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几步走到琴桌后边,平稳坐好,深呼吸一次,酝酿好感情,然后开始弹起前奏,接着就唱了起来:“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林间四处清幽寂,歌语弦声沁心怀。
随着流转婉约的琴声,伴着情真意切的磁性歌声,雅雅和丽丽逐渐将自身代入了歌曲之中。尤其是丽丽,她想起自己千年修行路上的万般艰苦,修行路上有幸遇到云雀仙子,得到了她的指点,认识了云雀仙子的随从——狼女,有了修行路上的伙伴......
当明远唱到“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时,丽丽想到了自己平时修炼之余,也幻想过能有修行路上的男伴,奈何众多妖兽都选择修魔来快速获取力量,只有狼女陪伴她孤独修仙;人类又不知道她是善妖,把她归为无恶不作的妖怪,嫌弃她,甚至要打要杀她......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明远这样一个看似心肠不坏的人类男子,愿意跟她们交往,还帮助了她的姐姐雅雅......
丽丽不知道是不是芳心萌动,她身后不自觉地冒出了一条红毛大尾巴,缓缓地上下、左右地摆动,有那么两三次,还抚到了雅雅的脸上。
雅雅看见妹妹这副入痴的模样,一手扯了扯她的尾巴,另一手拿起一把剪刀作势欲剪。
丽丽赶紧把尾巴摆动一下,收回到自己脸颊边,一手支着腮帮子撑在茶几上,一手握着狐狸尾巴摩挲自己的脸侧,目不转睛地欣赏着明远的表演,脸上的甜笑如微波荡漾。
当明远开始唱第二主歌段落的时候,丽丽轻盈起身,变身成赤狐,再变回人形时,身上的粉红裙子已经换成了白色连衣裙。
她绕过茶几,婀娜步出,在茶几与琴桌的空地之间,开始如翥凤翔鸾般翩翩起舞。她舞姿柔美,细腰若风中摇曳的垂柳,玉臂似蜿蜒无骨的蛇身,一颦一笑皆是柔情似水,一顾一盼尽是魅惑连连。
明远现在是第二回弹琴,手感有了,间或可以盲弹,余光看到丽丽起舞,就时不时抬头欣赏,自身亦是如坠美梦,奏歌赏舞,赛似神仙。
雅雅舞心亦起,加入到伴舞之列,与妹妹共舞和歌。雅雅身材高挑,但亦匀称苗条有加。在明远看来,雅雅的舞姿尽显古典端庄之美,想不到她这么直率性格的人,跳舞的时候,却是判若两人。
《白狐》歌词近尾:“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作虚无。”
丽丽来了几个完美的翩跹旋转,轻快地收舞前行,宛若柔风飘叶一般,缓缓在琴桌前坐下,双掌叠于桌沿,将自己魅人的瓜子脸枕在掌背,倾国倾城的俏脸微微仰起,微笑目视正好唱弹完毕的翩翩公子。
明远奏毕抬手,俯见丽丽笑脸抬望,就报以她一个热情的微笑。见她一丝发梢在鬓前摇曳,明远忍不住伸手过去,欲帮她将发丝捋到耳后。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突有一道宽袖挡在他手前,雅雅的声音传来:“哎,姓明的,我妹妹丽丽是很漂亮,给你看算不错了,不许碰!”
明远伸在空中的手,只好尴尬停住,然后立刻收回。他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想帮她拨一下鬓前一根头发而已,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雅雅小姐姐。”
雅雅一手轻推了一把妹妹的俏脸,然后双手伸到她腋下,将她扶起,并扯着她回到茶几边坐下喝茶。
丽丽端着茶杯,偷偷瞄了一眼明远,旋即立刻低头喝茶,红着脸轻轻微笑。
明远自是看到了丽丽的含羞模样,感觉今天自己有点“受宠若惊”,但亦不急于求成,来日方长嘛!
他笑呵呵地回到茶几边,一会儿吃,一会儿喝,开心地跟两位绝世佳人聊东聊西,有说有笑......
一直聊到傍晚,三人一起做晚饭。
雅雅、丽丽这两位千年老妖屯了一些粮食,有大米、面粉、玉米等,还有动物肉做成的腊肉,每天上午还去采摘野菜回来。
三人谈笑风生地吃完晚饭,洗好碗碟后,两妖女护送明远回官道。
明远主动让她们把纱巾遮绑住他的眼睛,让她们“押”着走离住地。
回到官道,天色已黑,明远把纱巾还给她们,然后跟她们约定了以后哪方有事就在树林里某棵树干上做记号,放留言条。
挥手作别,明远目送她们走进幽暗的树林,再也看不见她们的踪影后,他心情愉悦地踏上回云霄门的路。
雅雅和丽丽肩并肩在树林里走着,边走边欢喜地聊了起来:
“姐姐,我们终于有名字了。我叫胡丽丽,你以后可以叫我丽丽。”
“是啊,以前老叫你妹妹、老妹什么的,现在叫你丽丽,感觉好听多了。我叫叶丽雅,你可以继续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丽雅或雅雅。”
“行。不过我觉得,我叫你姐姐比较适合,你的明远哥哥叫你雅雅,听起来更亲切。”
“什么我的明远哥哥?不是你的吗?哎,你别跑,看我不打你屁屁!”
......
明远的心情很好,心里也有不少感慨:“上次去红袖招,半路被‘女版程咬金’给破坏了,没乐成,成功率降为百分之五十;今天想去红袖招,被两位妖女绑架了,也没去成,成功率降为百分之二十五;如此低的寻乐成功率,不适合继续,以后不去红袖招了,嘿嘿!
“以前以为妖类就只有妖兽、妖怪、妖王之分。没想到,听了雅雅和丽丽的解释,才知道妖兽之后的级别,还有妖精、妖仙这一道分支。妖怪、妖王是修魔道的,是人类的敌人;妖精和妖仙是修仙道的,是人类的朋友......”
回到云霄门的时候,有同门问明远今天去哪了,他回答说:“今天去爬山了,在山上‘坐地日行八万里’,睡过头了,现在才回来。”
......
几天后,刚进行完晨练,师妹秦雪儿来通知明远去议事。
明远、申一凡、北夕河、伦惊鸿和梁小秋先后来到议事堂。
丘掌门等他们到齐后,说道:“官府派人来通知,西边的曹村一带有一只狼怪和一只狼妖出没。现派你们五人前去探查,若发现妖怪,就地消灭。申一凡两年来经常出任务降妖,经验丰富;明远重回降妖师之列,一个多月来,成绩显著,你二人须护持好北夕河、梁小秋和伦惊鸿。”......
五人领了任务,带上干粮,到马棚牵出马匹,向曹村方向出发。
路上,五人骑马小跑。明远跟北夕河并驾齐驱,聊了起来:
“北师兄,你可是高级降妖师啊!掌门竟然还交代我护持你?我只是初级降妖师,应该是你护持我才对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