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迷 7.4
书名:无解之逐阳 作者:佚鸣 本章字数:6788字 发布时间:2023-03-27

“我要了解三年前那件事的真相。”面对来自自称木邪石的青年的结盟请求,自称死叶的少年开门见山地问道。

“……好。”木邪石轻轻点了点头,往日的痛苦浮上心头,他也再度开始了泪流,“你是否能够猜到,三年前那件事是为了什么?”

“塑造现在的我。武馆里的大家都是候选者。”死叶将藤的答案和盘托出。

“那是次要的,”木邪石轻轻冷笑了一声,缓慢而不屑地摇了摇头,“只是为了将你们送入祭坛这样的小事,又何必牺牲若冰!……石女侠那样的高手?那个老混蛋十分精明,如果你们才是关键,他会毫不犹豫地挑选若冰不在的时机下手。”

“……所以,我们是防止师父逃跑的人质,木空只是想杀了师父?”自称死叶的存在快速回应了木邪石诉说的真相,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怒。

“……不,在你……在你……杀了……”木邪石的声音满是颤抖,完全无法将那残忍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出。

“我也可能只是受到了藤的误导。”死叶轻轻垂下了头,警惕而怀疑地打量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右手,三头巨蛇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坦然承认了那场悲剧背后的另一层意图,“那些人想把你的师父变成像那些前去杀你师父的人一样的,只知杀戮,完全疯狂,却也更加强大的疯子,将她作为纯粹的武器使用。”

“所以,你也想要把师父当作武器使用?”死叶轻轻抬起头来,警惕地打量着木邪石的面容。

“我?开什么玩笑!”木邪石愤怒地吼叫着,孤身冲向了瘦弱的少年。少年却只是轻轻一跳,灵活轻盈地蹿上了树梢,冷漠地俯视着地面上那愤怒的身影,仿佛在嘲笑他的弱小。“‘鬼’是什么,最强之人又是什么?”他毫不理会木邪石的怒骂,居高临下地继续问道。

伴随着无数的咒骂与哀嚎,名为木邪石的青年无助地摇晃着死叶脚下那颗粗壮的大树,最终却也只能无助地跪倒在地上,在过往的悲哀中低声哭嚎。

死叶再度重复了自己的问题,青年于是无奈地,伤感地,被迫将答案告知于这个狂妄的盟友,“……‘鬼’就是你见过的那些红眼的疯子。根源会……也就是我和那个老混蛋都加入了的,造就了有关灵指武馆的一切的那个组织,一直在研究世界的本源,也就是那些所谓的神器与神迹,因为那些神迹中明里暗里流露出了很多鼓励战争,鼓励杀戮的……神明的恶意。”

“根源会想要战胜那些恶意,想要通过追溯世界的本源获取力量,从而为世人谋求幸福。完成度较高的一项研究是关于嗜血因子的,那是人或多或少生来就具有的嗜血冲动。根源会中的先贤曾在王的体内首次发现了这一冲动对应的真实物质,最终却竟发现,这样的特质并非只是君王带来的神迹的一种……”木邪石将嗜血因子的存在告知了死叶,一如孤魂在猩红的巨树之前,告知于唐琅的那些事实。

“所以你们的‘鬼’就是一些疯了的杀人狂?”昔日的死叶竟也做出了与唐琅相似的询问。

“是的……不仅如此,根源会还找到了加快嗜血因子富集的方法。他们……我们将提取出的嗜血因子重新注入人体,本意是观察其扩散过程,但这之后每次杀戮富集的嗜血因子都数量惊人。于是,我们将一些实验体圈养起来当作了特殊的战力,并把他们称作了‘鬼’。”

“我可从未听说过注射那种物质的情况!”唐琅看向死叶的双眼之中再度涌现了些许的敌意。

“我已如你所愿,停止从健康人中招收负罪之鸽。”死叶轻轻地低下了头,似乎想要通过致歉平息唐琅的怒火,“至于那些将死之人,不注射嗜血因子,他们也只能送死。”

唐琅深深握紧了拳头,却也对此有心无力,无可奈何。接触了嗜血因子的人终究无法摆脱疯狂,也许……只有到了弑神之后,他才可以通过神的权柄,给这些堕入疯狂的人带来救赎……

“负罪之鸽的战士基本与‘鬼’无益,那棵树的本质实则只是存储嗜血因子的一个容器,将枝条插入战士体内便可以让嗜血因子流入他们的身体,当他们体内嗜血因子的浓度过高之时,再以我为媒介吸收他们体内的嗜血因子,暂时存储在那颗树中,让他们残留最后一丝理智。”眼见唐琅不再质问,死叶继续开始了自己的解说,“当初如果你破坏了树,大量嗜血因子将散入空气,危急平民。”

“……那只不过是一个威胁,我也从未真正想要斩断你那棵树。”唐琅轻轻地叹了一声,随即再度发现了死叶话语之中的一个漏洞,“……等等,那如果不在魔剑城中,离开了那颗树,那些被称为‘鬼’的人又将如何维系自我?”

“第一颗树在藤的祭坛之中,而且树更多的只是转储,如果我在附近,可以直接富集到我的身上。”死叶冷静地做出了补充,似乎毫不在意这样的行为给他带来的损伤与疼痛。“没有问题我就继续了,快扎营了,我想结束这个篇章。”

唐琅虽然仍有些厌恶死叶的冷酷,却也因为无力改变他的这些早已完成的行动,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于是,死叶再度开始了自己的陈述,“刚才说道,我询问‘鬼’和最强之人是什么,木邪石虽然犹豫,却也最终告诉了我他的答复……”

木邪石轻轻地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悔恨的泪珠,“……若冰的武功很强,她是我们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强的战士。她曾在冬末挑战过魔蚊,靠着岩的圣甲的帮助,几乎与魔蚊战成了平手……”

“击败魔蚊,便能知晓神之所在……”名为死叶的少年不由回想起了在他修行的过程之中,魔藤告知于他的那些关于弑神的真相,“你们想通过那所谓的弑神改变世界的规则?”

“……那个老家伙想要这样,至于我和若冰,我们本想寄希望于神明的宽容,要是神明多少能够怜悯自己的造物,我们也不愿冒着风险与其发生冲突。我们本想让若冰继续修炼一段时间,等她老了,等我们看遍了山川与海洋,等她将笑声洒向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如她所说,等我像她一样地摆脱了家族的桎梏,能够由衷地露出微笑……”

“木先生,”死叶轻轻跳下了树梢,对着木邪石的耳畔,缓缓低语道,“您是否想过,是否正是因为您的推延与劝阻,您那感受到了威胁的父亲才提前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木邪石猛地瞪大了双眼,漆黑斗篷之下的身影微微颤抖,“……不……不是的!那个目中无人的老东西不可能因为这种理由……不……不是的!明明是你杀了她的!就算……明明就是你!”木邪石怒吼着向身侧的死叶扑去,后者身子一闪,转瞬之间便已出现在了更加高大的青年的背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按倒。

死叶渐渐将木邪石的右手向他的身后拉伸,那粗壮的右臂之中存储着的力量是如此地强韧,竟令一个比他高大年长的青年完全无法进行反抗。他就这样缓慢地撕扯着木邪石的手臂,全然不顾身下青年的谩骂与哀嚎。

“这样还不出手。果然,你没有那套盔甲。”在关节脱臼的前一个刹那,死叶忽然松开了手,直起身来,缓缓退后。

“……你调查我?激怒我?”伴随着几声沉重的喘息,木邪石挣扎着直起身来,话语之中饱含着愤怒。

“抱歉,但我必须确认,你与杀害师父的那个派系的确无关。”

“……叶竹……不,死叶,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木邪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前那黑衣的少年却也只是耸了耸肩,那份冷酷与沉稳使他不由心生佩服,“……不愧是坚毅的象征……在下再度请求您,请协助我,与我一起对抗木空!”

“你想怎样?让我杀了木空?还是你想亲自动手?”死叶冷冷地注视着木邪石的眼眸。

木邪石将头深深埋下,遮住了自己的表情,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不……我也想过很多次,想要孤注一掷,杀死那个混蛋,一了百了……”桀骜的年轻人缓缓垂下了肩头,叹息如秋末的微风一般,吹拂着冰冷的树梢,“可在那以后,我却又能怎么样呢?即便刺杀了他,若冰也再不可能回到我的身侧……”

死叶轻轻点了点头,纵然容易因心中的悲哀过度激动,这个自称木邪石的人至少仍然保持着最为基础的理智。

“这些夜里,我总会不由地想起我和若冰的初次会面,”木邪石轻轻苦笑了几声,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那时的我虽然羡慕着她的洒脱,却也受困于自己的囚笼,总自顾自地寻找着有利于自己懦弱的借口。我着迷地看着她那淡蓝色的秀发,心中却总想着那个混蛋教导我的,出于利用的试探,以及对于根源会内一大势力的提防……”

死叶轻轻靠在了身后的树上,一面忍受着年幼的自己尚不熟悉的,右臂之上的剧痛,一面默默聆听着师父的过往。

“……我就像那样愣在那里,心中纠结着,逃避着,直到她主动走上前来,笑着对我伸出了手。我问她,光暗有别,人心叵测,又何必装出一副友好的举动……”木邪石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过往的误解与狂妄,“可她却告诉了我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我石家内部与木家相似的教育方针,告诉了我她的反抗,她的信仰。”

“当若冰向我描绘了那个光暗两族彼此携手的未来之时,我也只是因为这个幻想过于脱离现实,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处。可时过境迁,我却已经越来越无法离开她的笑容,她的愿景,她带给我的救赎……”过往的画卷令木邪石再度想起了伊人的离去,他的眼眶之中也再度涌起了浓密的泪珠,“我曾默默凝望着她的背影,发誓会创造一个她幻想之中的美好世界,当她收下了我送给她的剑柄,我已在心底宣誓了毕生的效忠!”

木邪石轻轻抹了抹眼中的泪水,缓慢而坚定地抬起了头,“我并不否认,离世界的根源越是接近,便越是会因为知晓了创世之神的恶意,陷入悲观,陷入迷茫。可即便如此,我也绝不会像那个老混蛋一样,仰望着一个缥缈的,难以企及的神座,直到自己白发苍苍!我会向那个老混蛋证明,我会向若冰的在天之灵证明,我会通过现世,通过朝堂,堂堂正正地实现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直到那时,我才能够骄傲地跃下幽冥,才能坚定地追寻泪的神力,追寻令她复活的可能,而非因新生本身是否只会徒增她的痛苦而心生迷茫!”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死叶静静地走上前去,在木邪石的身前的单膝跪地,缓缓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木先生,对于因藤的误导而造就的那个错误,请允许我再度向您请求原谅。无论从地位,手腕还是理想而言,您都令我心悦诚服。作为一个只知冷静地实现目标的人,我的一切信念都来源于灵指武馆的教导。若您真的愿意贯彻方才提及的那一理想,于情于理,我都理应任您驱使。”

“我们都只是追逐着一个亡魂的人,”木邪石轻轻扶起了十四岁的少年,“你我之间并无贵贱,正如根源会最为原初的宗旨提到的一般:身份与地位都只是身外之物,从此之后,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只是为了追溯根源,造福世人,都只是为了,无愧于天上的亡魂!”

死叶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未直接回应木邪石的慷慨激昂。自从藤的力量流入了他的体内之后,他已隐约感到,一切的悲喜都只会干扰理性的决策,徒增困扰,“从今往后,我随时听您差遣。不过为了更好的御敌,我仍需要一些信息。”

“但说无妨。”木邪石轻轻点了点头。

“一是岩之力,它的特性是什么?与根源会又有什么关系?”

“哦,这个自然!那东西是木空那老混蛋的最强底牌,也是贯穿了整个根源会历史的神器!”木邪石轻轻点了点头,不由更加敬佩这个少年的冷静与细腻,“岩的特性是‘不羁’,它不被规则束缚,可以把力量带给不拥有岩元素能量的人,比如我穿上,就能同时使用藤之力和岩之力。除此之外,力量也能赐予主人以外的人,若冰挑战魔蚊之时,它事实上便一直在跟随着她,但却直接听命于木空。”

“岩始终效忠于根源会的会长,会长死后一段时间,它便会向那之后统御了根源会的人效忠,岩之力也是我们探寻根源时最为可靠的知识库。靠着岩提供的知识与部分神迹,根源会才得以一直操控那被圣教深度渗透,盲信于神迹的礼部,还有那最为秘密的‘鬼’。毕竟,每个‘鬼’都具备着过于强大的力量,唯有靠着五神器中拥有最强防御能力的岩的力量,才能将其拘禁控制起来,必要的时候投放到必要的地方。”

“嗯,说到这个,正好,我要成为鬼。”死叶冷静地继续着话题,轻描淡写地就像他所索取的不过是一件便宜的衣裳。

木邪石微微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神色瞬间布满了他的脸庞,“开什么玩笑!在那场荒谬的失败中,你是唯一获得了救赎的,若冰武艺与理想的唯一继承者!况且岩甲也不受我的控制,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冷静而理性地完成我的命令的强者,而非一个不知疼痛却也不分东西的疯子!”

“藤之力的特性是‘坚毅’,是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为所动的毅力与恒心。”死叶冷静地接过了话题,“我方才询问了藤,虽然没有先例,但它的力量的确可以维持我在嗜血因子影响之下的理性,维持的效果,全仰仗我对它力量的承受与运用。知晓‘鬼’的存在之后,我也无法再担保自己的强大,如果岩甲与‘鬼’同时出现,我也只会重蹈师父的覆辙。”

死叶冰冷地进行着分析,毫不顾及自身的感受,“为了胜利,这是必须的,我会事先说出我知道的一切情报,就算失败,虽然会更复杂,你也可以将我用作战力。而且,你也必须对我们的会面,给上面一个交代吧?”

孤悬的艳阳射出了审判一般的强光,眼前的斗篷如同深不见底的悬崖。木邪石轻轻地坐在了地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再度感叹于眼前这个孩童的坚毅,“同意……很抱歉,我今天也实在是过于失态了,竟这样轻易地沉溺于过往,丧失了理性。在你与嗜血因子搏斗的同时,我也必须与这份软弱抗争。”

当夜晚渐渐褪去了它黑色的衣裳,木邪石也终于重新赶回树林,将一支鲜红的针剂交到了死叶的手上。

墨绿色双眼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跳入了木邪石派人挖好的陷坑,缓缓将针剂注入了自己的右臂。刺眼的血色如龟裂大地的裂纹,在他的体内扩散,富集。三五个青年手持着涂满了令人麻痹昏睡的毒剂的弓箭,焦虑而恐惧地对准了陷坑之下那对逐渐变得猩红了的眼瞳。

死叶缓缓地喘着粗气,咬着牙,瞪视着微白的天空,双眼如同闪烁的繁星,不断交替着墨绿与猩红。

“如何?”木邪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言语中满是不安与焦急。

“……不太稳定。”死叶的呼吸愈发沉重,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我需要……雨林……修行一阵……你可以……派人监视……”

“这不必你提醒!”木邪石焦急地向下喊道,双眼中闪过几丝象征着敬佩的泪滴,“赶快拉他上来!来人!备马!”

“不必……”死叶踉跄地爬出了陷坑,拉了拉斗篷,弓着身,向前走去。每走出两步,他便不得不哀嚎着跪倒在地,掐住自己的咽喉,克制着自己的狂暴。他倔强地甩开了搀扶的人,跌上马车,颠簸而归。

祭坛之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抱着几片鲜红的钢羽,四周围坐着一圈死尸。他转过头,抱着拖着那巨大的羽翼,跌撞地走到了踉跄归来的死叶身前,一面嚎哭,一面发出着断断续续的话语,“坏人!怪鸟!死了!蛇不在!所以!”

死叶喘息着跌倒在地,轻轻扫了一扫四周的情景。那些死者是在他接受了藤的力量之后陆续被赶入这片丛林的,前来试探或控制他的人,出于好意,他只暂时地将他们囚禁。魔藤的试炼场中拥有着怪异茂密的果树,足够很多人在此充饥,只是现在看来,他所救助的,也不过只是又一群宁愿放弃自己生命的,遭到了木空操纵的疯狂走狗而已。

他挣扎着跪坐起来,望着男孩手中的那几片巨大的钢铁羽毛,一面喘息,一面问询,“……力量……还在,你做了……什么?”

“蛇说过,怪鸟出生的图案!”男孩指了指一块空地,空地之上有一个血红色的圆阵,“用坏蛋的血仿制的!”男孩一面说着,一面再度大哭了起来,“怪鸟杀了他们!但力竭!死了!我!不好!模仿!不好!所以!怪鸟!还是!死了!”

死叶缓缓靠坐在了一颗硕大的树木之前,三头的巨蛇钻出了他的身体,一团淡淡的绿光逐渐笼罩了他的身躯。他并未理会男孩的啼哭,只因他已自顾不暇,即将沉沦于嗜血的疯狂之中。

男孩跑来,抱住他的腿,一面摇晃,一面哭嚎,“救救怪鸟!”

“死了就是死了。”他一抬腿,将男孩甩到了远处。他再度集中起精神,可双眼却仍在闪烁着红光。接连的奔走极大地消耗了他的力量,名为死叶的存在终于到达了忍耐的极限,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奋力地掐着自己的咽喉,极力想要防止手臂之上的那些猩红侵入脑中。

被他踢飞的男孩倒在原地嚎哭了片刻,红着双眼跑了过来,重重地踢打着死叶斗篷之下那苍白的面颊,“坏蛋!坏蛋!明明以前还是好人!越来越坏!”

“当时我的嗜血因子承受力还很低,接受嗜血因子也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意志,我已意识模糊,几乎要断送在了那里。当时的我急需媒介将体内过量的嗜血因子转移出去,正巧身边有人,我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马车的吱呀渐渐放缓,死叶的叙述也即将结束。

“你转移到了那个孩子身上?那还只是个孩子呀!”唐琅听到了死叶解决困境的方法,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情况紧急,没有其他选项。这样就有两个实验体了。时过境迁,我的嗜血因子承受力已经没有上限,也能将之转移到运用藤之力创造的树木之上暂存。他很烦,我就同意把他的嗜血因子转移到那钢翼上,钢翼上还有残留的阳之力与藤之力,他竟然以为那是怪鸟的灵魂。我又附加了一些藤之力,让那东西变成了武器,他就是负罪之鸽第二个士兵。对他的研究……”

“够了!”唐琅愤怒地大喊了一声,似乎再也无法忍受死叶话语之中的残忍,“这些东西,你经历的和自己做的,为什么能够这样淡定的说出来啊?”

“经历又不会改变,我的行为也都是理性的。”死叶冷静地答道。

“什么理性啊!人又不是石头!”

“什么意思?人与石头没有任何共同点啊?”死叶一脸疑惑地抛出了反问,好似他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些行为的残忍。

唐琅微微瞪大了双眼,缓缓停歇的马车之中似乎早已充满了死叶所营造的残酷气氛。他匆忙将头颅伸出了马车的帘幕,大口呼吸着漫天的沙尘,如同一个即将溺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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