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厅里,林霜晚的脸上像有圈柔和的光,她笑着说:“男人是可以抢走的吗?他又不是货物,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反抗的能力。妻子,情人,小三,一夜情,这不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吗?难道,他一直在被强奸?他不愿意你们还能强迫他?”
兰语被逗笑了,又觉得这样的林霜晚很可怜。
林霜晚转头,看着窗外轻柔的说:“婚姻,也是我做的选择。不能因为我受伤害了,就逃避责任,他也没逼我嫁给他。我也没有坚信过他会始终不变,那还要恨什么呢?任何选择都需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兰语没有再问林霜晚那些事,她不想知道林霜晚到底有没有推张荣升,她也不想知道张荣升挪走的那些钱是不是被林霜晚转走了。
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也是他张荣升应该付出的代价啊。
之后的好几天,兰语都没再接到张荣升的电话,那张照片也像是沉到大海里的水滴,再也没能激荡出新的波纹。
兰语开始去新公司上班,她在一家美妆公司做宣传策划,新员工在公司是很忙碌的,她开始顾不上给荣宝辅导作业。
李花本来是打算再给儿子请个家教,可荣宝并没有答应,他认为不懂的作业也没有很多,偶尔有空问问兰语就可以。
李花知道,儿子是不想给她添负担,她私下里又拜托了一回林霜晚,很快,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就来到了张家。
兰语对新来的女家教很不感冒,她虽然也是名校在读,但穿着很老土,思想很僵化,简单概括,就是个不怎么赏心悦目的女人。
李花也不怎么看得上新家教的形象,她总说兰语妖里妖气,其实心里很羡慕兰语会打扮,就是那个装的样子,她也不得不承认,男人就喜欢那样的。
林霜晚对这个新来的叫小洁的姑娘还是一样,她平时也很少在家,兰语有时候加班到凌晨回家都能撞上林霜晚。
但对于这些,兰语已经不会有好奇了,她突然发现,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从好奇带来的。
当初如果她不好奇去查张荣升的手机,她不会那么煎熬的跟他过了三年多,他失踪后,如果兰语不好奇跑来他家里看,也许她就不会认识林霜晚和李花,
这么一想,兰语又觉得好奇不算坏事了,至少她没一直糊涂下去。也许清醒的代价就是痛苦,但总比麻木着好。
又到周末,兰语终于能从繁重的工作中挣脱出来,但还是一大早就醒了。她坐在沙发上听荣宝背单词,惊讶的问“你这英语怎么还有口音了?”
荣宝也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的说“我天天听小洁姐念,就。。”
李花之前听着就觉得怪,但她又不懂,今天听兰语说起来,她一下子就炸了,说“我就说那小姑娘不行嘛,说话就不利落,她能干什么?这个,”
兰语以为她要接着往下说,可等了会儿也没等来李花的下文,就说“英语嘛,注意点就行了,别的上面还行吧?注意了,又偏了!”
荣宝赶紧纠正,他觉得小洁姐的口音有毒,不自觉地他就被带偏了。
李花听了会儿,她还是没听明白到底区别在哪儿,又笑着跟兰语说“还得你这种长在城市里的大学生,有见识。那个小洁啊,老家都是大山里的,说是家里好几个弟妹,她挣这点钱还得留一半回去给弟弟妹妹当学费呢。”
兰语一边留神外面的背诵声,一边听着李花的絮叨,说“这么多孩子啊,那家里挺困难吧?她还挺不容易的。”
李花撇撇嘴,说“肯定啊,第一天来还带饭了,就一个白馒头,连榨菜都没有。唉,,你说现在小姑娘能不想着傍大款?这日子多苦啊。”
兰语一个白眼扔过去,“苦怎么了?苦就得把自己当个商品卖来卖去啊?那书还不白读了?都不明白什么时代了,还把傍大款当成过好日子的途径,你可不能这么教荣宝,把女人当物品的男人是要遭报应的!”
荣宝探头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