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姬考被押往刑场,如今我的情况怕是过不去了,上仙单独前往,怕是未必能救的了姬考,如果上仙要强行救出姬考,自然是能办到,只是那姬昌估计就要命丧尤里了。”
“你办不到,并不能说明别人也办不到。”
“上仙,以你的能力,小妖这里有一计,定能救出姬考,也能保姬昌安然离开朝歌。”
“有何计谋,你且说来。”
“上仙请移步。”
灵来到狐狸精身前,低下头,狐狸精在灵的耳边说着些什么,灵的嘴角慢慢露出了笑容。
听完,灵也是真的非常佩服这个千年狐狸精呀,这谋划都是一环扣一环的,果然比自己的那些打打杀杀高级多了。计划的初始还是要从姬考被剁成肉酱开始,真是绝了。
灵转身离开,头也没回的说道,“狐狸精,如有下次,神形俱灭。”
“小妖谨记。”
刑场之上,民众围观,伯邑考没有了贵公子的模样,披头散发。刑具加身,脑袋垂下,瞳孔也没有了往日的光芒。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女人发出痴迷的目光。
今日的监斩官是费仲,帝辛远远的坐着,等待着午时的到来。远处的一座茶楼上,灵包下一个雅间,面对着刑场,品着茶,也在等待午时。
当日晷的影子指向午时的那刻,伯邑考的生命迎来了终章。
费仲拿起刻有斩字的令牌,抛向前方。
“午时已到,行刑。”
帝辛饶有兴趣的看着,同样的还有灵。
刽子手拿起酒缸,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含了一口,喷向大刀之上。接着大刀高高举起,大刀的影子正好映射到伯邑考的身前,低下的头正好看到。这一刻,伯邑考的时间变得异常的缓慢,影子慢慢的靠近着,而这一生的光景在脑海中闪过,有温馨,有成就,有欣喜,而鲜少有悲伤。
影子越来越近,如同死神的镰刀,要收割掉这条生命。伯邑考索性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大刀挥下所产生的劲风吹动着伯邑考颈上的毫毛,金属的冰冷之意让伯邑考毛孔树立,不过也就那么一瞬,就再也没有那些感觉了。但是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围观群众的惊叫声。
刑场上,伯邑考的尸体身首异处,连费仲都一直摇头,为如此天骄惋惜。帝辛交代了手下几句,便离开了。
小茶楼上,灵的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人,那人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了。
“不曾想到呀,因我之事竟然还连累到了你,心中实在有愧。”那人说道。
“我说姬考,不就上个断头台嘛,智商也随之而去了?”灵说道。
“我自是知道,既然上的断头台,此刻见你,必定是在阴曹,既然你也在,那么你我不都是已故之人嘛?”伯邑考说道。
“那你看看那边。”灵指着刑场的方向。
伯邑考顺着看了过去,然后一脸不可置信,随后站了起来,呆呆的看了一会,接着不断的摸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切如同虚幻。
灵看着伯邑考的表现,非常满意。
“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这都能让你如此失措。”
“说的倒是轻巧,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我......没死?”伯邑考带有怀疑,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自然是没死。”
“但是我不明白,明明都能感受到那刀触碰肌肤的感觉了,为何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 那刑场之上的,又是谁?”
“你的那些感受都是真实的,怎么样,刺不刺激?”灵继续调侃。
而伯邑考认真了起来,郑重的说道:“还劳烦先生解惑。”
灵一见伯邑考的样子,也开始认真的讲解起来了。
在那具尸体身首异处之前,刑场上的确实是伯邑考,他的那些感觉也都是真实的。但是在大刀就要砍到伯邑考的时候,灵一个术法,把原本准备好的道具和伯邑考互换了,此刻刑场上的不过是灵事先准备好的替代品。而灵其实是可以早点把伯邑考换过来的,但是反正只要保他不死就行,卡点多刺激呀。
当然刑场上的那个,也并非是他人,而是一只鹿被灵幻化的。
伯邑考听完,也了解到了情况,也就越发的敬重起灵来了,眼前的这个样貌清秀的小年轻,绝不简单。
“先生,现在该如何?”
“不想着救你父亲了?”
“如此形势,救父无从谈起了,不过要是先生还有办法,还请先生赐教,考愿以命相抵。”
“你都死一次了,还有第二条命可以相抵吗?”
伯邑考确实有些尴尬。
“你的父亲你就不用费心了,都在掌控之中,你的父亲不久就会回归故里,说起来还有你的功劳呢。”
“我?那么先生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听闻父亲还有的救,并且自己还能帮得上忙,伯邑考也有些急切了。
“你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我得想想怎么安排你。”
这下子伯邑考有些糊涂了,一下子需要自己,一下子又不要自己了。
灵看出了伯邑考的困惑,指着法场,你父亲能否回归西岐,看的就是他了。
“他?”伯邑考更加疑惑了,一具尸体能产生什么效应?呆呆的看着那个似乎比自己还有用的尸体正被几个侍卫搬走。
“没错,天机不可泄露。我们还是回到你的身上吧,你看,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以后该如何呢?”
确实,此刻伯邑考发现,虽然很幸运,被灵救了,但是这个世界同时还是抛弃了他,因为,他现在只能是个死人。真的是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探,况且还有那该死的容颜,一出门就得生出事端。
“我......躲无可躲。”
“先吞下此药。”灵拿出一颗丹药。
伯邑考直接吞下。
“此丹药可屏蔽天道,你现在是死人了,有些牛鼻子老道可厉害了,掐指能算,现在也奈何不得了。”
灵说这话的时候,在朝歌的另外一处,尤里的小草屋内,姬昌突然心头一震,便卜了一挂,然后就是泪流满面。
“我儿姬考,你不该不听为父之言呀,儿呀......儿呀......”
晚年失子的痛苦,此刻在姬昌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