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
“到！”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爆料的夜莺的窝点已经在今天中午被警方端掉了，你安全了。”
“谢谢警官！”
“那你要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办理下手续就可以走了。”
“好！”
他打开房间的门，韩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装，跨过门槛，大摇大摆地阔步在走廊里，那名男同事见状一头雾水，不知韩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与此同时，警车运送着大量夜莺的成员来到警局门口，不过都是些跟班，没有一个元老落网。
在这些人之中，就有肖铭的身影。
天空下起了小雨，警察帮韩撑着伞，带他离开警局门口，恰恰好，肖铭也在这时下车走向警局。
两人都同时瞥见了对方，一个微笑，一个错愕。
肖铭被警察用力推了下背，示意赶紧往前走。
韩得意地笑了笑，轻快地走下门口的楼梯。
淋满雨水的肖铭步履沉重，躲避着韩的目光。
韩不但不忌讳，反而一直盯着肖铭看。
两人越走越近，雨点越下越大。
有很多话，肖铭想对他说，但他还是靠理智忍住了，没有崩出一个字。
韩不知收敛，来到肖铭身旁，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肖铭也被动停了下来，眼神依然在逃避着。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韩满意地离开，肖铭憋着难受继续向前走。
“警察同志，你说这种杀害无辜的人，真的是该死啊是吧？”韩试图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看着那个人看那么久。
“行了，赶紧走吧，以后一个人骑行就注意点，别老去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
肖铭听到了这段对话，大概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闭着眼心里绞着痛。
审讯室
肖铭戴着镣铐，低着头，坐在狭窄的凳子上，面对着冰冷冷的桌子。
片刻后，门打开了，是那个男同事：“本来是我给你做笔录的，但是有一个人，偏偏就要亲自给你做，我吵不过她。”
肖铭抬头，小吴漫步走进审讯室。
男同事识趣地出去，关上了门。
肖铭不敢抬头看，小吴的一举一动被审讯室外的同事们围观着。
看着肖铭的小吴，眼睛里早就湿润了。
她把笔录的本子直接扔在桌子上，这把门外的同事们都吓坏了。有人想要中断，却被那个男同事手势阻止。
小吴并不是像往常一样把凳子拉开，而是拿起椅子，往地上狠狠一砸，这个举动再一次把同事们吓得不轻。
沉默许久的对视后，小吴终于开了口。
“姓名。”
“肖铭。”
“哪个铭？”
“金字旁的。”
“年龄？”
“97年出生，今年21岁。”
“哪里毕业？什么学历？”
“技师学院毕业，初中学历。”
“中途辍学？”
“我们那间技校不归教育局管，归劳动局管，是非全日制，所以读完五年学历只能算是初中。入学的时候，学校的招生简章避重就轻，没有告诉我们这一点。由于不是教育局管的，他们想怎么来都行，投诉无效，大部分人不想得罪老师和领导，选择了沉默。”
“你们不天天喊着正义嘛，怎么？你也选择沉默？”
肖铭犹豫了一下：“那时候……有个人……消减了我的戾气，愿意陪在我身边……有她在，我改变了很多……”
外面的同事很奇怪：“这像哪门子审问？跑题了吧。”
那个男同事疑惑的点则是：“小吴之前不也是技师学院毕业的吗？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实话实说，不用紧张，知道吗？”听到肖铭的回答，小吴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回到了审讯。
“你看上去可比我紧张。”肖铭小声反驳。
“问你知不知道！”小吴顿时大怒，吼声不像是一个柔弱的小女生可以发出的。
外面的同事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大跳。
“知道。”
“你是夜莺组织的一员，对吗？”
“是。”
“对吗？”
“……对。”
“什么时候加入的？”
“零五年。”
“你们都做了什么？”
“大概……我想想……高空抛物导致他人死亡却由于没有证据无法定罪的万德海坠楼、长期家暴小孩却因为小孩太小没能力报警而不能定罪的洪秀莲坠梯、还有最近的正兴集团前董事长方文斌遇刺、候律师车祸、非法拘禁岑珊珊。”
“你和郑可怡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姑姑。”
“说完了？就你姑姑？”
“夜莺的现任领导人，也是她带我入行的，我以前……”
“你自己呢？杀了多少人？”小吴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写笔录，一边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不要像刚才那样跟我说大概，我要具体的数字和人名。”
“我……我想喝杯水……有点渴……”肖铭竭力逃避这个问题。
一名女同事赶紧用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温开水，走进房间放在桌面上，没想到同事一放下，一直盯着肖铭的小吴直接站起来拿起水杯泼到他的脸上。
那名同事立马想给肖铭擦脸，被肖铭自己用手势打住，小声说：“没事……没事……”
“换个人问吧。”男同事打开门。
“是，是。”那个倒水的女生听到男同事的建议，搀扶着小吴离开审讯室。
小吴的视线一直盯着肖铭，眼里满是怒火，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推都推不动。
气场之强大，令肖铭也不敢看向她，只能背过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