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 03. 18
早上八点准时,我和肖启车出门。
准备运到大姐家的东西,于昨夜已经全部装到后备箱,今早只需把茶花树和两只猫带上车。
烛儿稳稳的坐在车头,面对着我。每次出远门,他总是随车坐镇,我们还可以聊天解乏。
“烛儿说此番过去,顺便办点事。”肖告诉我。
“那边有什么事需要办的?”我问到。
“那边有巫族的小分支。”肖说到。
“怪不得我会出生在那边,既然有事就去办,不用一直陪着我。”我说到。
“知道了,母上。”烛儿应到。
“烛儿,享儿说我无法适应烛部的生活的,所以你才给我盖了梦幻宫殿,是吗?”我问到。
“确实也是担心您无法适应那里的生活,烛部还保留着旧习惯,睡帐篷,甚至是露天。”烛儿说到。
“嘿嘿,那也要与时共进呀,年代不同了呢。”我笑着说到。
“没用的,现在就除了后土部比较进步,也修建房子,其他部族都还是保持旧习惯。”烛儿说到。
“嗯,倒也是挺好玩,记得你说过我可以住在祖巫殿。”我问到。
“可以的,只要喜欢就行,您还有一张宝座。”烛儿说到。
“嗯,要不要弄个兽皮披在宝座上呀?”我开玩笑的问到。
“哪里需要什么兽皮,那些都是比较低等的。您的座椅上盘着一条龙,是七爪龙。”烛儿作答。
“啊,是一条活龙吗?”我好奇的问到。
“不是活龙,但是栩栩如生。那条龙的实力很强,是您当年打下的,一直就盘在椅子上。”烛儿说到。
“为什么那条龙有七爪的?难道不都是四爪的吗?”我不解。
“肖凌的龙妃最多也只是四爪,只要能力不断提升,才可能生出更多的爪,目前最高的是九爪龙。
如果能够取到龙椅上的七爪龙精血,只需弄一滴给肖凌的龙妃,她的能力就会得到提升,也可以再生出一个爪。”烛儿说到。
“那就弄嘛。”我大方的说到。
“母上,龙的精血就算是弄出来,还没有等融入龙妃的体内,可能就失效了。不好弄,其实我们想过办法,但是都没有用。”烛儿说到。
“这么麻烦吗?如果我下去了,是不是就可以弄了给龙妃?”我问到。
“您出手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烛儿作答。
嘻嘻,看来等着我去解决的事情还真不少呢。
大姐时不时发信息问到哪了,其实总程也就六百公里左右。但是到了港口要坐轮渡,连车子一起过海,然后再开二十几公里就到家了。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歪着脑袋睡觉,一口气睡了三百多公里。睡醒后,感觉心情舒畅。
下午四点十五分赶到港口,肖下车购买了船票。我们的运气不错,刚好赶上四点四十分的轮渡。
车子上船后,人就得离开车子去船上的旅客休息厅。两只猫留在车上,烛儿也留在车上,两个护法则是被肖收进手机里。
船启动了,预计一小时二十分到达目的地。旅客不多,休息厅里显得挺干净宽敞。我和肖站在船头吹着海风,很舒服。
“我们上轮渡啦。”我给妈妈和大姐分别发出信息。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温和,你们的运气不错。”妈妈回复。
“大概几点可以到家?很快就见面啦。”大姐发来。
“一会是下班高峰时间,如果加上塞车,估计八点能到家。”我回复。
我的娘家很简单,只有爸爸、妈妈、大姐和我。爸爸功于2016年底因病去世,我以为从此不会再见到他。
于去年开始,我和肖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
功借助我在冥界的势力,得以在李愔的封地当上从八品税吏,并娶得一房妻子。而妻子是冥界本土鬼族,目前已怀孕。
海风习习吹着,我和肖一直站在甲板上聊天。
傍晚六点十分,轮船平稳靠岸。我走旅客通道下船,肖去把车子开下甲板停靠在停车区等我。
我和肖很快又重聚在车子里,两只猫依旧懒洋洋的趴着睡觉,烛儿则是飞到车顶上坐镇。
我上车坐好,肖启动车子的时候,显得迷迷糊糊的,竟然在停车场内转了几圈,似乎是绕不出。
“你干吗呢?出口就在前方呀,你看不到吗?不然我来开吧。”我说到。
“呃……我刚才突然感到晕晕乎乎的,确实是没有看到出口,不过现在看到了。”肖说完把车子开向出口。
出口处,一辆大货车和一辆白色小轿车亲上了,然后停在路边等待交警来处理。
“难道……如果说你早一步找到出口,是不是就回被大货车撞到哦?”我问到。
“不好说,也许吧。”肖看了一眼车祸现场。
肖小心驾驶着,只要顺着开到路口,然后向左拐,就可以开上一条直路。然后再开二十几公里就抵达大姐住的小区,妈妈也住在附近。
我离开家乡已经有二十年,城市变化极大,好在主干道不变,所以无需导航仪帮助。可是肖却开错方向了,在路口的时候拐向了右边。
“你干吗要向右边拐呢?方向反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回来,左拐后是一条沿海大道,直达呀。”我着急喊到。
“你看导航仪,我按上面教的路线行驶。”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差错。
我看了一眼导航仪,确实是引导向右拐。
“不需要开导航呀,就算你忘记了路线,我可以告诉你呀。”我不悦。
“天就要黑了,我担心走错,所以就打开导航仪。”肖说到。
“呃……好吧,在前面的天桥底下掉头。”我白了肖一眼。
肖把车子开到前面的天桥底下,向左拐后向右前方开去。
“天哪!不是让你掉头吗?这是要开去哪里呀。”我大惊。
“老婆,我是按导航仪走的呀。”肖固执的说到。
“你……简直是榆木疙瘩!掉头就是直行到家了,怎么就听不懂呢?”我大怒。
可是为时已晚,错过了天桥底下掉头,就只能按导航仪所提示的新路线前行。
导航上的新线路很陌生,拐了很多路口,竟然还经过了火车站,简直是偏离了回家的路线。
当然最终也能绕回家,但是路程变长了,时间则浪费了。
“导航这是打算带着我们绕一大圈才到家呀。”我不悦。
肖紧绷着脸,没有说话。
“你用的是什么导航软件?”我问到。
“高德地图。”肖也察觉到路线不对。
“你……为什么不用百度地图?”我感到气堵。
车子开在只有两车道的国道上,迎面走来几头黄牛。肖放慢车速避让牛群。可是有一头黄牛突然离开牛群,径直走向车子。
肖赶紧向左边打方向盘,车身顿时偏向左边。好在黄牛也往左边拐走,车和牛最终成功避让,没有造成相撞。
“什么情况呀?感觉那头牛是直奔咱们而来!”我说到。
“我也是这样觉得,太奇怪了。”肖也说到。
“应该是烛儿控制了黄牛,不然它怎么突然朝左边拐走。问问烛儿,是不是又有对立方外搞破坏的?”我说到。
“烛儿说他不太清楚,他只是阻拦了那头黄牛的行为。”肖说到。
“我觉得不对劲,你开慢点吧,看着导航开吧。”我无奈说到。
肖开得很慢,经过一个镇子的中心路段,只见路边各种摆摊在收尾。又遇到学生放学,路面显得拥挤。
肖继续开着,遇到一处封路,我便用方言向路人打听路线,然后又换路线继续开……我觉得就要疯了!竟然迷失在自己的家乡!
“第一次带烛儿回老家,竟然搞得这么囧!这个导航仪的线路是不是被某种力量篡改了呀?”我心有所感的问到。
肖不吭声,烛儿也没有吭声。
尽管我抱怨连连,却也只能按导航上的新路线继续开着。
“烛儿说导航仪上的线路确实是被改动了,是巫族帝江部战魂所为。”肖说到。
“为什么要改路线呢?”我不解。
“帝江部说如果咱们走原来的路线,肯定是要出车祸的,而且会伤到人。他们察觉后,就做主改了路线。”烛儿说到。
“哦,原来如此,那就要感谢他们哦。你们不是说战魂没有灵智吗?他们怎么还懂得修改路线呢?”我不理解。
“战魂确实是没有灵智,但是有一部分战魂经过多年的修炼,已经逐渐恢复灵智。平时会照顾那些没有灵智的战魂。”烛儿做解释。
“那就把他们都接回冥界哦。”我说到。
“没有那么容易,区域跨越太大了。再说帝江部的血脉不纯,不会被重视的。”烛儿说到。
“唉,那就无奈了,现在也就只有后土部和烛部是纯血脉。”我说到。
知道原因后,我不再生气。只是感到很遗憾,因为没有带着烛儿奔驰在海风习习的滨海大道上。
塞车、红绿灯,七拐八弯的,我们的车子终于停在大姐的小区停车位上,正好是夜里八点。
大姐和姐夫东在停车位等着我们,然后帮忙卸货,搬进电梯,回家。
“肖大人刚才告诉我,说东的姻亲债主是女的,出现在车库里,远远的看着咱们。肖的护法看到后很兴奋,想把那女魂直接吞了。
但是肖大人不同意,说那女魂没有什么恶意,便让护法把她赶跑了。”大姐贴在我的耳朵上说到。
“啊,胆子还不小呢,三个护法都在哦。”我瞪大了眼睛。
说话间,电梯停靠在大姐住的楼层,我们一起把东西往家里搬。
大姐养的三只猫受惊了,各逃东西。但是那只已经成精的小上海很快就返回来,探出脑袋瞅着我们,还让我抚摸了一下脑袋。
“小上海平时是不亲近任何人的,今天的举动很奇怪,竟然让你摸呢。”大姐感到惊奇。
“气息相通了。”我又摸了摸小上海的脑袋。
我把大饼和小小猫从笼子里放出来,他们一溜烟就跑掉,跑去躲起来了。
我把导航仪路线被改的事告诉大姐,她也觉得奇怪,因为所改路线简直就是绕了一个半圈才回到家。
平安到家就是幸福,如今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反而是不奇怪了。
我打电话给妈妈说了大概,说如果按直线路回到家里,最多是夜里七点半。
“你不是估计了八点到家吗?既然都开口了,人家就按你说的办了。”妈妈竟然语出惊人。
“呃……”我无语。
我确实预估到家时间是八点,时间把握得精准。而烛九阴是时间之祖巫,一点都没错。
我把带回的东西都交给大姐,另外还给她送了一条钻石手链和钻石吊坠,价值两万多。大姐很开心,小心放进保险柜里。
小冰不在家,我们四人很快就坐下吃饭,边吃边聊天。
“明天早上八点出发去陵园,已经订好鲜花,取了直接就去陵园。凌家今天已经去扫墓,本来是邀请我一起去,但是我说了另有安排。”妈妈打来电话。
“明天去陵园扫墓的人估计有很多,会很拥挤。”我大姐说到。
“那也要去呀,鲜花都订好了。如果不是阿凌想去,其实我也不想去了。”妈妈竟然如此之说。
“啊!是你让我们陪你去的呀,怎么反过来说是你要陪我们去?”大姐反问到。
大姐挂了电话后,感到很郁闷,然后把妈妈说的话转述给我听。我也给搞懵了,搞得我很想去给凌家人扫墓似的。
“既然是这样,可以不去吗?我最不喜欢喧闹和拥挤。其实不去也是可以的,外婆已经去投胎,爸爸在李愔的封地当税吏,不需要咱们烧纸钱的。
而外公现在已经是郑护法,天天守着妈妈。至于凌家的其他老祖宗是否还活着都是问题,毕竟前段时间冥界大乱,死了不少。”我说到。
“唉,看样子还是得去,妈妈刚才也没有说不去呀。”大姐无奈说到。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以后也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