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谙手里捏着瓶牛奶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地向班级慢悠悠地走去。
到了靠窗的角落时,远远地便望见趴在课桌上正酣睡的晏清,景谙只是远远地看着,眼神便一步都挪不开了。
少年稚嫩的脸庞格外白皙,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微微颤动着,匀称地呼吸着。薄唇于五官相对称,看来真是好生俊俏。
景谙看到有些呆了,伸手戳了戳晏清的腮帮子,晏清脸上没什么肉,腮帮子却很软,手感好到景谙像上手好好蹂躏一番。
晏清拍开了景谙的那双有些闲的发慌的大手,转过身望着窗外的风景,一句话不说。
景谙有些坏笑道 :“不谢谢我吗?我可是你的“恩人”呢?”晏清还是继续保持着沉默,抬头望着窗外的小树有些愣神。
景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俯下身捡橡皮时好像发现课桌里有什么东西?景谙将课桌里的物件掏了出来,仔细瞧了瞧有些嗤笑。
课桌里的是几颗大白兔奶糖和两个肉包子。晏清望着笑地像痴汉似的景谙,:“谢礼。 ”
景谙笑着将包子分给晏清一个,又从怀里掏出瓶牛奶,轻笑了笑,“给你。”
晏清狼吞虎咽地啃着肉包子,看上去像是几十年没吃饭的饿死鬼。“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景谙从抽屉里掏出纸巾替晏清擦了擦嘴角的沫子。
晏清腮帮子吃地鼓鼓的,活脱脱像只屯粮的仓鼠,景谙看着晏清轻笑了笑。他很少从那般死气沉沉地眼神中看到过生机,晏清不知道景谙在看什么,感到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朝着景谙笑笑。
第二节课时,晏清就有些犯迷糊,眼睛像粘了胶水,怎么都睁不开,头也有些晕晕乎乎的。
景谙伸手摸了摸晏清的额头,手背被差点烫熟了。“嘶…”景谙有些皱眉,晏清则是一直在往景谙身上贴,脸也被烧地有些红了。
景谙站起来跟老师报告后,就拉着晏清前往医务室,景谙将晏清放到床上安置好,伸手将体温计塞进晏清的胳肢窝。
景谙有些皱紧了眉头,“38.5°”不是什么乐观的数字,许是昨天捞书发烧了。
景谙帮自己和晏清请了半天假,带着晏清打车回出租屋。
景谙和晏清坐于后座,晏清烧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往景谙身上贴。
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边念叨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着。
景谙将耳朵贴近晏清的嘴边,听着他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妈……,妈妈……,我好想你……”
到了出租屋门口,景谙摸了摸晏清的口袋,从他破了洞的校服裤里掏出几只生了锈的钥匙。
门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了,被开时总是发出一股令人不适的咯吱声。景谙开门时蹭了一手的锈迹。
景谙进门时,屋子里那股常年的霉味让他有点恶心,将挂在身上的晏清轻置于床上,又打了盆水轻轻擦拭着身体,将凉毛巾敷在晏清的额头上时,才瘫坐在地上松了口气。
晏清不知道梦到什么了,烧的迷迷糊糊的却一直在低声抽泣,嘴里始终念叨着:“妈……”
拉着景谙的手不肯松开,景谙有些无奈,却也只听到一句,:“可是,我没有妈妈了……”
景谙在晏清床上侧下身躺下,一只手搂着晏清,晏清的脑袋贴着景谙的胸口 听着景谙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睡得很安心,景谙也只是轻拍拍他的背,轻声说了句:“睡吧睡吧,哥在嗷,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