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伸手向星辉后边指了指:“穿过迷宫继续往前,去找你儿子的灵魂。”
“那,然后呢?”星辉异常专注地聆听冥王指点。
然而冥王,突然狂笑,抖手冲星辉喷出一注粘稠的液体,粘在他的脸上和半拉身子。
并嘲讽地说:“呵呵,哪还有什么然后呀!”
星辉毫无防备,只觉被这黏糊糊的东西粘上后,身上起了灼烧感,继而皮肤变得沙疼沙疼的,好像有东西往皮肤里渗透。
他十分惊恐,完全没遇见过,更未料到冥王会这么做,气愤地望着冥王:“你这是……干什么?”
冥王眯起眼,邪魅一笑:“你想得倒挺美。白使唤人就想让你儿子复活,也不想想你占得到我黑帝斯的便宜吗?”
星辉忍着疼痛说:“什么意思?我为你做事,你不该兑现承诺的吗?是你说要还我儿子的!”
冥王阴冷地笑笑:“我是说过。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怎么讲?”
此刻,冥王不再冷笑,眼仁突然发亮,瞅着星辉:“还在装糊涂?有什么事,会瞒过我的眼睛呢?”
“什么意思?”
此刻,星辉更觉身上火辣辣的疼,强撑着和冥王对质。
冥王横眉立目:“当我是傻子吗?你背着我,帮着雪玲他们一家,以为我不知道吗?”
星辉心里一惊,一时语塞,但不想承认,还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丝机会。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已经帮你把雪玲他们困住了,更是我把苍琦带给你的。我做了这么多,最后就换来这些吗?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冥王怒眼圆睁:“还在狡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告诉你,打从我请你来做事,就没信过你,不过是利用你!”
“什么?”这些扎人的话,更加重了星辉的痛苦。
他粗喘着,颤巍巍手指着冥王:“你竟然,骗我……”
“哼,我就没打算相信一个人类!我找你来,因为你是苍琦的亲戚,更方便接近她,也就容易把她掳到冥界来。换做别人,以苍琦的本事,是很难将她捉到冥界的。所以,这就是你的价值。我岂会把生死大事交托给一个,对我不是一条心的狗呢?”
“你从来,就没信任过我……”星辉坚挺着倍受折磨的身子,“那么,你说让我儿子复活,也是在骗我的了?”
“哼,不然的话,你又肯来帮我吗?你到底是人类,还跟雪玲一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纵然可以一时帮我把苍琦抓到冥界,但时间久了,难保你的心不会向着他们,不对他们手软。我不过是用你一时而已,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儿子的事,自然也泡汤了。你就等着下地狱去吧!”
说完,冥王又向星辉喷射出那股粘稠的怪东西,粘上全身,瞬间就侵蚀了皮肤。
星辉疼痛难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黏糊玩意儿一寸寸地腐蚀。
血肉已经模糊,腥气的浓水,也开始泛滥,从里到外,折磨着愈加残破的身子。
星辉无力支撑,痛苦倒地,强撑着那一口气,痛诉冥王:“可是你忘了……如今我已不是普通人,也富有了神力,岂是能随意杀死的?”
然而,冥王阴阳怪气地嘲笑:“忘了告诉你,我赋予谁的神力,那只是暂时的,不会让你真正变成神的。成神,哪有那么容易呀?除非,你遇到一个,还没有过男人的女神,愿意为你献身。可惜,那种机遇,几辈子也碰不上呢。我要用谁,就必然能掌控他,能让他变强,却也能收回他身上所有的神功。不这样的话,我又怎么敢用人呢?呵呵,这回明白了吧,你是死定了!哈哈哈……”
痛苦难耐的星辉,看到冥王那样冷血狂傲,多少有些后悔,但不认为做错。为了儿子,就算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做同样的尝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救回儿子。
如今儿子救不回来,星辉也再无牵挂,拼劲最后一把力,指着冥王的鼻子:“黑帝斯,你也别太得意,真以为,你会得胜吗?”
冥王厌弃地甩了甩宽松的袖子:“你还是省点力气吧,那样还能死得好受点。”
话毕,他大步流星走开了,对于曾被他利用过的人毫无留恋,头也不回地干脆走掉,扔下那个满身疮痍的男人。
星辉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只能接受血淋淋的现实,在痛苦中煎熬,一秒一秒地体验临死前的折磨。
他甚至感觉死得太慢了,很想有谁帮自己一把,给他来个痛快的。
可是,他忽然没了神智,倒在腐烂掉的血色肉泥里,从此再也爬不起来了……
此时,雪玲和珈妙,还不知星辉发生的事,仍迷失在频繁的空间转换中,自顾不暇。
他们确定,这一次,和多年前在那个奇怪的洞穴里的遭遇,是一样的。
只是两人都感觉,这一回不论怎么转换空间,好像都没出过冥界,像是被封印在这里一样,只能在冥界之内不断穿梭各个区域,却怎么也到不了外头去。
所以,他们这一次的经历更可怕,比上一回恐怖百倍,因为所穿行的地方,都是地狱最残虐的景象:有粘稠的血池,有厉鬼的滋扰,还有惩罚罪人的血腥刑场。
总之,所到之处都是令人窒息的。
若不是夫妻俩有神力护体,早就吓成一摊泥,死在冥界了。
可这样不断经历着各种险恶,会承受很多负能量的冲击,心里还是会发虚,感到力量不足。
但好在是夫妻俩共进退,能相互鼓励安慰。
他们坚信这是上天给自己的考验,是神就该接受最强硬的锻炼,方能进步和提升。
所以从不气馁,相信会摆脱眼下的麻烦,从而掌握主动权。
果然,他们的努力和坚持没有白费,再一次的空间转换,把他们带到了相对不那么恐怖的地方,却是令人迷惑的地带。
夫妻俩都看到面前排列着层层的墙体,均高过人的个头,似乎按照某种设计刻意摆置的,只是不知道用途做什么。
两人都在猜想这是到哪里了,因为和刚才穿越的空间都不一样,非常安静,没有鬼怪的打扰,没有血腥,就推测现在是不是已经出了冥界。
正这时候,听有人在旁边说:“你们终于来到这了。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