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晚觉得这话没来由，还是说“他不去啊。”
李花眼睛一翻，又问“那你请的客户是男的女的啊？”
林霜晚说“男的。”
李花转身就冲兰语招手，说“小兰啊，你也去换身衣服，陪你霜晚姐一起去陪客户。”她拽着林霜晚小声说“这丫头看着就厉害，你让她跟着做个伴，你还没离婚呢，这时候传出点什么不好。”
林霜晚笑了笑，说“这客户是很早就有的，之前因为老张的事得罪了他，我今天去也是赔罪的，”转头，又冲走过来的兰语说“小兰，我没事，你忙你的吧。”
兰语却不肯，说“我还是陪你去吧，应酬肯定要喝酒，我就在附近等着，让别人送你回来也麻烦，对吧？”
张家外面的车位上一直有辆车，那是张家唯一的一辆车，听说半年前那个阴沉的夜晚，林霜晚就是开着这辆车送张荣升去云化山的。
兰语来张家工作有半年多了，但从来没见过林霜晚开这辆车，停在门口的车很久都没有动过，上面都有了岁月积淀的痕迹。
两个人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兰语问“要不要开车去啊？我也有驾照的，回来可以我开。”
林霜晚看了眼外面的车，摇头说“还是不要了，那车很久没动了，都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我们打车去吧。应该也不会太晚，雾城什么时候打车都方便。”
虽然是去见客户，但林霜晚的着装却没多少职场味道，初春时节，她穿着一件长裙搭配一件温柔满满的针织外套，看上去只是个很普通的居家太太。
兰语也没再一身短打装扮，她穿着衬衫长裤加上一件长风衣，比起林霜晚来，她更像去见客户的样子。
林霜晚看出来兰语的不解，笑着说“郑总在我们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就跟我们合作了，去年，账上的钱有一多半都是他们公司打来的预付款。”
兰语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
林霜晚又说“我跟他太太是同学，两家一直都有来往，所以，我这样的态度可能会更讨喜一点。”
这下子兰语明白了，她点点头，说“所以这个客户其实是你拉来的。”
林霜晚笑着摇摇头，说“哪有什么我啊你的，谁还能把两口子分开看吗？只是看我们家出了这事，朋友们都肯伸手扶一把我这个居家太太而已。”
车子一路前行，目的地是雾城机场，在接机处，林霜晚几乎是第一眼就找到了人群中的在跟助手交谈的郑总。
兰语看得出来郑总对林霜晚的不感冒，可林霜晚一声姐夫叫过去，他又默许了她接行李的举动。
一路上，林霜晚也没多少谄媚的态度，她只是在家长里短，说郑总的孩子，说郑太太的朋友圈，说这半年多雾城的变化。
她语调柔柔的，说话的节奏也没有职场上的干脆果断，郑总一开始还只是敷衍的应两声，到后面就开始主动接话了。
晚上的饭桌上，林霜晚很实诚的干了三大杯白酒，话却很简洁，“我没什么亲戚，也没靠得住的娘家人，这么多年，都是靠姐夫肯帮扶。”
郑总抬手往下压了压，有些不好意思，说“说这话干嘛，都说了，让我来雾城一定来看看你，老张那事，我是不痛快。你说你们这买卖，我是没少支持吧？他居然玩那么一手，唉，过去就过去了，我还能跟你计较？那不白叫那么多年姐夫了？”
到这时候，郑总脸上才见着一点笑容，说“我刚认识你的你才十九对吧？当初能娶到你姐，我没少得你帮忙，我记着呢。”
林霜晚的笑容却有些落寞，说“是啊，当时还说做儿女亲家呢，可源源都九岁了，我这还连个影子都没有。”
郑总叹了口气，说“没有也好，跟那么个东西，真不是我说，那都什么玩意儿！听说你这半年把公司经营的不错，借的钱也都还上了，霜晚啊，你是有能力的，我这儿还有个订单，你要做，就还给你们。”
林霜晚摇摇头，说“我不做了，”
郑总一愣，跟着眉头一皱，问“怎么？就当时气头上说了你几句，还记我仇啊？”
林霜晚忙摇头，笑着说“我要记仇，可没脸再去借钱。是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我想试试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