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陈婉母女一听,正中下怀,“好说,好说,我们家的兔子和山鸡也一下子吃不完,刚好省了上集市的功夫。”
看到陈婉,那几户村民差点不敢相信,居然就是这么个娇娇弱弱长相漂亮柔美的小女娃从后山密林打的猎物,真是比村里年轻力壮的后山还有能耐,陈婉的能力一下子就震住了整个新春村民。
既然能省去赶集的来回功夫,周氏和闺女一商量,便按从李二婶处得知的集市价格还要便宜两文钱一斤的价格,把鸡兔卖给村民,一下子便处理掉六七只,得了两百多个铜板,剩下的留下自家吃和做几个腊鸡、腊兔也不错。
“二弟,弟妹,在吗?”正想着,忽听到外面陈勋的声音,周氏、陈婉母女俩对视一眼,大伯在这个折骨眼出现,怕是······
“大哥,快快屋里坐。”陈年赶紧把人迎了进来。
陈勋脸涨得通红,终于从嘴巴憋出话来,“二弟,听说婉儿进山打了不少猎物,孩子们都很久没开荤了,大哥想跟二弟你借个鸡,没有鸡,兔也行,给家里添点菜,不知可否?”
在陈家一直都只有陈勋看不起弟弟陈年的份,从来都只是陈年求助于他,自从流放后,这个惯例便频频打破了。
果然,周氏和女儿陈婉互相看了一眼,定是大伯母白氏的鬼主意。
“大哥,都说些什么呢,我们可是一家人呢,小杰,赶紧给你大伯挑两只最肥的鸡和兔!”陈年自豪极了,仿费这些年来的憋屈一扫而光,大声地命令小儿子。
小杰一听要拿最肥的给大伯带走,可不乐意了,“爹,那可不行,娘和姐答应了的,那最肥的都是要炖给小杰吃的!”
此言一出,陈勋的脸上一阵尴尬,陈年瞪大眼睛渴道:“兔崽子,说什么话呢,咱们家多的是,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周氏上前,“那可不一定,相公,大伯,不瞒你说,刚刚有不少村民都过来买了不少山鸡野兔走,现在剩下的还真是不多了。婉儿,给你大伯抓只山鸡和两只松鼠,大伯,就麻烦你回去给大嫂说明白一下了。”
陈勋一听说是松鼠,心里一阵恶心,“弟妹,就那山鸡行了,那个松鼠就留下给小杰补身吧!”想当初在京城时,每天都是大鱼大肉,没想到今天居然沦落要吃老鼠,光是想着胃就难受。
陈婉心里一阵冷笑,不咸不淡地挑了只不大不小的山鸡递给陈勋,心里想,松鼠怎么啦,松鼠肉熬的汤比山鸡和野兔还要好喝,鲜甜滋润得很。
她当初和阿呆在山上时,可没少喝,如今她的这副硬骨头,通通都是靠山上的那些能吃的猎物给调理出来的。
如今的陈家算什么东西,还敢想和当年被流放前的富贵相比吗?真是痴人做白日梦,在这个贫穷的新春村,能有口肉吃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的。
陈勋也感觉到了周氏、陈婉冷漠,急急接过陈婉手中的山鸡,灰溜溜地走了。
陈婉心里有了打算,虽然她手里有徐真和阿呆给的银票,但要是直接拿出来置办马车或驴车,便有些过于惊人了,要是常打些猎物在村子售卖后,再买架驴车,这就说得过去了。
对,就这么干,歇息两天,还得去后山密林才行,否则他们一家在村子里,没田没地,靠什么吃饭啊,总得有个生计才行,让爹娘给地主种田,像她爹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这事还是别想了。
白氏脸都黑了,“只拿了只没肉的野鸡,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这只鸡,拔了毛,只有骨头,浪费咱家的柴火!”
陈勋一拂袖子,“你这么本事,怎么不自己去要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要不是你们怂恿那几个女人去二弟家闹腾,他们家至于这么对我们吗?以后想要吃肉,自己想办法去!”
“爹,你怎么这样啊,想当年在京城,二叔二婶想要什么不是要求着爹娘吗?如今给点吃的怎么啦!比起当年,都算是便宜了他们。”陈嫦不甘心的看着正在争吵的爹娘。
陈勋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当年的事呢,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到以前了,想得多,只会增添烦恼而已。
大儿子陈忠推门进来,“别吵了,烦死了,不就是银子吗?给,这是十两银子,拿去买肉去。”
“忠儿,你这是哪里来的银子?”陈勋、白氏、陈嫦、陈娥眼睛瞪得像牛铃大,这些天陈忠常常跟着人跑去集市附近。
陈忠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酒气,“这你们就别管了,反正,这银子不偷不抢,你们放心用就是了。”
“忠儿,你喝酒了?”陈勋不愧久居官场,曾经常有过不少酒局应酬,很快便闻到了儿子身上微薄的酒气。
“忠儿,你又到镇上去了啊?”白氏一楞,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儿子死缠烂打,硬是缠着她要了好几两银子说作防身之用。
陈忠吐气扬眉地看着爹娘和妹妹们,“是啊,爹、娘,我们总不能指意一辈子都过这种破日子吧,作为大房的长子,我当然有义务要撑起这个家啦。
你们放心吧,我在镇上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都很热心,教我做生意,以后,咱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二妹、三妹的嫁妆大哥也会想办法给你们挣上一份的。”
“大哥,这是真的吗?大哥对我们真好!”陈嫦、陈娥姐妹俩一听,就差点没嚷嚷着要在家门口放鞭炮了!
“忠儿,是什么生意,能给娘说说吗?”白氏一听,心里也是欢喜的,大女儿陈嫦已是到了快要出嫁的年龄了,要是没遇上这流放的事情,想必她定会帮着张罗相看定亲的事情了。
陈忠眼眉一皱,“娘,这你就别管了,能赚钱的生意要是让太多人发现了,岂不是人人都想要跟着分一杯羹,以后啊,你就等着享福就行了,少去惹二叔二婶他们。”
白氏心里一恼,“你以为娘想去啊,咱们家多少张口啊,你二叔他们倒是好,有钱从不把咱们家放在眼内,也不想想,他们家得的那些好处,都是托谁的福,他们倒好,一家子都是白眼狼。”
不过,白氏觉得以后有大儿子忠儿撑起大房这个家,总算不用下下受制于二房了,十两银子哩,都不知能买多少只野兔和山鸡了!听忠儿的意思,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银子拿回家,她还需要嫉妒二房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