷入了一片无边的虚空中,对于外界的刺激和周围的环境都变得模糊和不真实。在震惊之中尚未完全从失神状态中恢复过来,身心俱疲,仿佛失去了自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之中。
罗心怡看着失魂的丁一,然后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插在他胸口上的刀柄。一阵钻心的疼痛传入他的神经。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很疼的!”丁一怒吼道。那股疼痛就像一团团蚁群用硕大无比的前额一点点,一点点撕扯着他那颗血红的心脏,它们撕扯着血肉,吃着肉,喝着血,它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挑动着丁一的痛感神经。
“就这点痛苦,你就忍受不了吗?”罗心怡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这点痛苦我就受不了?我死了还不能抱怨吗?我凭什么不能抱怨?我死了!我死了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吗?我凭什么不能抱怨!我他娘的都死了怎么还会体验现实中的痛感呢?我他妈得罪谁了!我就被杀了!我妈我等着我去养老呢,我还没有让她抱上孙子,我怎么能死?我怎么能死掉呢!谁他妈把我杀的!”丁一就像一个怨妇一般唠唠叨叨叙说着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脸上的怒气和怨气在眉宇之间变得愈发凝视起来。
在罗心怡的面前丁一的表现就像换了衣服,化了妆容的小丑,在愤世嫉俗地抱怨着他自己所经历地一切,无论此时此刻他有多么的委屈,多么的不容易, 她身后的每一个亡灵都比她不容易百倍千倍。她就静静地看着,耐心的等着,等到什么时候那个小丑能接受自己死了,就是谈话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