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个??”二过慌忙问道。
“第一,所谓的十六处疑冢,其实指的不是赵君的埋骨之处,而是存放慑龙石之处;第二,就是螭虎金嗅——慑龙石所在之处,按道理说,这两个异物必会相随,可如今却连个影子也没见到。所以……”
胡友良和二过俱都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沉默了一阵,二过突然张口道:“你们说,这十六处疑阵,会不会是指赵家村的十六个人??!”
胡友良大吃一惊,“你是说,慑龙石就在其中一人手上??!”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螭虎金嗅怎么解释?二过你可还记得《异物志》里所载的有关螭虎金嗅的描述记载??”公良雪竟沉思一下,又道。
二过点了点头,“我自然记得……可螭虎金嗅本就会化形,根本无法靠外观来确定啊……”
“你的意思……人?”
“万物皆有可能,不得而知,也无从查起不是?”
公良雪竟皱了皱眉头,“确实……那看来,这趟是白来了。”
“也不见得。”二过眯起眼睛来,“最起码,还有个胡氏一族……”
见二过提起这茬,胡友良不无担心地警惕朝着外面看了看,小声道:“那怪,你准备,怎么处理?”
公良雪竟心中一凛,舒了一口气道:“先前我还纳闷儿:怎么各方都有土地神祇,怎么偏偏赵家村这里这么大规模动静,却不见有人施以援手?而且自从到了这里,我发现我与曾大脚她们的感应也都断了,她当时擒拿钱清时,也曾来过此处,但却未多做停留……如今想来,看来,这怪,不光是法力高深这么简单,最重要的,还是数量……”
“数量?你是说,这胡……一族??!”胡友良瞪大了眼睛。
二过做了一个让他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可不是嘛,你想想,几百口子……”
公良雪竟点了点头,“该找的没找到,没想到的却碰上了,这都算是机缘吧……也是该着我们遇上这事,那就尽力而为吧。先不管这边慑龙石的事了,左右也是没有头绪,该修葺修葺,咱们先试试村里的水深,给我点儿时间,得仔细想个万全之策解决才是。”
二人点头,也不再言语。
“让他们进来吧,表面上要做到位,以免让人起了疑心。”
胡友良这才招呼众人进来,分工协作,将墓室内好好打扫整理了一番。
忙了半天,胡友良看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开口道:“我看,今日就先到此吧。明日修葺通道冢门,后天轮到外冢。从今夜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上岛,这护卫之责,还要多仰仗胡族长了。”
胡秋来忙应道:“自然自然,应尽之责,胡长官放心就是。”
正在这时,一名军士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胡友良朝他望去,他一看到胡友良,忙道:“报告胡长官,村子里来了人,说是要找胡族长他们,好像说是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很急。”
胡秋来一听,脸色一沉,望了那赵氏族长一眼,二人也不及多问,大踏步朝外走去……
众人一听,也都尾随而出。到了外面,见正有一个年轻的后生满面焦急的等在那里,一看到胡秋来二人出来,迎上前来哭丧着脸道:“族长,又两个……”
胡秋来一听,脸色登时变了色……
公良雪竟在后面道:“不知出了什么事??方不方便我们听?如果不方便,我们……”
胡秋来转过身来,苦笑道:“先前我等确实有苦衷,所以隐瞒了诸位,还望多多见谅……如今我料想这事情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苗头,方不方便的,也不重要了……众位明日还是加紧修葺,造册记录,早些完成,早些离开吧……”
“哦?听胡族长这话,好像,另有深意啊——抛开公事不谈,如果当我们是个朋友的话,不妨直说。”
“唉,也是劫数……”胡秋来长叹一声,“罢罢罢,公良先生这样说,倒让我这老脸越来越挂不住了……其实,是我们村子里得了一种怪病,因为情况未明,怕各位嫌弃,所以,自打你们来,我们一直都未请各位进村到家里坐坐,失礼得很,还请多包涵吧……”
“哦??怪病??”公良雪竟眨巴眨巴眼睛,道:“若说其他,我们还真不一定帮得上忙,但若说是得了病,我们这儿现成的就有两位医生,说不定,还真能帮得上……”
胡友良也道:“我虽医术拙劣,但高低也算是个医者,我这学生每玟,也算是年轻一代里的翘楚,不知道,介不介意……”
胡秋来忙拱手道:“本家你和张小姐肯施以援手,我们当然感激万分!只不过,我看那情形,有些怪异,也不知道传染不传染,所以……”
“哎——所谓医者父母心,更何况你也说了,情况未明,不去看看,怎好定论??病比天大,我看多说无益,不要浪费时间,咱们这就回村吧!”
胡秋来一脸的感激,众人这才赶到岸边上了船,回到了村子里。
到了村口,胡秋来止住脚步,回头看了看众人道:“各位,病情怪异,你们……”
陈一旦一挥手,不耐烦道:“你这老头儿真是啰嗦,要真是传染病,你天天的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不是早就连锅都让你端了好几次了??怎么?你是神仙还是精怪?你就确保自己没被染上??若不是传染病,咱们分头各家各户的走访登记一下,做到心中有数,不正好需要人手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通??”
公良雪竟看了看陈一旦,沉着脸道:“你这兔崽子,每次都说到点子上!闭嘴!!”
胡秋来一脸尴尬,这才扭头领着众人走进了村子……
陈一旦愣在了原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旁边似笑非笑的孙大缸,“他这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孙大缸和冶风南笑笑看看他,不说话的径直往前走去。随后而来的蓝雀儿和章敏从他身边飘过,俱都是忍着笑意。
钱清却走上前来,对着原地发癔症的陈一旦道:“小爷这是骂着夸你呢!快走吧,嘿嘿。”
陈一旦拔腿向前,嘴里喃喃道:“骂着,夸我?那是骂还是……”
一行人被先前那个来报事的后生领着,径直走进了一户人家,屋子里一个老妇人满面忧愁地迎了出来,看到胡秋来等人,还未说话,只见胡秋来朝她挥了挥手,老妇人便径直领着他们进了里屋……
一进门,胡友良和公良雪竟等人抬头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的病人——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紧闭着双眼,无精打采的躺靠在床头,显得病恹恹的。
老妇人轻声唤了一句,那年轻人便慢慢睁开了双眼……
众人心里不禁同时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