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普通头发,能被这个修炼小子收进颅内吗?当然得是宝贝喽……咦,是宝贝?那……你能将它收进鬼泡吗?”
贾诚立马跟着心动道。
“别提了,哪有这么好收的,我就是想撼动一下,也办不到啊。唉……”
韩琦边叹边动,光亮瞬间飘离红线。
才飘离少许,就稍减速度,似对着虚无空洞,自语道:
“咦,这里……怎么像有东西……不可能地,定是感知错误。”
然后不再停留,他直接来到铁片当面,继续感叹道:
“既然头发动不了,那这块破铁片,也不知是什么宝贝,我更动不了吧。”
不料,下一瞬,在丁贵的意念感知中,漆黑铁片竟已从原处消失!
这就被收走了?
“还我铁片!”
丁贵立马大急,心语怒喝道!
连红线不远处的碎心粉被撞离原地,也顾不上了。
“谁?!”
韩琦乍听呼喝,似大惊。
然后一瞬反应过来,便不甚在意的样子,只取笑道:
“咦,是你小子……这铁片有何来历?倒是你,这半天才反应过来吗?那也太无用了,怎配修道者的名头,连我们上一个夺舍的神魂强者也不如……不过,你放心,在吸食了你的魂魄之后,贾诚必不会亏待这具身体。对不对啊,贾诚?”
“哈哈,此话不假……那么,刚才的二郎,是你在叫唤吧。莫不是,还当自己在做什么尘世美梦?哈哈……我知道公子你对合欢取神术情有独钟,所以,必会替你尝尽各种美色。虽不能令你魂魄受益,但绝不会亏待你这副皮囊。哈哈……”
贾诚贱兮兮地接口道,声音响彻脑洞。
丁贵终于确定,心语果然是响在脑洞之中。
只是幻郎儿的发声,却很诡异,明明也响在脑洞,别人听不见,只能为自己所闻!
看来,二郎还是颇有门道的。
“哎呀,都什么时候啦,还想这些……我不过是能看见你的意念所在,才将心语直接传至其上……这很难吗?反而你,就放任这两个小贼为所欲为吗?难道,你真想尝尽各种美色,当个名副其实的……大淫人?”
幻郎儿稍急道。
似不满自己时时分心……或,更气恼自己被宵小欺负吧。
只是后一句打趣的话,十分不合时宜,令自己面上一点也挂不住。
丁贵赶忙岔开话题道:
“二郎,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铁片被他拿走了,要坐视不理吗?”
只是,不待回答,韩琦先惊道:
“小子,你颅内还有旁人?”
贾诚一听,马上也惧道:
“啊,不会吧,是谁?那什么二郎吗?还不快现身!否则,我们连你的魂魄,也一并吸光。”
事实上,大头娃娃的实体,明明就在他们眼前,可就是被“视而不见”。
只见幻郎儿嫌恶地打量两个光亮一眼,才颇为不屑道:
“大淫人,就他们这样子也能闯进来,你可太不争气啦。我甚至连一点恶意气息,都没有感受到。可见,他们的神魂有多孱弱……这样好啦,你想怎么报复他们都可以,但最后,这五个鸡肋的小补丸,全都要给我留下……要不,我白白被搅扰了睡眠,也太不值啦!”
鸡肋的小补丸?
这可是两个魂魄,外加三个……傀儡!
丁贵连忙感知两个光点的反应,他们还是浑然无觉,毫无异样。
好吧,既然要留给自己处置,那便……挑明。
猫戏老鼠,终归要下死口。
不愿以身试险,那便刑讯威逼。
稍思一瞬,他便坦然道:
“韩琦,贾诚,废话少说,听好了!你们能断了我的肢体知觉,也算有点能耐。但让你们闯进我的脑洞,最主要原因,还是我恍神之故……罢了,想来让你们归还铁片和退出脑洞,光说可不行,那便先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丁贵心语才毕,两个潜伏已久的红白刺,便直击两鬼绳魂。
啊——啊——
两声惨叫当即传出,便表明红白刺两击十分顺利。
根本不容两鬼答话,就见他们鬼泡的光亮瞬间黯淡。
好比油尽灯枯前的萎靡之光,下一瞬便要熄灭。
事实上,感知中,鬼泡内部,两段笔直的绳魂已从中间躬起。而在躬起处,留下两个尖刺突点,异常显眼。可见,红白刺所刺颇深,只是尚未刺穿绳魂隔膜而已。那么,两鬼的神魂,得撕疼至极吧。
意外的是,三个傀儡光亮,竟也受到影响,迅速灰暗。
这……
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你这人,好没意思。留给你处置,怎么一上来就要置他们于死地啦,不是该问问话么?”
幻郎儿似没瞧到乐趣,也看不过去了,急忙插话道。
好像,他不用这么着急吧……
“呃,我是想问话,可是,先前,一直被他们小觑红白刺的威力……所以,我一不小心便使出了大半力量……放心吧,他们肯定死不了。”
红白刺已伤了颇多鬼物,可从未招来雷罚。
“死不了是死不了,可依你的性子,不打算问点什么嘛?尤其那什么‘破开魂体’之法,连我都很好奇呢。现在他们这个样子,可怎么问哪?”
破开魂体?
这可是很难很难办到的,自己的确很好奇,他们会用什么方法!
二郎倒深得己心,知道自己的求知欲颇为强烈。
其实,他和自己一样,已知悉一种进入魂体之法。
并不是什么秘密,那是在三顾融灵——呃,该是三次同化时,其红色初灵,便是借用了自己的意念,使用了“意念钥匙”之法,才进入了自己的魂体隔膜。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照顾自己不受损伤。不过,二郎进入别人的魂魄,应该不难,直接强闯便可。至于后果,只要二郎不自禁法力,必然只有别人受伤的份吧……
那眼下,韩琦贾诚必倚仗五灵侵心术来破开魂体,就不知具体如何进行了。
但,自己马上便可逼问出来。
“放心吧,只要他们魂魄尚存,我现在,就应该能问出点东西。”
“什么……啊,是吗……不错不错,你也会深度读心啦?”
幻郎儿稍显惊诧道。
其圆脸居然愣住短暂,好像有点过度吃惊的样子!!!
“不知算不算读心术,毕竟,其效果,实在差你太多了。”
丁贵连忙自谦道,故意不去深思幻郎儿的异状。
虽然没见识过想象中的、真正的读心术,但也明白自己的读心术,从无意触碰念头,到有意触碰,又从修炼者的念头,到普通鬼物的想法,实际并无多大进步。因为此术,根本不能随心所欲,且手段烦琐,故而施展起来,受限颇多……实在不值得——班门弄斧。
可是,却感知到大头娃娃的笑脸上,颇有期待之意。
丁贵生出一丝犹豫,终于还是坦白道:
“是这样的,我最近体悟出了一种心语读心术,之前也偶有建功。只是此术并不简单,施展条件苛刻,需要刺激和引导对方思绪及下意识的想法……目前,我也只是用在读不出他人念头的情况下,多行一步,以传音术将想要了解的问题传至对方脑洞,借此来获取一点信息。此法的好处,倒可以对普通鬼物施展……但,还是太难了,首先得对对方的心思有点了解,才好诱导出有用想法。如果能像你一样,轻轻松松便发现我的意念所在,那才算真正读心呢。”
若能同幻郎儿一样,能时时读取‘自己’的心意,不敢称是真正的读心术——得适用于所有对象,却依然了不得。
至少,再次与陌生鬼物相对时,便“一眼”能知善意恶意!
哪还用疑心阵阵,顾忌重重,搞什么阿谀奉承,察言观色……
提到察言观色,丁贵马上又道:
“对了,他们五个好像也知道红白小手的施法过程。因为五个光点,进入我的躯体和脑洞时,便迅捷果断,所选时机再恰当不过,很令我措手不及呢。”
五灵陆续闯入脑洞的原因,自己知觉被‘破坏’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两鬼的机灵迅捷同样不可小视。
既像熟能生巧,又像行止有法。
也说不准,是体察到法力的痕迹吧?
“他们也能察觉你的施法?不太可能啦,我可没觉得他们有此能力。”
幻郎儿当即反驳道。
很明显,他就是看不上这些裸鬼。
“未必不是,要不他们怎能闯入呢?待会我来问问便是……倒是你,真打算吞食他们?他们可是五个……魂魄,若有殒灭,必会招来雷罚的。”
已知有拟阴雷的存在,行凶者“性命”无忧,所以,本不该如此上心。
但二郎若敢吞食,那必意味着对方的魂消魄散。
如此,真正的阴冥雷,岂会枉纵?
“霍霍,我可不怕!你不是早知道了嘛,任何生灵只要进入红色世界,生死就全在我的掌控之下啦。管它什么雷罚,都休想波及。”
红色世界,这么厉害?
有讲过吗?
自己的确不记得,二郎有讲过此话。
“呃,没讲过就没讲过吧,是我记错啦。不过,你所说可不对,他们哪是五个魂魄生灵,只算两个魂魄和三个死魂啦。”
幻郎儿知错便改道,又分明故意岔开话题!!!
可这异状,更让丁贵糊涂了,却不敢深思。
只顺着其话中之意,思及死魂……
死魂?
就是死灵傀儡吗?
“死灵傀儡?那定是尘世的叫法咯。只不过,如此拙劣的技法,也敢妄称傀儡?哼,大言不惭……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啦。事实上,除了两个鬼物,另外三个皆是死魂。反正冥地肯定是这么叫的。要说死魂,就不得不提一下阴尸啦。而尘世中有干尸,你知道吧?”
干尸?
自己的确不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