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良第一次对苏皖发了火他捂着心口训斥道,“叫你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怎么不听?你知道这山上有多少毒蛇猛兽吗?嘘苏皖---你吓的我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苏皖拽着俆良的手臂撒娇道,“俆良哥哥我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俆良脸上的怒色消退了很多,“哼,再敢有下次当心我打你的小屁股。走吧!”
苏皖看了一眼旁边的谢美婷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道,“呵呵美子姐姐好。”
谢美婷阴着脸点点头算是回答。
三人走到路上看见有辆车停在不远处,俆良骂道,“麻痹,他们怎么还不走啊?是想再挨揍吗?”说着就要过去。
谢美婷赶紧拽住俆良道,“俆良不要管他们了,这些人我们惹不起的,你们快回去吧!”
俆良奇怪道,“美子姐你不跟我们回去吗?”
谢美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衣摇摇头,“我这个样子回去我妈又该担心了,我表姐家就住在附近,我去她家换身衣服再回去吧!”
谢美婷穿的是职业装,上面是短袖衬衣,下面是藏青色裤子。刚才和庞光朴长范的争斗中衬衣都被扯的只剩下了一颗扣子,下面的裤子也撕扯的不成样子了。
俆良还是不放心,“美子姐,那我们陪你一起去吧!”被两个男人那样凌辱,俆良担心谢美婷想不开寻了短见。
谢美婷道,“回去吧俆良,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妈还等着我转正的好消息呢。”
谢美婷从小就没有爸爸,谢美婷的妈妈四处打零工含辛茹苦的供养谢美婷读了十几年的书,就为了有一天谢美婷能够考个编制过上体面人的生活。谢美婷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谢美婷妈妈四处借钱凑了十万块钱实习费托关系把谢美婷送到了律所,朴长范承诺谢美婷实习半年后表现突出的话可以把谢美婷调到县里坐办公室。谢美婷的妈妈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盼着谢美婷转正呢。
俆良点头,“好,美子姐路上小心。”谢美婷转身离开,俆良直到谢美婷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才带着苏皖往家走。距离家里还有一站地时俆良道,“苏皖,从我兜里拿十块钱,你在路边先吃碗糖水,我回家看看情况再来接你。”
苏皖点头,“嗯,好的,俆良哥哥。”
俆良肩膀上扛着一头野猪,野猪虽被捆住了腿脚身体却一直不停的胡乱扭动,苏皖凑过去从俆良兜里掏了十块钱,俆良满头是汗,苏皖体贴的用袖子给俆良擦了擦汗水。
俆良叮嘱道,“乖乖吃糖水,这回可不要乱跑了啊,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苏皖笑道,“知道了俆良哥哥你快回去吧!一会儿这头野猪就把绳子给蹬断了。”
俆良走了,苏皖跟摊儿边老板要了一碗糖水坐在桌子前低着头慢慢吃。忽然听见谢美婷的声音, “老板来碗糖水打包带走。”
苏皖抬头果然是谢美婷,已经换了一条干净的裙子,头发也梳理的整整齐齐的。侧着身站在摊位前等着老板打包糖水。
这时,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面色黝黑,身材适中,穿着一件没过脚踝的长裙,背上背着一个的紫金色袋子,那袋子大的超乎寻常,有半人多高鼓鼓囊囊的。她步履蹒跚走到谢美婷身边仔细看了两眼笑道,“谢梅婷你也在这里啊?你还记得我吗?呵呵呵!”
谢美婷迷惘的扭过脸看了一眼摇摇头,“不记得了,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吗?”
女人把袋子放在脚边无所谓的呵呵一笑,“不记得也正常,我记得你就行了,你现在多大了?”
谢美婷皱眉不想回答,但是看这个女人好像不像是坏人,就不情愿道,“马上就二十一了。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盯着谢美婷的脸端详了片刻道,“你拜托我的事我还没有替你办到,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谢梅婷,记住我下面说的话,马上离开这里,远离姓陆的男人,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在二十三时会有一次怀孕的机会,到时候,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找个犄角旮旯把孩子生下来。还有,一辈子都不要去京都啊,记住是一辈子。”
摊主往外面瞅了一眼,低头从推车货架的下面找出一堆塑料瓶问道,“喂,收破烂的,塑料瓶子多少钱一个?”
谢美婷看了女人一眼,女人这才摆摆手,“呵呵不好意思啊,我收的不是这种破烂,我不收塑料瓶子的。呵呵。”
摊主低声嘟囔了一句,“一个收破烂的拽什么拽?嘁,还不收塑料瓶子?那你那个垃圾袋子里面都装了些啥呀?”拨拉拨拉又把塑料瓶子放回了下层货架。
苏皖看着女人身边的那个袋子很是奇诡,一会儿这边鼓出一个包,一会儿那里爆出一个凸起。里面装的似乎是活的东西。苏皖开始以为里面装的可能是小猫小狗小老鼠之类的,想想又觉得不对,要是装的是活物为什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呢?摊主老板的推车上安装着两个照明灯,谢美婷逆光站着,女人站在谢美婷的对面。苏皖的目光顺着袋子往下看,惊奇的发现女人的脚踝上戴着一副紫金色的 脚链。啊!怪不得走路时怪怪的,怪不得要穿快要拖到地的长裙,原来脚上还戴着脚链呢!
谢美婷不愿意和女人多谈,转身问摊主道,“老板,打包好了没有?”
老板把打包好的糖水放在案板上推了出来,“好了,十块钱。”谢美婷付款,女人悻悻然说道,“谢美婷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啊!再见,愿你好运!”
谢美婷懒得理会没有回答,女人背上袋子走了。
摊主对谢美婷道,“我看这个收破烂的女人脑子好像有毛病,谢美婷,你认识她啊?”
谢美婷拎起糖水盒子道,“不认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她的。”
摊主随口接话,“那她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啊?看起来还和你很熟的样子?”
谢美婷一愣心道:是呀?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难道是搞信息诈骗的?谢美婷没时间多想,拎着盒子落寞的走了。
苏皖吃完糖水,俆良还没有过来。苏皖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绕到围墙后面爬了过去。大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个警备队员,离得老远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嘭嘭咣咣的打斗声。苏皖从侧面爬到窗户边上往里面偷瞄。只见俆良和沈罪正在房间里面缠斗,两人都挂了彩,衣服也扯烂了,露出精壮的上身。陆云亭和俆二孬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但都不敢插手。
俆良的衣服是沈罪故意扯烂的,他就是要看看俆良身上有没有枪伤,俆良也不甘示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下好了,你来我往的两个人来了个贴身肉搏。
“嘭---”俆良一拳砸了下去,沈罪脑袋一偏,拳头砸在了地板上。接着一蹬腿两手拽着俆良的一条胳膊把俆良掀翻在地骑了上去。俆良抱着沈罪在地板上打滚,间隙中“嘭嘭嘭嘭嘭”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
俆二孬道,“快住手快住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打架解决不了问题的。”刚走了两步。俆良就骂道,“滚回去不要动。”
沈罪也骂道,“老实待着不干你的事。”
俆二孬扯了扯陆亭云的衣袖,陆亭云道,“沈公子,你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和这种破皮无赖一般见识?算了算了快起来吧,起来喝口茶踹口气喝杯茶再说。”
沈罪和俆良谁也不理,依旧发狠互殴,像是彼此间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其实就是因为一句话。
沈罪前脚刚进房间,俆良后脚就背着野猪回来了。沈罪斜睨了一眼俆良张口就道,“宝莲寺的香火钱是你偷的吧?谁是你的同伙?为什么要杀死慧净小和尚?宝莲灯藏在哪里了?”
这种问话的语气是肯定不是疑问,好像沈罪笃定宝莲寺的案子就是俆良做的一样。
俆良一听就怒了回怼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做的了?哼,你说我做的,我还说是你是在贼喊捉贼呢!"
沈罪一听更怒了冲过来就是一拳,俆良一侧身拳头砸在了野猪身上。那头野猪嚎叫了一路本来已经没有力气了,被猛地打了一拳又开始嗷嗷的乱叫起来。俆良对沈罪也憋了一肚子怨气,他把野猪往墙角一扔和沈罪扭打在一起。陆云亭和俆二孬想帮忙,沈罪和俆良训斥的他们都不敢动。
俆良打架完全是野路子身体虚弱,沈罪是训练过的正规套路,时间长了俆良吃亏,沈罪把俆良又压在身子底下准备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
“啪嗒---”一声,一块石头从窗户外面扔进来砸在了沈罪的脑袋上。
“谁---”陆亭云伸手就是一枪,“嘭---”门外的 警备队员问讯也跑了进来。
沈罪和俆良也顾不得打了,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窗户边上看,外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