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虞凰舞还有闻罗,谁也不是擅于玩笑的人,尤其虞凰舞,既是圣灵,又是圣侍,比沈桓还不苟言笑。
陈全义跟他们不太一样,总能说点笑话和趣事逗他们开心,使得气氛活跃不少。尤其虞凰舞,意外地不嫌烦。
闻罗猜想圣侍大概更容易亲近动物。
一路并不顺畅,航线上遇到四次风浪,遇到四场暴雨,从百花域进万岛域用了三个半月,再到白蛇岛用了五个月,比预计时慢了一个多月。
时正深秋末尾,不日入冬。大船到了白蛇岛就不走了。李艄公下令登岸,与此过冬,等来年开春回返虎翼关。
沈桓一行人表示感谢,添了五方金以做陈全义的食宿非。
临走前李艄公给了他们一条小船,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去往文扬国的路上常有海贼,让他们加倍小心。
陈全义驾船技术说的过去,当天离开当天出发混阳府。
两地距离不算远,约三个时辰路程。
他们运气不错,路上没遇到海贼。下午登岸进入府地,内行十里渐有人家。稍微打听得知国内流通方金方银,没必要兑换。
进座小镇买了几套过冬的衣服,虞凰舞为显得正常一点也选了两件毛氅。实际她善避寒、避暑,不为隐藏身份,完全没有必要。
一路上,几人总在讨论该从何处着手。
依沈桓方案,专找地方大贼,这种人知道的是肯定多。
没到文扬,谁都认为办法可行,到了文扬才知道地方三十九个府地,岂是封龙岛比的了的?
航行中问过李大海,李大海本人除了老家根本没去过别的府,问他等于白问。其他水手船工来自各地各岛,更不知道本地详情。
陈全义脑筋转转,想出一个点子:“沈爷,我出个主意怎么样?”
“行啊,你说怎么干?”
“方法不一定对,但我觉着比满地找贼强。听说您要寻的剑仙还有天兵岛的人是修炼仙家,这样的人来一国,别地方人不一定知道,国都的人能不知道吗?我看咱们直接去国都,即使找不到人也能寻着点消息。沈爷您说呢?闻爷您觉着呢?虞夫人,你以为呢?”
三人听后认为可行,与其没头苍蝇乱飞,不如去个可行性性比较大的所在。
一路打听一路走,十分容易打听到。文扬国国都神都梦京,传闻初代皇帝梦遇真神,于此得名。
地方不算远,路顺骑马也就五六天。花钱雇了辆马车,四人徐徐前行。
几日后初冬,天空降下小雪,大地铺上白毯,草木穿上白衣,一日一夜银装素裹。
按照月份说,这天十一月二十,众人行进在梁州府的官道上,突然听见女子的啼哭声。
沈桓掀开车帘,言道:“等等,好像有事吧。”下车寻找,果真在路旁的松树下看见一个妇人。
妇人三十上下岁,衣服上打着补丁,兽皮大氅摩的毛都没了,正坐在雪地里哭,似乎遇到难事。
车老板儿见他想管,挺不满意,抱拳拱手劝阻道:“大爷,天下受苦的人多了,您管得过来吗?咱们赶路要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全义也想这么劝,可自己都是沈桓心眼好捡上船来到,没好意思说什么。
前走几步拦到:“沈爷,问事用得着您亲自去吗?我去就行。要是丢了钱,我多给她几个,让她过的温饱冬天,您看怎么样?”
沈桓满意地点点头:“行,你去吧。”
陈全义慢慢走到妇人边,扔了一枚方银,说道:“我说大姐,大冬天不回家坐着干嘛?”
地上的钱妇人没用正眼看,抬头看一眼说话的人,吓得哇呀一声。
“妈呀,你是人是鬼?”
“你才是鬼呢,我是人。”
妇人下意识地坐退:“你……你……你……你们山寨还想占我不行?我跟你拼了!”
说着一手抓了一把雪土往他身上扔。
陈全义躲过第一把没躲过第二把,连雪带土呼了一脸。刚想说话,第三把到了,张嘴瞬间呼了一嘴。
这下他可不干了,随手撅跟木棍摆出练武的架势。
清清嘴里的土,说道:“呸,泼妇,你干什么?我好心问你怎么回事,你撒什么泼?”
妇人壮起胆子也撅跟木棍,也摆出练武的架势。
“臭贼,我跟你拼了!”
俩人扭打几下,沈桓飞身赶到,抬脚踹飞两件武兵器。将两人分到两边,数落几句陈全义,然后来到妇人面前解释。
妇人闻听不是山贼,放下悬心。
想起坎坷的命运,又一次落下眼泪。
沈桓抱拳道:“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夫家姓孙。”
“原来是孙氏夫人,敢问夫人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力所能及地方,愿意出把力。”
潘师上下打量一阵,喃喃问道;“您会武?”
“会两下。”
时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说出实情。
妇人潘玉梅,本地梁州府人士,家住府外孙家庄,娘家在隔壁的潘家庄。
夫家娘亲差不多,都是普通农户。由于夫家早故没了壮劳力,家里活的更苦一点,只有他们孤儿寡母。
今天早上带儿子回娘家看老父亲,行到此地连驴车带儿子全被附近山贼抢走,说什么小伙长的还看,要做压寨赘婿。
儿子孙康今年才十四,根本没到娶妻的年岁,更别说娶山贼,更别说做山贼的夫婿。
事情发生,心路犯窄,想上吊自尽,奈何绳子不牢,摔到地下,所以坐在雪地里哭。
哭有小两刻,看见陈全义,以为他也是山贼,情急之下又是抓土又是撅木棍。
陈全义听罢心中感慨,人还得长的好看。瞧瞧沈爷,过去说话人家当义士,瞅瞅自己,过去说话被当贼人同行。
山贼抢人,沈桓很是恼火,问道:“孙氏夫人,哪的山贼?”
“就是前面那座牛头山。”
面向南方,小山离有七八里,最高地方也就十几丈,万没想到这种山也有山贼。
“来的几个人?”
“三人。”
“估摸刚聚伙的蟊贼。全义啊,你给这位夫人拿点吃喝,我上山看看。”
没等孙氏感谢,回马车叫上闻罗去往牛头山。
七八里路禁得住他们走吗?一会就到。
站在山下往上看,哪有什么山寨?更没什么山贼,只有一户人家。
闻罗说道:“沈爷,能不能是这家人扮的山贼?”
“有可能,上去瞅瞅。”
各自配好兵器登上牛头山,顺着山路来到半山腰。半山腰上一户人家,似是本地猎户。
分别纵上一颗大树往里看,院中三个中年男子喝酒谈天,旁边立两根庄橛,上面各绑一个孩子。
左面是个男孩,年龄十四五岁,右面是个女孩,年龄十二三岁。男孩身上带伤,女孩不断抽泣。
“不做女婿吗?怎么回事?”沈桓嘀咕出声。
“沈爷,问那么多干嘛?把人抢出来就完了。”
再没跟沈桓商量,抽出烈岩石剑奔向院门。一脚踹门木门,石剑点指前方:“恶徒,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