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张格式纸页。不同日常的日记,还有日记题名。“有一种感情只能用心去储藏 ” 。
“题目是我加上去的”。 胡娜直言道。
“唔。” 王雄低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头也没有抬一下,自顾看下去。
“人活一辈子,总会碰到几个特别的人,这类人可能只是你纯粹的精神寄托,但他不能单纯的归划为朋友,因为我对他倾注了关爱,超出一般朋友的界限和理念。可他和我又不曾有过将之升华为爱人的那种具体行为,我们之间或者常常淡如水……所以,我们这一类人,应该是介于情人与朋友之间的。
我们不会放任自己散出耀眼的爱情光芒,不会放任自己燃出炙热的爱情火焰。我静静的想他,默默的念他。在他快乐想唱歌欢跳时,他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因为我知道他希望我在他的身边一起分享他的快乐和无忧,一同拥抱幸福……
我或许会因为一首怀旧的老歌,一幕恋人的牵手想起他,想起他的宽容,想起他的宠爱,我或许会因为一道似曾相识的风景,一种触动心灵的容颜想起他,想起他的真诚,想起他的执着,我更会因为午夜的星空,遥远的月亮想起他,想起他曾经带给我的欢乐,想起他带给我的无限美好……
此时,我的心里总是暖暖的,有三分美好,有三分感动,有三分憧憬,更有一份执着。我会执着与他的情,与他的缘。他的叮咛,他的嘱咐,会让我含着泪说:他好啰嗦好烦人哦,心里却是酸酸的,感觉那么的窝心,想留住时间,一晌贪欢……
我不求拥有,只盼能痴痴的等候。我想绑住他在身边,却怕妨碍他在蓝天白云间翱翔的自由。那些世俗的传统的道德理念,因他而瓦解,即使成为世人眼中的叛离者,而我只是在心底深处为他留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静静地固守那份说不清的情感,即使陪伴寂寞,我亦不后悔……
生命有时是无奈的,生活有时是残酷的,当我觉得生命像一潭死水寂静的没有一圈涟漪泛起时,我会心慌;当我觉得生活如一棵枯树,风干的寻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时,我会心悸。我怕被生命遗忘,我怕被生活吞噬。但是,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我的生命多了条雨后的彩虹,我的生活有了满目的苍翠……
也许,终其一生我们也不会产生经典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故事;但是,我会因为有了他这样一个朋友,更加热爱自己的生活,珍惜自己的生命。其实,我和他注定是两条没有交集的线段,夜空中闪烁的两颗不能相撞的星星,不会酝酿出爱的果实,而且,我觉得似乎谈起爱情就亵渎了我们之间这份感情。这只能是一种超乎自然的,凌驾于爱情和友情之上的纯纯的另类情感……
因为拥有了这种超然的情感,我变得更加懂得坚强的生活,含笑走过那平淡的生命。即使没有一起慢慢变老,我依然心醉,为我拥有了那些无尽的回想与幻想,回想从前幻想未来……
我会很高兴,能拥有他这样一个朋友,能拥有这样一份感情,纯净而又淡定,真挚而又绵长……
我想他,念他,或许我们的相识只是瞬间,可要彻底的忘记他,却要花费一生,甚至终其一生他都会盘踞在我的内心深处,但是我却很感激命运,感谢上苍给我他这样一个人,一个让我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孤独,不再寂寞,即使是痛苦,也甜过麻木和苍白……
虽然,他不会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虽然我不曾要求他为我做些什么,我却希望他过得很好,过得幸福安康。因为我知道他也希望我过得很好,他也希望我能好好照顾自己。哪怕万水千山,如果再见面时,他希望我能告诉他我很幸福!
在这复杂的社会当中,在这无奈的人生当中,有这样的一个他。当我不慎跌倒时,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关爱;当我走得疲倦时,只要一转身就可以找到依靠。有这样一种感情,当我受伤时会及时给我宽慰,当我绝望时会及时拯救我的灵魂,我还奢求什么?
他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种感情,让我飘荡的心变得柔软脆弱,让饱受折磨的心,拥有了湿润的一隅,更让我独自享一生眷恋和牵伴,一世宽容和给予,拥有着今生的思恋和回忆,来生的执着与寄托!这到底时怎样的一类朋友,怎样的一种情感?你只知道它真无香,淡如水……
有一种感情,只能以心去感受;有一种感情只能用心去储藏……
如果真的有梦
是否
能为我张开遐想的风帆
如果真的有梦
是否
能为我掀起滔天的狂澜
如果真的有梦
是否
为我插上梦想的翅膀
给我最爱的HONEY”
王雄看了杨湘红的日记,被她的一片纯情和自我牺牲的精神所感动,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坐在茶几前,没有一点儿声响。过了一会,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眺望着禾江。舟火点点,与天上星星相映。这些舟火,可不是秦淮河里的歌女舟灯,是附近农民运输工具——水泥船上照明用的柴油灯。改革开放后,禾州市的人流、物流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陆上运输根本跟不上经济发展的需要。建筑工地的材料,城市扩展所需的钢筋水泥,发电所需的煤炭等等,堆在码头上,只能一小份一小份的装上水泥船,运往禾州市各个需要的地方。
站了一会,王雄又回到椅子上,双掌托腮,撑在茶几上,不发一声。胡娜见此情景,来了气,训斥道:“作为一个男人,你对得起一个为你可以牺牲自己青春,牺牲前途,牺牲一切的姑娘吗?
没错,你是帮了她。这一点我也承认。她愿意为你付出自己,但你不能欺骗她。你这样做,多么伤一个女孩子的心。人都有尊严的。你不能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
“我没有胡作非为。”王雄开了口。
“这不是胡作非为,是什么?你说!可以叫大家评评理!”胡娜故意提高了声调。
“轻点,轻点。”
“你自己心虚了,还叫别人轻点?我正担心别人不知道呢。”胡娜话虽然这样说,但语声语调气息都明显减弱了。
……
王雄干脆闭了嘴,任凭胡娜不断地指责。王雄心里清楚,今天胡娜目的性很强,今天就是想再弄一点钱而已。能够用钱可以摆平的事都不是事!杨湘红与胡娜不生不熟,救了杨湘红一命事实,但不至于真的为她两肋插刀。
胡娜说了一通后,也觉得没有什么言辞再可以用了,也就不说了。坐在王雄的对面,盯着他。
半晌后,见时机差不多了,王雄才出言道:“美女,上次吃饭时,我就想邀请你到我的公司任公关部经理助理。后来听说你要到禾郊镇上班,是国家事业编制的,因为这是铁饭碗,所以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你的名额被人占去了。我知道,她是杨副省长的干女儿杨蔓。她是他战友的女儿。杨副省长我认识。你要是早一点跟我说,就好了,你现在就在禾郊镇上班了。”
胡娜满肚子的一步一步进逼“工作思路”被王雄一句杨副省长我认识的话轻松打破了。她感觉到王雄不是一般的人。她很快地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说:“我不管你与杨副省长的社会关系。我吗,今天要谈的是杨湘红的事情。”
“你自己的事情也没有解决好,怎么去解决别人的事情。”
“我什么事情?”
“你自己的工作事情。”
“我反正没有工作机会了。”
“谁说的?杨副省长这样做不对的,夺人之美。一个堂堂副省长,为什么要跑到禾州抢别人的饭碗。为什么不在省城安排一个工作?说明工作方法有问题。我到时肯定要说他听。我知道你有才,朱韬也跟我说过你。不过,这次 “三产办”主任这个位子确实不是他的错。他无能为力。”
“我知道。”
胡娜嘴里这样说,心底里开始揣摩王雄与杨副省长有如此交情?心脏咚咚地忐忑了起来,脸色也慢慢地缓和了下来,改变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态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