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帐中,红沙王半倚在大床上,他的贴身护卫力士图巴站在他的身后,南洼丰主南宫玉贺站立在红沙王的脚边。
“你说的是真的?”红沙王堆起脸上的横肉说,用犀利的眼神斜倪着南宫玉贺。
南宫玉贺赶紧放低身姿说:“大王,炎黄心焰的军队早被凶突人杀光了,他现在军队,我打听清楚了,都是从风魔谷带出来的逃犯哟。”
红沙王听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呼出说:“炎黄心焰这小仔子真是命大,竟然能从凶突人的手里逃出来。”他扭头瞪着南宫玉贺说:“你不是说定让他有去无回吗?”
“大王,我也没想到他,这……哟。”南宫玉贺见红沙王生了气,一时语塞。
红沙王见南宫玉贺的样子哼了一声说:“算了,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你还是先把贡金金给我交上吧。”
南宫玉贺一躬身说:“遵命,大王。”
红沙王的横肉大脸挤出一丝笑意说:“你常戴的头盔叫什么来着?”
“焱蛟旋天金粉胄,家传的哟。”南宫玉贺说,说完感觉有点不对,他看向红沙王,心中一凉,他看到红沙王两眼射出贪婪的光茫。
“要是实在交不上贡金,拿它来顶吧,就当我少收点贡金,你也不用为贡金发愁了。”红沙王高兴的说。
“这……”南宫玉贺说。
红沙王见南宫玉贺不上道,大脸上的肉一横,瞪眼说:“怎么,南宫玉贺你小子不给?”
力士图巴见主子翻脸了上前一步,对着南宫玉贺大叫:“还不谢大王恩典!”
看着图巴的凶像,南宫玉贺吓得一缩身,赶紧说:“谢大王恩典!谢大王恩典!”
红沙王听后哼了一声,身子向后仰去说:“我累了。”
力士图巴伸手指向南宫玉贺大声说:“没你的事,下去吧!”
南宫玉贺苦着脸一躬身,狼狈的逃出内帐。
金顶大帐的门帘被挑开,神情失落的南宫玉贺从帐内走出,他走了几步,停下来,扭头看了下帐门,又收回了目光,扭回头恨恨的说:“早动手,何必如此哟!”,说完他抬起头仰天叹了口气,身形无力的离去。
在偏帐的阴影之中,有两个人看着南宫主贺的背影渐行渐远,只到隐没于黑暗中。
“爱婿,你看到了吧。”红丘丰主卢梁说。
“这有什么?”炎黄心焰说。
“你还蒙在鼓里呢,走,去我的大帐。”卢梁说。
卢梁一手擤着腰间的那串大钥匙,以免它发出响声,另一只手拉着炎黄心焰向他的营地走去。
地桌上放着一盏油灯,还有一些酒食,炎黄心焰与红丘丰主卢梁相向而坐。
“爱婿,你还不明白吗,你陷入凶突人重围,都是南宫玉贺在背后里使坏。”卢梁拿起酒壶边给炎黄心焰斟酒边说。
“哦?”炎黄心焰说。
“就是他在红沙王面前进谗言,说等你与凶突人交战时,让红沙王按兵不动的。”卢梁说。
“岳父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炎黄心焰说。
卢梁向前探着身子说:“红沙王身边有我的人。”说完他举起酒杯,两人对饮一杯。
炎黄心焰放下酒杯,直视卢梁说:“我差点就见不到岳父大人了。”
卢梁听后,那张笑脸僵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做悲痛状说:“爱婿,上命难违呀,特别是打仗的时候,军令如山,红沙王没下命令,我也不敢发兵,再说我也老了,有心无力。”说着卢梁咧开嘴摆出一幅可怜像。
炎黄心焰知道卢梁唱的这出独角戏,只是想修复关系而已,怕自己怪罪于他,看着眼前的秃顶胖老头,心里明白世间左右摇摆的人多了去了,不必纠结,想到这他说:“岳父大人不必在意,我这不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
卢梁展开了笑脸,左右端详了炎黄心焰一下说:“爱婿瘦了许多。”
“我受了点小伤。”炎黄心焰说。
“那你得好好休养,等我回到红丘,给你送些补品来。”卢梁说。
“不用了。”炎黄心焰说。
“等回到东洼,你休养着,封地交给我女儿打理,持家这块,我教了她好多年,一定让封地井井有条。”卢梁说。
炎黄心焰心想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钱财这块被她俩爷俩拿捏得死死的。
卢梁见炎黄心焰若有所思,赶紧说:“爱婿不相信我女儿?”
“没有,东洼封地交给她打理好了。”炎黄心焰说。
“爱婿,取了我女儿,真是你的福气呀。”卢梁趁热打铁的说。
“是有福气,我敬岳父大人一杯。”炎黄心焰说着,举起酒标。
卢梁的脸上又笑出了花,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炎黄心焰放下酒杯微皱眉头说:“南宫玉贺!”
卢梁听出炎黄心焰语气不善,也将酒杯用力墩在桌子上说:“南宫玉贺确实可恶,他和敖苍一起没少欺负其它丰主,大家都深受其害,爱婿除掉敖苍,大快人心,现在剩下他自己了,又在红沙王面前进谗言害你。”卢梁说完又补了一句:“这种人留在世上是祸害。”
“不能留。”炎黄心焰轻声说。
卢梁将酒杯挪到一旁,身子向前一倾说:“受婿要是想除掉他,我鼎力相助。”
炎黄心焰举起酒杯说:“多谢,岳父大人。”
卢梁也举起酒杯说:“不只是我,我有五个女儿,都嫁给了丰主,除了我,还有四个连襟能帮到你。”
“他们能帮我?”炎黄心焰说。
“我们都没少吃南宫玉贺和敖苍的亏,恨他俩的人也不只我们。”卢梁说。
炎黄心焰听后点了点头。
“最近红沙王逼着南宫主贺交贡金,他左推又挡的就是不肯交,可我知道他是有东西的,他俩明夺暗抢的把丰主们搜刮了个遍,财宝南宫玉贺也分了不少,不瞒爱婿,他俩看我老迈,我是深受其害呀,损失很多财宝,那都是我的老命呀。”卢梁痛心疾首的说。
看着卢梁双手捂住胸口,差点哭出来的样子,炎黄心焰怕老头一着急再过去了,赶紧说:“岳父大人,放心,等我除掉了南宫主贺,财物一定原数奉还,只多不少。”
“只多不少。”这四个字,让卢梁心情转好了许多,松开了抓住胸口的双手。
炎黄心焰赶紧给老头倒了杯酒,让他顺一顺胸中这口气,卢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喘了两口大气,慢慢的平和下来。
“不只是原物奉还,我还要重金答谢大家。”炎黄心焰说。
卢梁的胖脸笑成了一朵花说:“都是一家人嘛。”
炎黄心焰微笑回应,突然他眼睛微合了一下:“贡金!”两个字脱口而出。
“贡金,怎么了?”卢梁说。
炎黄心焰穿过灯火通明的营地,来到自己的营地,那些刚从风魔谷招募来的兵士纷纷上前打召呼,炎黄心焰一一回应,刚到自己的帐前,白矮人波查丁便迎了上来。
“丰主大人,帐内有人等你。”波查丁说。
“谁?”炎黄心焰说。
“他不说。”波查丁说。
“进去。”炎黄心焰说。
波查丁掀开帐帘走了进去,炎黄心焰紧随其后进到帐中。
看清帐内之人,炎黄心焰说:“小王爷!”
帐内坐着的正是天坑王的长子波魃,他见炎黄心焰也激动起来,站起来说:“心焰兄!”
“请坐,小王爷。”炎黄心焰说。
两人坐了下来,波查丁见两人相识,退到了一旁。
“嘭!”波魃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说:“红沙王佞宽真不是东西,竟然让你一个封地的人对战凶突人大军,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要不一定去助你,心焰兄你命真大,能从凶突人的手里出来。”
“九死一生吧。”炎黄心焰说。
“我听说你还有不少人在凶突人手里,我们合兵一处,把他们抢回来。”波魃说。
炎黄心焰看着波魃,他虽然好勇名,但是个热心肠的汉子,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波魃见炎黄心焰不说话,以为他怕了,一拍胸脯说:“我第一个冲在前头。”
“我需要小王爷跟我走一趟,不过不是去打凶突人。”炎黄心焰说。
“不打,怎么能带人回来?”波魃说。
“你留我在天坑荒做客。”炎黄心焰说。
“什么!”波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