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的春节,西安这座古都出现了多年未有的热闹景象,从大年初五开始,西安城挂满了花灯,全省91个县,自发组织了社火到西安城来表演。
场地设在东大街的钟楼广场,设了主席台,李志行和乔修远坐在中间,旁边是榆林道尹南岳峻和汉中道尹王丙坤。
李志行必须坐在主席台上,而不能陪家人混在人群中享受天伦之乐。因为这些社火,很大程度是演给他看的,就连两位道尹,都特意跑到西安来给他拜年,他不得不郑重其事。
社火从初五一直演到正月十五,天天有,有地摊子、高跷、高台、狮子、旱船、旱龙、马社火、纸马、跑驴、推车、害叮缠、妖婆子、弄臣、操挞子绊跤、抬扛、大头娃、秧歌等十多种,大家争奇斗艳,十分精彩。
一般等某个县的社火一登场,这个县的县长就会到主席台上来,介绍本县社火的特色。
乔修远是文化人,听得有滋有味,看到精彩处,就大喊“打赏!”,段青就将早已准备好的现大洋,抓起一把撒下去。那些社火把式们,就表演着各种高超的动作,在地上捡钱、谢赏,民众大声喝彩。
李志行偶尔也会打赏,但更多的时候,只是温言夸赞。因为这所来的县长里面,大约三分之一是他的学生,他总要端一端校长的架子。
李志行的学生遍布陕西政界,这很大程度得益于之前刘神仙的“辛勤耕耘”,也得益于那次“惊贪令”的发布,让他一次就安插了17个学生当县长。
若要说李志行的学生在行政系统占了半壁江山,那么在陕西的财政系统,现在早已是汉堂的天下。各县的财政局长,十之八九都是李志行的学生。
说着话,长安县的社火登场。
只见开场是二三十个精壮小伙子,光着上身,头上扎着红布条,每人手持一根五尺长棍,挥舞叫喊着冲了出来,后面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旱船、竹马等。这些小伙子,光着上身挥舞着木棒,在旱船前穿梭,像是开道,又像在保护。
乔修远十分惊讶,就问“这个也是社火么?”
长安县长林廷华笑着介绍说“总参谋长,这个是长安县的传统社火!陕西民风豪迈,那些小伙子拿着棍棒,象征人民愿意用武力开创和捍卫老百姓的好生活!”
“哦,不错!赏!”乔大少说道。
段青就撒了一把银元。
这个寓意好!李志行也高兴,就说“再赏!”,段青又撒了一把银元。
社火把式愈加卖弄,观看的民众们喝彩声雷动。
李志行笑着说“廷华,你现在是县长了,是民众的父母官,民众要想过上好日子,不但要有一个安定的环境,你也要多想办法。”
林廷华达到“是!廷华定不负校长嘱托!”
后面是蒲城县的“快活”,这下乔修远看得不禁目瞪口呆!连李志行也看呆了,人群中竟然有孩子被吓哭,大人把娃娃眼睛捂住,害怕得很!
原因是这个社火扮相实在骇人:有的是一把斧头劈进一个人的脑门、血流满面;有的是一块砖头一半砸进一个人的撒(陕西方言:头),一半在外面;有的是一片大钢刃差点将一个人的头顶完全削去;有的是一把利剑从一个人的前胸刺进,又从后穿出,肠子流出一滩。他们都紧锁眉头、双目紧闲、痛苦万分,像刚打完仗……
李志行就皱了皱眉头,指着上台来的蒲城县长金文钟问道“文钟,这难道也是你们县的传统社火?”
金文钟笑着回答“校长,这个就是传统社火!叫“快活”,也叫“血故事”。这个象征的是咱陕西人民嫉恶如仇的精神。您看那些被刀砍锥刺的,大部分都是坏人!有些则是受难的烈士!”
这时榆林道尹南岳峻笑着说“督军,金县长说得对,这“快活”不单蒲城有,其实渭南、大荔等地也有,的确是传统社火。它不但象征咱陕西人嫉恶如仇、敢于拼死战斗,也象征一种视牺牲为神圣的精神!”
“哦,赏!”
……
社火从初五一直演到十五,但到了后五天,主席台上只留下了李志行、南岳峻和王丙坤三人坐着,乔大少却跑去听戏。
因为西安城有名的秦腔戏班“易俗社”与戏班“正俗社”搭了戏台在唱对台戏!这可是少有的精彩!于是乔大少跑去去看戏!
李志行让段青陪着,因为乔大少这厮有打赏的习惯,看戏时得有人端着银元在身边。
话说这“易俗社”与“正俗社”都是西安城很有名气的秦腔戏班。
正俗社是民国五年(1916)由小商毛玉卿变卖家产作为基金,于西安创建。聘请净角王德荣、张钊南、王庚寅,须生屈景益、高登云、何家彦、萧金声、王俊华、伙计红、刘金声、曾鉴堂(一支花),丑角侯振堂、王三甲、徐敬民等名角,很有影响,这次唱他们的拿手曲目《五家坡》、《断桥》、《白玉钿》等。
易俗社是由陕西同盟会会员李桐轩(李仪祉之父)、孙仁玉以及王伯明、范紫东、高培支等160多名热心戏曲改良的社会各界知名人士,于1912年在西安创建的。
易俗社以“移风易俗”为宗旨,聚集了大量的创作班组,有王伯明、李桐轩、孙仁玉、范紫东、高培支、卢缙青、李约祉、李仪祉、王绍猷、李干臣、胡文卿、吕仲南、王辅丞、封至模、冯杰三、樊仰山等。
著名演员有刘毓中、刘箴俗、王天民、孟遏云、肖若兰等。易俗社唱的是他们的拿手戏《吕四娘》、《三滴血》、《火焰驹》、《柜中缘》等。
正俗社后来消失了,但易俗社却流传至最近,与莫斯科大剧院、英国皇家剧院一起,并称为世界艺坛三大古老剧社。
不过乔大少并不是看这些,而是看一出名叫《战朔北》的新戏。没错,这就是那部由留学老夫子万墨林创作的,讴歌边防军战士的新戏。乔大少也参与了创作,更重要的是,里面的女主角是由易俗社当红花旦“海棠红”演唱的!
这“海棠红”不是别人,正是李志行的干妹子银铃姑娘!演的正是乌兰格格。
在剧本里,乌兰格格已经被美化为一个美丽大方,柔情似水的蒙古族女英雄!剧本里讲了她与征北将军李将军一见倾心,然后驰骋草原,与外蒙各种势力战斗,帮助自己的心上人李将军收复漠北的故事。
由于《西京传奇》的大卖,老百姓对李督军的家事异常感兴趣,这部戏正迎合了大家的口味,并且以异族之恋作为次线,与李将军报国的主线齐头并进,歌颂了边防军的英勇和李将军的爱国之心,使老百姓受到了很好的爱国主义教育。
大家特别爱看,易俗社每天都演两场,场场观众人头攒动。
乔大少5天时间打赏了超过2000大洋,相当于一院房子。而另一个本该打赏的人,却一个子没掏。
那就是心花怒放的乌兰格格!她偷偷的看了好几遍,但很小心地一个子也没打赏。后来,她倒是让李志行将银铃姑娘请到府中,吃了好几次饭。
这种盛会,新任戒毒局局长范敏学自然不会放过,他也在钟楼广场搭了台子,宣讲戒毒政策,台子两旁竖起了二十多米长的宣传画板,有人讲解,还免费提供茶水……。大家看过各种节目后,都到这里来喝免费茶水,顺便接受教育……
春节过完,聚集在西安城熙熙攘攘的民众逐渐散去。
但外蒙、绥远的很多官员却纷纷到达西安,来人还包括李志行的那些“经济大员”们。因为李志行觉得,既然陕西91县的县长都来了西安,索性将绥远、外蒙的官员也叫来,大家一起开个大会。
会议首先宣布了两项任命。
第一项,就是由李志行暂时兼任关中道尹。第二项是李志行不再兼任绥西道尹,擢升原神木县长刘子风为绥西道尹。
这个刘子风咋就忽然升官了呢?原因是这家伙的确是个人才!
这几年,刘子风乘了汉堂煤矿开发的东风,将神木各项建设搞得有声有色,筹钱办了不少事业,老百姓比以前富了好几倍,又大力开展民众技能教育和基础教育,神木改天换地,大家交口称赞!
更难得的是,这家伙还是个少有的清官!
有一次,李志行到煤矿去视察,顺便到刘县长的县衙去坐坐,不料一看之下吃了一惊!原来刘县长的县衙还是破破烂烂,有的地方还是从屋内就能看见天,和自己初次来时没有多大区别!
李志行暗想,这刘子风莫不是个貌似清苦、实则贪婪的家伙?因为自己第一次来,明明捐助了200大洋帮他修县衙的,现在怎么一点没动?
但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曲解刘子风了!
原来刘子风拿了那200大洋,没修县衙,却组织了一个驴车队,专门帮煤矿搞运输,赚了不少钱。赚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办了个技术教习所,培养老百姓到煤矿当工人赚钱,一下带动了一批人富了起来。
后来又筹钱在县里开了个学校……。
刘子风一心为老百姓办事,所以很受民众爱戴,赵琦对他评价也很高,李志行早就想提拔他了。
第二项才是本次会议的正题,那就是宣布正式成立“陕蒙绥经济委员会”,统一规划和领导陕、蒙、绥的经济发展,相关资源均可调度。
李志行任会长,桂萌生任常务副会长、马福祥、陈士可任副会长,罗庚华任秘书长。其他如陕蒙绥民政厅、财政厅、实业厅厅长、榆林和汉中道尹、绥西道尹、程名恭、陈佳伦、周向豪、陈利生、张丙坤、李仪祉、李书田、胡博渊、冯春霖、赵琦、蔡国葆、欧兰彬、萧骥、范旭东、项松茂、吴蕴初等人,都是委员。
至于这个委员会具体要咋干?下午再说,因为该吃饭了!
这次李志行没请大家吃大餐,而是请了大家吃西安城最有名的“刘记老碗面”的师傅来给大家做油泼面!“刘记老碗面”的油泼面闻名遐迩,往往乡下的老百姓进城,一定要吃上一碗,能回味好几年!
大大的海碗,宽宽的白面条,上面撒着葱花碎、辣椒面和各种调料,用烧的滚烫的菜子油浇在上面,顿时“滋啦”一声,热油沸腾,将辣椒面烫得满碗红光,然后调入香醋,一股混合了辣椒味的醋香立刻扑鼻而来,满屋都是香味!
这么过瘾的油泼面,大家都爱吃,有的人竟然连吃了两大碗!
下午,李志行贴心地为大家准备了茶水,也不是啥名茶,就是地道的陕青(陕西绿茶)。
陕西人的胃,遇到了一碗香喷喷的油泼面,然后再能喝上一杯浓香的陕青茶,那就是最美妙的时刻!所以大家都心满意足、神采奕奕地准备听督军大人讲话。
李志行走到主席台中央,看着大家,笑着问到“各位,今天的油泼面咋样?过瘾不?”
这些县长、大员们纷纷笑着说“过瘾!”、“美得很!”、“嘹咋了!”。
李志行又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我李志行以前要过饭,你们猜我要饭的时候,最大的愿望是啥?”
督军大人要过饭大家都知道,但没人愿意提,现在见督军大人自己说了出来,都不禁深深地盯着这位尊敬的年轻督军,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李志行不等大家回答,就笑着大声说“对啰!就是想吃一碗油泼面!一想起来,就直流口水!”说完,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大家纷纷笑了,不过没人笑出声。
“可是吃不起呀!别说我当时是个要饭的,就是不要饭,老百姓又有几家能吃得起?正东你说,你们县的老百姓,多久能吃一次白面油泼面?”李志行指着下面的太白县县长宋正东问道。
宋正东急忙回答“大人,我们那里穷。普通老百姓,也就家里有红白喜事这样的大事情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白面。油泼面一年吃不了几回!就是地主家,也是很长时间才吃一顿,还不敢多放油哩!”
李志行接着说“宋县长说得对!老百姓太穷,一年也吃不了几回哩!”,他又继续说“后来,我办了工厂,终于实现了要饭时候的愿望,天天吃油泼面。哈,真美!”
这下大家都笑出声来。
李志行忽然语气一转,说道“我天天美美地吃油泼面,但是有一天,我忽然觉得油泼面不香了!因为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以前那些穷朋友,啥时候也能吃上油泼面?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在我没钱的时候,给过我很多帮助,可以说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可他们吃糠咽菜,却还不一定吃得饱!
所以,后来多年,我没有再吃油泼面。因为我一想他们吃糠咽菜,我就觉得油泼面不香了!今天,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吃油泼面,和大家一起吃的。
因为看着大家,我忽然有了个愿望,那就是大家一起努力,让老百姓都吃得起油泼面!具体目标就是:让咱两省一区的老百姓,每个月能吃上4次白面做的油泼面!
上午开会宣布成立“陕蒙绥经济委员会”,在座不少人可能搞不清这个委员会具体是干啥的?我现在告诉大家,这个委员会,就是为实现这个目标而设立的!
而这个计划,就叫“油泼面计划”!
我今天在这里立个誓,“油泼面计划”一天不实现,我就一天不吃油泼面!”
李志行说完以上的话,然后又看着大家,笑着说道“在座的哪位要是体恤我,哪天在自己的县里,实现了这个计划,我就去哪位县长的县里去吃,和老百姓一起吃!
我这人嘴馋,希望各位能早一点请我去吃油泼面!我这里先谢过了!”
李志行说完,长鞠一躬,表示致谢。
这下台下吵吵起来,“呼啦啦”站起来一大片县长,大声喊道“大人放心!我们也立个誓言,老百姓一天吃不起,我们也不吃!您就等着第一个到我们县去吃油泼面!”
李志行见后,笑着说道“各位县长,我可记住你们的话了!你们可别哄我!”
台下群情激奋,纷纷发了重誓!
李志行笑着说“好了!我相信大家!因为大家都是咱两省一区富强的希望!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下面,请委员会罗庚华秘书长来具体讲讲,咱准备咋弄!”说完请罗庚华上台。
罗庚华上台后先向李志行鞠躬,再向大家鞠躬,然后就宣读各项政策。
第一个,就是大家最关心的税收问题,名曰“减税令”。
在过去,当县长最头痛的就是收税,老百姓太穷,上面又要的太多,很多时候县长不得不亲自带了警察去逼税,搞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可等罗庚华一宣布完新的税收政策,大家纷纷惊讶地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这样政府活得下去么?”
原来“减税令”宣布,除了保留十几种正税之外,其他的各种附加税、捐税全部免除。这下子一下免了一百多种税!
“民国万税”不是虚言。所谓正税,就是国家规定的税种,有几十种。但地方入不敷出,所以国家允许地方在正税的基础上,再收附加税。例如国税规定,田赋每亩收2元,地方则可以收2.4元,多出来的4毛,就是附加税,留给地方用。
但执行起来,地方就肆意妄为,很多时候,附加税比正税征得还多!
另外,地方又巧立名目,胡乱增加税种。例如刘镇华后来连名目了懒得立,只是说一个“七种税”,扔出去就开始收税,谁也搞不清到底是哪七种税?
再就是名目繁多的各种杂捐,例如你是个开商铺的,我今天来收个“军饷捐”,明天来收个“节日捐”……,商户们简直苦不堪言!
这下,全免了!
就是正税也有调整。例如正税中最大的田赋,由交钱改为收粮食,按田地的肥瘦核定亩产,征收亩产的15%,名曰“交公粮”。
你说那我若种了棉花怎么办?没关系,按市价折钱,交钱也可以,省的你再去买粮来交。
那我如果种鸦片呢?呵呵,恭喜你!中奖了,你就按种鸦片的“重税倍增法”交钱。
陕西人血性,你说这个“重税倍增法”太欺负人,我偏要在你征税前将烟苗铲了,让你收不成!哈哈,那就每亩奖你一块大洋!
但我们其实并不鼓励你这种做法,因为这样干你损失我们也费钱。
顺便说一下,田赋本来属于国税,不归地方的。但现在“礼崩乐坏”,李志行不分什么国税、地税,统统变成了自己收。
自陈树藩当政时,陕西省就不向中央交钱,他现在自然也不交,“外债”除外。
所谓“外债”,就是答应吴佩孚的每年80万大洋,就当交“保护费”了。
至于绥远和外蒙,原本就需要中央每年补贴的,现在的情况是能从中央那里要点来最好,实在没有,李志行就打算一力承担。
等罗庚华读完这条,李志行挥手打断下面乱哄哄的讨论,说道“这一条是为了减轻民众负担,先让老百姓有饭吃!至于大家担心的政府开支问题,由经济委员会统一协调发放。各地政府,每年列出财政预算,各道、各省/区财政机构审查,最后由经济委员会核定,将钱发给各省,再由各省发给大家。
同样,税收也由各省最后汇集到经济委员会。简单点讲,就是收到的钱全交上来,你需要钱,我拨给你。明白了没有?”
这个问题,其实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国税与地税分割的问题。从民国开始,国税与地税分割问题就一直争吵不断。简单讲,就是中央想收,地方想留,都想将钱掌握在自己手里。
话说在清朝时,基本上是国税制,钱都交上去,你想花中央再拨款。但到清晚期,尤其是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后,中央对地方控制力持续下降,有些省份又被战事阻隔,中央便逐渐放权给了下边。
例如著名的厘金(设卡收费)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是曾国藩当时筹款的法宝之一,也是曾国藩“结硬寨,打呆仗”战略所仰仗的基础。
及至到了民国,中央越来越弱,大批税种沦为地税。
应该说,中央的衰落,应该也与财权下放有很大关系。管不住地方所以放权,放权后就越来越管不住地方,就像一个恶性循环。
中央管钱的好处是中央对地方控制力强,容易集中力量办大事;缺点就是,地方开支比较复杂,预算总做不到完全准确,需要不断调整和请款,增加行政成本。
但李志行在财政系统的人力资源十分强大,所以他毅然选择了“国税制”。
李志行的话大家听得明白,但肯定有疑问。所以他话音刚一落,渭南县的县长就站起来问“督军大人,我们县本来筹备今年修一个学校,请问这钱委员会能给不?”
李志行答道“修学校是好事情呀,给!另外,你们有什么要改善民生的事情,都可以报上来,委员会觉得可以,就会给钱。还有,如果今年报了,委员会却没有批准,也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干了。大部分事情,还需要委员会统一规划,今年不干,也许明年就要干,具体事情各地方可以与委员会沟通。”
李志行这么一讲,大家就明白了。
“可如果钱都交上去,以后想大笔贪污恐怕难了!”这恐怕是参会的个别人的第一反应。也许还有些“高手”,想着“只要还是我管事,哪里还不能贪来点?”
呵呵,这些问题李志行早替大家想过了。
委员会下专门设立了审计局,由林晓担任审计局局长,专门核对大家的钱用没用到地方。
林晓出来做官,财务学校的教育长换成了李志行的另一名学生曾进之。
税收是政府的命根子,也是地方官最关心的问题,等这个问题讲清楚,并解释到大家心悦诚服,第一天的会议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