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师,你和我师傅一组的时候,他会不会像我一样有时候感到迷茫和疑惑?”李照达觉得现在自己就处于这个阶段。
“哈哈哈,你还年轻,会出现这种想法是正常的。我年轻时,还有你师傅年轻时,也都有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工作生活的目的是什么。但,经历了好几次的生死离别之后,我和你师傅也逐渐摆脱了自己的这个阶段。但,生活或者叫生存的目的,只有你自己才能理解和体会,小李。”钟革仁缓缓回答说。
李照达点了点头,再次看向了火车外面的雪花:“不知道,师傅最后一眼看见的雪花,是白色的还是红色的。”
随后李照达和钟革仁都朝着火车里面走去了。他们的位置位于最后一节客车厢,这一辆火车并不是作为旅游客运前往苏联的,而是为了运送大量的物资和专业人员前往目的地。他们在往后车厢走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少穿着职业服装的人员,其中让李照达印象深刻的是倒数第二个客车厢。因为,那里的人都统一穿着某种黑色宗教服饰,不过应该并不是伊斯兰教或者天主教的服饰。
看着他们的衣服,倒是让李照达觉得有些像一个多月前在“白色妖丝”事件之中,碰见的那个自称摩西传教士的晨夕教信徒。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照达对这些人多留意了一些。但他们却没有做任何奇怪的事情。只不过,一个个的表情都十分呆滞,看起来就仿佛是人偶一般的,他们有男有女,年纪都在二十到四十之间的样子。
为了调查清楚,李照达借故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然后一个人独自前往前面的车厢,找到了乘车员,在给了一点小费之后,得知这群人居然是一个乐团的,是前往大剧院进行合唱演奏的。而且和李照达一样都是有通关文件的。
正当李照达还准备问些什么的时候,乘车员却不耐烦的离开了。于是,李照达就准备回到自己的车厢继续休息,只要他们这些人和晨夕教没有什么关系就行。
不过,令李照达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李照达再次踏进这节车厢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还从身上拿出一根指挥棒,然后慢慢走到了过道中间,挡住了李照达的去路。他戴着红色的兜帽,身上穿着红色的宗教服饰,也是这一批人里面唯一红色衣服的人。看样子应该三十左右的男人。眉毛和头发都没有,眼神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特别是那深深的黑色眼线。
李照达缓缓向后面退去,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虽然没把握在这狭窄的车厢内赤手空拳战胜这么多人,不过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照达就只能吃下藏在衣服里面的强化药了。
那男人缓缓开口:“马上,我们就要到站下车了。来吧,信徒们,我们最后演唱一遍,献给这辆火车的所有人,以及在我面前颤颤巍巍的先生。”
听完他的话,李照达眉头一皱。开始观察四周的动向,并计算出最佳的逃离路线。
那些被叫做信徒的人,原本空洞的眼神,纷纷看向李照达这边,并且几乎是同时张开了嘴巴,开始用拉丁语来进行宗教乐曲合唱。
“Sic filii scite tibi vi sacramentum(愚者,要知道自己若能遵守并委身于誓约)
Erit praemium sanguine sanctum(痛苦之血即为汝奖赏)
Erit praemium sanguine sanctum absconditum(隐匿的痛苦之血即为汝奖赏)
Vel venio hūmānitās tendo pendēre(不如说凡种们即将变得依存于)
Sanguine sanctum(痛苦之血)
Honesta rete sanguinem(高贵鲜血的束缚)
Expectare iste blasphemia(连幸福都成了亵渎)
Es vītae ita dissimilum(故吾散播这样的福音)
Terrēs vīcerit trānem bestia(逐渐克制心中的恶魔)
Honesta rete sanguinem(高贵鲜血的束缚)
Expectare iste blasphemia(连幸福都成了亵渎)
Hac mystērium obsumus(此中神秘)
Arguam vitae ere non absolvis(被伪善的生活所困扰而未臻完美)
Dido tuus(故吾将)
Timere(痛苦散播于汝)
Dido tuus(故吾将)
Sanguine(将鲜血散播于汝)
Timere(这份痛苦)
Venēna scitis.(会使汝净化灵魂)
Festiva praestābere(这将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Sanguine Sanctum(由痛苦之血起始)
Ita venīte iste vinum(所以让吾等举杯)
languēscendum(抛下忧愁)
O,succus temero Sanguine(啊,饮尽这污秽的痛苦之血)”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些人合唱开始的时候,李照达就觉得不对劲,他们似乎使用了某种奇怪的音律。伴随着那个男人的指挥棒,这些的歌声似乎有魔力一般的,让李照达身体一时间无法控制,只能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到他们整首都合唱结束。这时,李照达才发现,自己身后已经被冷汗打湿透了。
此时,火车再次发出了刺耳的鸣笛声,李照达仍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人。现在,李照达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绝对和晨夕教有关系,但李照达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也在这辆火车上,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火车渐渐停稳了,那些人都开始井然有序的下车了,那个男人也收起了指挥棒,并且缓缓走到了李照达面前。直到他来到李照达面前时,李照达的身体仍然动弹不得,只能微微抖动着。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李照达的意识和身体分开了一样。
李照达唯一可以控制的就是眼睛的转动。李照达死死的盯住那个男人,接着李照达就发现了一个刻印在他脖子上的黑色纹身。从裸露出来的图形看,多半就是那晨夕教的标志。
男人从身上拿出来一本书,并把那本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让人类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洗刷掉罪恶的肉身,就会净化而变成最纯洁的灵魂。如果,你的灵魂并非纯洁,则会下地狱的。这本《但丁神曲》会告诉你地狱有多么可怕。迷途之羊啊,愿Devourer species庇佑你那罪恶之魂。”
他话刚刚说完,李照达的眼睛就一黑,但很快李照达就睁开眼睛并发现自己身体恢复了,立马准备挥拳攻击这个晨夕教的信徒。不过,那个男人已经消失掉了,整个车厢里面只剩下李照达一个人。
李照达转头看向了那本桌上的《但丁神曲》。随即,就把它收进了挎包之中。
“看来,这个晨夕教比我预料得更加强大与可怕,这次委托结束后,我得去一趟总部,必须要让委员会的知道晨夕教的威胁。”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李照达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怕,无论是免得什么样子的异常物或者怪物,他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
但这一次他体会到了晨夕教的实力,要是就这样放任不管的恐怕要出大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