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被撕下一页,闹钟在耳朵响起时,我有些心烦地摸着手机,睡的迷迷瞪瞪的。
不知怎的,每次开学前的夜晚都难以入眠,我辗转反侧,看着身前的钟,才猛的清醒。
挨个房间敲门,自顾自地走到厨房做饭。
眼瞅着时间快到7点55了。我猛的清醒。“完了,要迟到了!”
赶不上公交,我死命地朝着学校的方向狂奔,望着距离学校只有几米远的地方。
以及站在门口巡逻的老黄,额……突然感觉自己要凉了。
老黄抓人严,被他抓了还不如翻学校栏杆摔了呢,还省着写5000字检讨+两个小时的激情教育。
我咽了口唾沫,踮起脚尖悄咪咪地钻进学校绿化带附近,眼睛余光飘向四周,确认没人以后,先把书包丢进去。
学校的围栏看着有几米高,之前为了防止学生翻墙又修高了几米,确实劝退了不少人。
但是怎么难倒我呢?我是谁,我可是学校的“翻墙小王子”。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掰了掰手指头,嘎吱响,已经好久没有翻过墙了。
手搭上栏杆,然后踩上去,三下五除二地翻过。
然后不出所料的摔了个屁股蹲,我揉揉有些吃痛的屁股,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准备离开。
“卧槽?!”彭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摔地上?这个声响得有200来斤了?
我扭过头看着,那男的伸手拍拍身上的灰,一副吃了米田共的表情。
我俩眼神对视上了,额……很好,已经抠出三室一厅了,不,是芭比梦幻豪华城堡……
我将目光移开,眼神慌张地四处飘走。
上课铃响了,我才紧赶慢赶地往教室走,已经迟到20分钟了。
班主任开学第一天就在门口蹲迟到的学生,没意思。
我偷溜着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不显眼,上课犯困也方便。
第一天没什么营养的内容,我坐在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眼皮时不时地往下沉。一听老师说话就脑子疼。
“肃静。”班任咳嗽一声,又将课本卷成一团,大着嗓子。“今年咱们班有新生,好好相处听见没?!特别是你,张宸硕,你个老油条别给人家新生带坏了?!”
“知道了知道了~”张宸硕嘟着嘴,喃喃地说,似乎很不满。
我懒得听这些,将头深深的埋进胳膊里,他们还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今年的新生会和谁一起坐。
我懒得听这些,我同桌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一方面因为性格孤僻没什么人喜欢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在班里一直都是透明的存在。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里就是高一二班是吧?”,新生一手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
二十分钟内做了三个梦,直到半节课结束后彻底清醒。
我抬眼撇了眼新生,长了一张小白脸,眉峰修长,面容俊郎,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摄人心魄。似乎天生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新生捏进讲台桌的粉笔,随手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刘— —鹤。
好熟悉的名字,但是没什么印象。
名字和前几日在咖啡厅劝架的学生好像,我没心思想这些,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向我摆摆手打了个招呼。认识吗?一时间想不起来,脑子里搜过了很多关于刘鹤的信息。还是没想起来。
“老师,我想去那边坐。”刘鹤说完便朝着我的方向大步走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身边座位上便多了一个人。“嗨,新同桌。”他微笑着和我打招呼,近距离的贴近,我发现惊奇他确实长得很好看。
“嗯。”我没搭理他,又将头埋进了胳膊里。
真的好尴尬,前几天咖啡厅偶遇的小混子今天成了我同桌。
我突然觉着好不真实,就差给自己胳膊掐淤青了。
效果很好,已经快扣出三室一厅了。
我睡了快一天,开学第一天按照惯例没讲什么太营养的东西,所以我就索性不听了。
至于刘鹤,没听见什么大东西,他好几次想和我搭话,但又咽了回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气氛一直都很尴尬。
学校下课铃响了,我伸着腰,收拾书包准备走,与其说是收拾书包,不如说是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打开过。
“再见。”刘鹤于我摆摆手告别,“嗯。”我下意识点点头,没再搭理。“喂,明天翻校墙小心点,别再摔了。”
我不耐烦地点点头,随后又愣了愣,等…他怎么知道?
“你今天边上摔倒那个胖子,是我弟。”刘鹤嗤笑几声,又跑了。
脸唰的一声变成了猪肝色,太尴尬了吧?他明明有很多种方式杀我,却选择了最尴尬的方式。尬死我了。 。。。。
到家门口,我习惯性地脱了鞋子,“妈。”
客厅里坐着人,那孩子扭头看了我一眼,愣了几秒,随后又嘴角上扬,“哥。”
突然更懵了……?我愣着好一会,我妈才拍拍我的脑袋,“忘了?这是江江啊,你小时候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呢。”
“江晚漪?”我眉头紧锁,又反复确认了几遍。
“真的是他?”算一算,我们其实有十年没见了,毕竟他和父母回老家时也才5岁。
江晚漪在记忆里一直都只是个糯米团子,那时他父母工作忙于是一周里面至少有六天都待在我家,记忆里,他会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干什么都要跟着。也会扯着我的袖子,奶声奶气地叫几声“哥哥。”
江晚漪的视线炽热,记忆里的他早已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