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说不出话,他的手居然开始在我的肩膀上燃烧起来,我被吓得不断结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
那个你字还没说出来,他就作势要把我往河边拖去,我奋力挣扎,可他的手就像牛皮糖一样黏在我的肩膀上,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反而是越挣扎越紧,而他的面目也狰狞起来,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短短的几秒,我却觉得他好像拽着我拽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和他求情,说猛哥你这是何必呢,我们当初说好的生死有命,富贵凭天,你现在把我拉去无非就是要我陪葬,这有什么意义,说着说着我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可是我见他的手都已经燃烧到了手肘处,还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索性又大骂起来,说他不顾兄弟情义,没想到这不骂不要紧,一骂他居然加大了力气,更是使劲一拽就把我拖到了河里。
可是这样也使火焰直接烧到了他的肩膀处,脸上贴着黄符,肩膀着火,疼的他不得不开始松手回去,在它松手的瞬间,火焰也同时熄灭,我看到他的双手已经被烧焦了,额头上落下一块不小的疤痕,那张黄符双手在过去的同一时间也燃烧殆尽。
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我,双目无神,我也不知所措,良久,他才开口道:“黎翊,我恨你。”
我刚想开口,他便转身沿着对岸河流而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张开嘴,那句抱歉却始终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曾今的兄弟现在变成了这样反目成仇,生死相向,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
我坐在河里刚想起身,突然,一股寒意就遍布全身,身后传来阵阵吐息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条巨蟒就在我刚刚躲着的地方,昂起头来看着我,那感觉……简直令人窒息。
不,那不是巨蟒,那是……我在桥上看见的壁画,这是那条带翼的飞蛇。
我有些傻眼了,原来那壁画上画的东西是真的存在。
我望着它怔怔出神,而那蛇也在那边死死的盯着我,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因为有这河水的存在,它才不敢过来,但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它会忌惮一条小河。
我见那蛇只是盯着我,也不敢动弹半分,不禁陷入了沉思,画中的带翼飞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梦境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可如果是........
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回头看向猛哥离开的地方,望着那一片寂静的黑暗,泪流满面。
现在看到这条蛇我才明白,因为那条蛇的存在,猛哥,他刚才其实是要把我拉开那个地方,那条蛇惧怕这里的河水,所以他才要拼命把我拉到河里来,可是我却往他头上贴了一张黄符。
他到死都想着拉我一把,而我却以为他要害我。
我颓坐在河里,顿时泣不成声。
泪水打湿了我的脸颊,浸湿了我的衣衫,我似乎看见自己一生都会为今天追悔。
这件事,会让我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渐渐的,我睁开了眼睛,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有些冷的发抖,看来,是在做梦。
也不知道是刚才梦里的心有余悸,还是这湖水冰冷。
“猛哥。”
我看向水里,似乎刚才那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如果那是你托给我的梦,那你究竟是要告诉我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打了个冷噤,深吸了一口气,才注意到,四周泛起磷光点点,我起身四处摸索了一下,终于在岸边站了起来,四周雾气缭绕,看不清任何东西,只知道我已经上岸了。
远处传来一阵流水的声音,就好像林间的小溪一样,在缓缓流过。
“北面兄!”
我朝着湖的方向大喊一声,既然他和我一样进入了那片浑水之中,那么肯定也是被吸了进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他,不然,仅靠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也没有信心去探这个险。
我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应我,回答我的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没办法,我只好上岸沿着流水的方向走。
像这种湖泊,有流水必定就会有出口,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六子他们怎么样了,我越靠近那个方向,水流的声音也开始越来越大,我有些好奇,这水流到最后竟然是变成了冲击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海浪拍打在岩石上一样。
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是浓雾却半点没有消散,我已经听清楚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了,但问题是我要怎么样才能去探个究竟?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下水,但我更担心的是,我一个人下水恐怕有些凶多吉少,我可不是北面。
但是我不下去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出口,只有拼一把了。
想到这里,干脆就狠下心来,噗通一下跳进了水里,在水中哆嗦着身子慢慢往前探,这水比刚才冷了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就像到了冰窖里一样,我试探着往前游,游着游着发觉速度好像不知不觉变快了一点,于是我又停下来控制速度,但是身边的水却奇怪的慢慢往前走,难道那湖中心有什么东西,才使得着浪花这么大?
我在水里就算停着不动,都有一种被推着走的感觉,我只好将速度放的更慢,尽力将四肢张开,使得浮力更大,用蛙泳的方式拨水前行,但奇怪的是,身后的浪一层推着一层往前推,甚至都直接略过了我,怎么前面不见浪返回来呢?
就像是潮水涨潮,把水拍在岸上之后片刻又会退回来,怎么这水却半点不见回来?莫非,前面不是陆地?我仔细听着流水的声音,听着听着,我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
我心中刚有答案,就发现自己没控制住重心被浪已经推出去了好几米远,只听哗的一声,就好似狂狮怒吼,令人震耳欲聋,此时我再想回游已经为时已晚,我大叫:“妈卖批,是瀑布,是瀑布!”