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龙飞跃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尾声,所以很快就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他们这几个人只有孙尚在徐飞的帮助下完成了一单,这时候是该去邀请各路慈善家来钓鱼台国宾馆共享盛宴。龙飞跃忙了将近一个月却还是没有业绩,有时候赶上周末龙飞跃跑去网吧查资料,京都的地面贵,网费也贵,在火车站周围等地方的网吧收费更是寸土寸金,然后出来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客户,电话费也用了不少,想一想心里也觉得像是女人生孩子掉了八斤肉一般,心下不禁怅然,那点保底工资可是少得可怜,自己现在连挣钱吃饭都成问题,还想还跟别人借的钱可是不可能,况且这么一消费自己的腰包像是露水一样可是更空了。要是再被骗那不是雨打梨花一点不剩。其实,龙飞跃可以在科室里打电话查资料的,但是龙飞跃习惯性的躲人。进来的时候龙飞跃就想自己要是两个月做不出业绩自己就走人,虽然郑利凤和徐飞都说过这个工作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积累人脉。龙飞跃还真想过去中关村买那个企业老板的电话薄,但是最后还是觉得不可靠放弃了。虽然实习期是三个月。龙飞跃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经理还是让他留在公司是为了什么。他虽然隐约有一点感觉,但是完全没有深入。
徐飞打电话来龙飞跃看着电话想等到响过三声以后再接,这一如他看手机的时候等待过了十五秒抑或火箭升空前的倒数,但是响到第二声的时候孙尚已经跑过来接听了。电话就在龙飞跃的桌子旁,这也是徐飞有意安排的,至今这个科室的组长还是悬而未决,就是因为龙飞跃态度始终不明朗,而且没有业绩。此时徐飞打电话本想是通知龙飞跃告诉大家关于要举行慈善表彰盛宴的事,但是没想到被孙尚接了,只好对孙尚说了,孙尚本以为会是自己联络的客户没想到是徐飞,所以接完电话后有些尴尬,也不得不通知大家。
放假一周,赶上那天是周六,龙飞跃决定自己不去参加这次盛会,科室里几个男生都去帮忙了,女生大都回去过自己的假期了,龙飞跃要是就呆在科室里查查资料或者也回住处做点别的事也就没什么了,但是龙飞跃没事在上一层楼的别家公司的走廊里瞎溜达,楼房里都有监控设备,物业管理部门看到龙飞跃在瞎溜达免不了过来问,龙飞跃说自己就是下面公司的,在这里打电话。物业公司就问到了徐飞。
一来徐飞觉得龙飞跃太过散漫而且对自己和公司太过怠慢了。二来龙飞跃刚刚对那个周怀说自己也想去看看那个盛宴究竟怎么回事?国宾馆又是什么样?这话龙飞跃没想到很快就到了徐飞哪里,徐飞本来想龙飞跃不参加也是因为那个电话的事。不参加也就不参加了,但是又听到龙飞跃有这个心愿,所以决定叫龙飞跃去参加,但是又不好直接叫,因为龙飞跃没有跟他说,所以索性独自叫龙飞跃到会议室开始旁敲侧击还有导引,捎带说出自己的不满和对龙飞跃的建议。龙飞跃那时候发现或者才深入地意识到自己从来不会和上层打关系,但是别人却常常就是因为这一点而去击打他。
徐飞一方面说龙飞跃做销售怎么不行,然后说公司还有业绩考核,到时候分数上不去怎么办,另外说咱们公司不是还有其他部门,又一语带过你看看那边的企业内刊编辑部,龙飞跃后来想起曾经听其他同事说的那里编辑室还有采访的记者,他们一周上不了两天班,但是工资照旧拿三四千。但是徐飞不直接说龙飞跃的脑子转不过弯来,就当是徐飞对自己不满意想让自己离开公司,所以当徐飞说要是那样恐怕你就得离开公司了。龙飞跃被儿也没打说好。徐飞一听只好说那好你收拾一下,我去跟人事部说把你的信息注销了。不过要等到他们下周上班。临起身他又说了一句也许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的生活才真正开始,也刚刚开始。龙飞跃愣了一下,好久没反应过来,只是随着徐飞向外走。
出来之后龙飞跃想起自己在幕城被周经理最后找谈话的过程回过味来,但是又觉得不好回去说什么。所以只好收拾东西回去。而后他马上到人才市场去求职,几天后又遇到过郑利凤在招聘,龙飞跃打招呼,郑利凤有意无意说自己过年后也不在这做了。龙飞跃有一种预感,就是这家公司恐怕要倒闭了。而且他觉得郑利凤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和陆婷通电话时候说的话,所以有意这么说。因为徐飞在找龙飞跃谈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说你打的电话我听着……,然后看龙飞跃眼睛突然聚光灯一样骤然聚光便不再言语。同时龙飞跃隐约知道了郑利凤让自己进公司那番苦心心里觉得不好受。这时候才想到自己就那么一走岂不是让她也不好做了。同时觉得自己要是能在那里做一阵编辑或者记者也好,可惜自己当时太过鲁莽了。龙飞跃这样想是基于事业,但是却不知道大家对他都是另一个心思。
龙飞跃不知道郑利凤让龙飞跃进公司一方面是对龙飞跃确实有心照顾,同时对龙飞跃有倾慕之意。另一方面却是觉得有龙飞跃在对自己这个即将走夕阳路的公司也是一种带动,这点是龙飞跃所想不到的。但是龙飞跃进公司后就再也没理会过她,这还是让她心里有点难过,更加上龙飞跃身边迟迟没有一个走得近的异性,所以她的心思也只实现了几分。
她因为自己就把这几个人安排进来没有经过徐飞那关徐飞多少有些意见,自己与徐飞又是打赌说龙飞跃绝对可以,徐飞看了说不行,就这样两人也有了矛盾,但是既然龙飞跃进了公司,徐飞就不能轻易让他走,有能耐的管理者不是你招进来的都是能人而是你能不能把招进来的人的潜质挖掘出来。而且徐飞明白如果龙飞跃走了这从大环境来讲对自己公司是绝对不利的。但是他也是没料到龙飞跃会那么不禁说。
不过,几天后龙飞跃到底还是领了那份2007年在京都低到六百元的保底工资。但是算一下除去自己用的电话费、上网费、车费还有其他费用,自己反而倒搭进去一百多。
龙飞跃想自己还准备把张建的事告诉徐飞呢,看起来也不必了,有张建的电话说不定自己以后做什么会用得着,也算是有收获。
晚上,杨莎莎打电话过来问龙飞跃在做什么。龙飞跃说也没什么事做。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问她为什么不来看自己,来自己住的这里不好吗?杨莎莎说自己在加班没时间。龙飞跃猜到她在说谎。但是也不想强求,只是说那你注意休息。杨莎莎咬着牙说我休息的很充足,你叫我看不懂。龙飞跃问怎么看不懂,她都看到了什么?杨莎莎支吾着说我一个人站在屋外给你打电话,怕是又要感冒了。龙飞跃说那你赶紧休息吧,免得着凉,咱们以后再聊。杨莎莎恨的牙根痒痒但是只好说好,拜拜。
龙飞跃收起电话突然想起徐飞说的那句话,突然又是一阵恍惚对自己的爱情观产生了怀疑,不知道真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他试着想去像那些小说或者电视电影上的人一样按照世俗的标准去爱一个人,但是他发现自己爱不起来,或者爱的很无力也很无助,他的激情就像失水过多脱水的水果一般干瘪着没有生气,他的恐惧就像魔鬼一样根深蒂固地盘踞在他的心底让他不得安息,他的自卑就像毒蛇一样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会咬他一口,他的过分敏感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一触即倒接连而来的连锁反应让他自己都猝不及防。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没有生活了,很想放下一切找个僻静的角落或旅行或睡觉,这种感觉以前经常是在自己感觉生活过于规律化,过于枯燥化的时候才有的,现在也许是走进了死胡同。有些爱语言无法表达,有些爱心情无法形容,有些爱时间无法衡量,有些爱岁月无法消减,这是一份特别的爱,是自己也是世界的爱。龙飞跃的爱是随意的,是即兴的,感情不受控制的随便就来了,有一种随遇而安、随心所欲、天作之合、水到渠成的感觉就像是成长在大自然的树木花草四季自然、青枯自然却往往也是随便就消失了,这爱什么时候能是长青不老松,即便高悬万丈陡崖那也是人生难求。但是也许这种爱已经是了,只不过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已。龙飞跃又是个特别感性的人,做事随性的想到哪是哪,连他自己都怕应付不了。
龙飞跃的时间观念也和别人不一样,他常常把时间拉的很长,在他的生活里时间是没有单位的,一秒钟他可以当一年来过,十年他也可以当半秒钟来活,而且龙飞跃觉得自己是和时间抢生命也是和时间抢生活的人。而且他一定要把时间打败,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才能活的舒服。龙飞跃有时候想自己是背对着爱情生活的人,也是背对着生活生活的人,所以自己也只能背对着自己生活,对方也只能看到自己的背。龙飞跃又想自己还是倒退着或者往后缩着生活的人,而别人都在努力向前赶向前伸展,所以自己的真实注定被埋没。他觉得自己总是能一眼就看到结果,所以就懒得去理会过程。他想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把一切看的太清楚了,所以自己才会更感觉到自己空了,也过于淡然了,觉得生活没有味道了,所以自己才更追寻自然的东西。所以很多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懂才好,那样自己就不会这个样子了。也许他的感应场太丰富,所以他能和很多人有不一样的感应。有时龙飞跃想自己注定孤单,而且和家庭格格不入。也许自己是一个不适合结婚和有家庭的人。或者自己只适合过“笼中鸟”般的生活。但是他也想人生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个人,本来就该是独立而孤单的。所以他只能去寻找或者相遇或者他希望自己老年有个伴侣相依相爱便可以了。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即便结婚了有些人之间仍然需要比常人更大的距离才会幸福。
龙飞跃想他不会只爱一个人但是他会最终选择一个人去爱去厮守。龙飞跃总觉得人从生就已经死了,人们每天都生活在自己看似活着的世界里,然后再死一回,这次人们觉得你真的死了,其实,你早死了。他又觉得人都是灾难后的幸存者,所有的生灵也都是,人每一次靠近死亡都是一种重生,重生后我们会找到更广阔的天地。龙飞跃觉得暗恋或者某种无法表白、无法真正衔接的情愫就像是我们看着的天际,天际那里海天相接、天地相吻却只能是在远处只能是在不可能走近的远处望着。一个人这一辈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让自己遗憾的人或事,但是也许就在明天我们会实现自己的心愿,我们期盼着,脚步却从未停下,也许未来的一切都是未曾实现的愿望的延伸,或许在某一天某一个角落不经意间我们再次遇到那个邂逅却未曾讲话的暗恋的她(他),那时候我们是否会勇敢的说些话让我们时时疼痛的心突然快乐起来。只是不知道那时候又已经是什么状况,或许我们都已经垂垂暮年,而擦肩而过都已经物是人非再不认识。
龙飞跃似乎明白为何他踏不出这一步,那是因为有太多的已知的期待和未知的力量在等着,而他不知道这种陌生的冲击会给他一直一个人的生活或者向往的两个人的温馨生活的世界带来怎样难以捉摸的冲击,或许让他难以承受。但是他胆怯了吗?不,他也许只是还不明白他该怎么办?
思量再三后龙飞跃终于做出一个决定,他拨通了卢新的电话,卢新半晌才接问道你是谁?龙飞跃说你忘记了,我是龙飞跃,就是在某某信息公司的那个。卢新哦了一声问你有什么事?龙飞跃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自己住也是交房租,你如果觉得方便我们可以一起住吗?当然仅仅是一起住而已。龙飞跃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也许在他心里觉得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就不必太在意对方的感受,这样自己也就可以自由随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