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机缘巧合遇见的虞凰舞,原本圣鸟鹓雏化身,在世三百余年,跟七尾隐狐差不多。
自幼栖身鹓影古林,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职责,代替陨落的最后一任本族圣女守护岛上的生灵。
当时岛上有人有兽,在她的庇护下,不说十分安定,也称得上相对和平。
美好止于一百四十年前,孤岛古林登上一觋三妖。
三妖就是三只七尾隐狐妖,其中两雄一雌。两只雄性认了主人,一个取名邵煜,一个取名邵烨,都是典型的黄狐。化形全是翩翩公子的形象。
雌性就是沈桓遇见的陆九儿,小名陆三三。她的情况跟白圣雪差不多,原主人是个早故的修炼之人,后被两雄狐的主人降服,认做新主。
三妖全通阴阳秘策,其中陆九儿最差,邵煜和邵烨最精。
登岛的觋师名叫邵质,乃邵茹和周肩质孩子,当年周肩质对邵茹有孕一概不知,其他人更不得而知。这点是虞凰舞查了十几年才确定下来的。孩子取个质字,也为怀念。
流音殿被灭之前,邵茹已经集齐全本的阴阳秘策,不仅如此,她还寻到上古巫族宿心族的长生之法。
方法极为繁琐,却可保证长生。
古籍记载,宿心族精通一种血巫术,用化形灵兽之血配上本族秘法融自身血液,等身体完成适应灵兽血液,再行秘术,以获长生。
取血融血要行九九八十一次,每次相隔百日。换句话说,想用此法达到长生, 至少二十二年。
邵茹没有机会,只能把秘法传给儿子,将来时机成熟,好为自己报仇。
邵质掌握此法,从此化身宿心族觋师。最先换的是一浅海蛟妖,可惜蛟命短暂,非法维持太久。
后来收了三只隐狐妖,得到有力帮手,开始寻找更强的灵兽。经过多方探听,终于找到圣鸟鹓雏虞凰舞。
一百年余的灵兽,怎敌一觋三妖?何况三妖种族没比她低多少。
因为取血融血,虞凰舞被囚本岛二十三年。期间逃过几次,全被邵煜和邵烨捉回。
为了惩罚,二十三年后取本岛鸩鸟之血换了鹓雏之血,鸩鸟不够,令取其它毒鸟。这一换,又是七年。
杂鸟与凰怎可相提并论?身为鹓雏化身虞凰舞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换完以后,秘策裁之。走之前,觋师放了一把大火,以绝后患。
都说凤凰可以浴火重生,邵质盯了三天三夜,盯到融血地点化作灰烬也没见到重生之凰。判断圣鸟化身已死,离开鹓影古林,离开鹓影岛。
离去当夜连绵细雨,细雨沥去表面积灰,深层烬体复燃,鹓雏浴火重生。
重生冲观眦裂,震翼一怒,火焚全岛,以至全岛生灵五成丧命,包括岛上之人。
累计近七年的有毒鸩羽和其他毒物化作灰烬四散河流、湿地。毒物不断扩散,整座鹓影岛成了一座毒岛,没被烧死的人、兽全部染毒而死。
虞凰舞本是黄翎族的守护圣兽,亲手屠戮自己的守护地上的生灵悔恨不已。冷静下来后跪在黄翎族圣女像前十日十夜,恒念复仇之后自尽赎罪。
后来一边辗转各地查询邵质,一面帮误登鹓影岛的人解毒。有的人运气好,刚上岛就被发现,有的人运气差,横尸岛上。
更有甚者从中毒到是无人知晓。
每当见到此景,虞凰舞心痛非常。
随着时间推移,知道鹓影岛的人越来越多,传言越来越广,慢慢少有人来。近四十年,几乎没人登岛。
前几日想去圣女像前忏悔,正好遇见沈桓,于是带到云霓山磐石谷为其清毒。
也因遇见沈桓,互相谈论以往,认定等到复仇良机。
流音殿所作所为,她知道五六成,例如邵质收的五音剑仙,棱木剑仙杜信、徽火剑仙樊律、宫壤剑仙薛瑶,没出世的商金剑仙邓扬,寒羽剑仙支齐。这五位儿时都来过鹓影岛参观过她。
另外还知道陆九儿收了三个畜生,一只单尾迷心妖狐裴梦语,后做了封龙岛岛主石冲的妾氏。
其他两只是裴梦语含辛茹苦养大的变异凶兽血鳞猰貐。猰貐地位本不低,但在虞凰舞眼中仍是畜类。
沈桓见过血鳞猰貐,跟虞凰舞说的一点不差。万没想到柳暗花明,因祸得福。
没遇见虞凰舞,谁能想到如今流音殿背后之人竟是周肩质和邵茹的儿子。谁能想到的邵质已成八百年的巫仙。恐怕知道内情的没有第二家。
如此看来,流音殿有计划联合封龙岛、天兵岛,目的无疑对付万钧殿、为母报仇。
想跟万钧殿对抗,必须要有合适地方稳住脚跟。三域都不是好选择,最近唯有西陆。选择绍闻,合情合理。
估计万钧殿白翎玉仙庄馨儿收好友周舸是其中变数;上次猎宴,只敢暗用手段,不敢正式撕破脸皮。
略微思索,猜出大概,天兵岛没公然表态,轻举妄动不是明智之举。
中立仙家羽翼未丰,明着宣布立场,正好给其他仙家把柄。
如此,更侧面证明天兵岛参与其中。
再度抱拳:“虞姑娘,你说的我都了解了,恩人贵人不如同路之人。你我目标想同,何不一同进退?”
一人形单势孤,难达目的,虞凰舞等的就是他这话:“有万钧殿倚靠,一定洗刷屈辱。只不过我血统不纯,耻于提及。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外面收的一只小妖。”
“姑娘的意思……”
“认你做主人,方便行事。往后叫你沈公子,你可直呼名我的讳,怎么样?”
圣鸟认主,沈桓受宠若惊。
“这个……”
“怎么?你嫌弃我……”
“太抬爱沈某了。”他抢话道。
“我家圣女姓虞,姓氏就不改了,公子同意吗?”
“当然同意。”
“咱们休息两日,后天出发,我带你见位朋友,然后去万岛域调查个清楚、明白。公子意下如何?”
又有同路之人,沈桓心像开了两扇门一样,毫不犹豫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